夜裏頭
流螢躬身進殿稟報,長春宮那邊的線人,有重要事情稟報,徐樂堇愣了一下,暗道長春宮裏能有什麼事情呢?
赫妃年紀小,還未侍寢,陳貴人、於貴人不怎麼得寵。
伊常在年紀大了,一心喫齋唸佛,唯有一個新鮮出爐沒多久的章佳常在,章佳常在腦子似乎有些不對勁、
最終,徐樂堇還是讓流螢,將人帶進殿裏頭。
低着頭的小宮女,一字不落的將偷聽到的,關於章佳常在關起門來,自言自語的一番話,原模原樣的告訴徐樂堇。
徐樂堇一聽,亞麻呆住了?
老鄉啊!
僅僅超短裙、吊帶裙,這幾個字,她就可以肯定章佳氏,和她一樣是穿越的。
只不過她是六十多歲的老太太,壽終正寢穿越過來的,而章佳氏、
章佳氏一言難盡。
估摸着是某個低級的,混社會的小辣妹。
可是,話又說回來?
那天,章佳氏在御花園跳舞,一顰一笑都很美,舞蹈功底也很不錯,一點不像是前世巷子裏頭,那幾個不學無術、混社會的小辣妹啊?
皺着眉頭,沉吟了一番後,徐樂堇沉聲吩咐小宮女,回去繼續小心監視着章佳氏,仔細記着章佳氏的一言一行。
此外,務必小心長春宮的赫妃、
赫妃,那可是個人不大,但是心眼子賊多,心思也深沉,深不可測的小姑娘。
次日
愨貴妃、惠妃等人來向徐樂堇請安的時候,還依舊提起章佳氏,將章佳氏當成是宮中笑柄,取笑個不停。
皺了皺眉,徐樂堇沉聲道:“章佳常在一事,就此揭過。”
“不管章佳常在是視財如命、眼皮子淺,還是腦子蠢鈍,她都是皇上的妃嬪,是宮裏頭的常在,本宮不希望從今往後,宮裏頭還有人議論。”
愨貴妃、端妃面色一頓,低頭應是。
惠妃掩着嘴,輕聲道:“皇貴妃娘娘怎麼還突然護起章佳常在了?章佳常在除了一張臉之外,好像沒什麼特別的地方、”
徐樂堇皺着眉頭不語。
宛妃陰陽怪氣的開口,“章佳常在是宮女出身,本就輕浮、不配伺候皇上。”
“如今入了皇貴妃娘娘的眼,先是晉了常在位份,今日皇貴妃娘娘又護犢子起來。”
“皇貴妃娘娘,莫不是瞧着章佳常在,想起了當年的自己……”
面色譏諷,宛妃眼神輕蔑。
徐樂堇淡淡的看了宛妃一眼,眉頭緊蹙,微不可見的朝愨貴妃、端妃搖了搖頭,漫不經心的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好漢,不提當年勇,宛妃生來命好,從前是科爾沁的格格,入宮之後便是嬪位、妃位,是多少人羨慕都來不及的。”
頓了一下,徐樂堇又道,“本宮當年的確是伺候孝誠皇后的宮女,但本宮如今是皇貴妃。”
“宛妃心中若是不平,什麼時候與本宮平起平坐了,再來對本宮評頭論足吧!”
漲紅了臉,宛妃一口銀牙險些咬碎。
夜裏頭
康熙歇在徐樂堇的宮中,擁着徐樂堇入懷,康熙笑着道:“愛妃昨兒個怎麼突然晉了章佳氏爲常在呢?”
“章佳氏美則美矣,但是太過柔弱,而且伺候朕的時日尚短,當不得常在之位的。”
心裏頭暗道,章佳氏如今可不柔弱了,如今的章佳氏,靈魂裏那可是住着個小辣妹的,皇上您若是召章佳氏侍寢,絕對會是別樣的體驗。
當然,這種別樣的體驗,怕是會嚇到皇上您、
嘴上,徐樂堇卻是輕聲開口,“章佳常在當日在御花園一舞,臣妾覺得很美,想着天寒地凍的,也該給一些獎賞。”
康熙聞言,爽朗的笑出聲來。
“愛妃喜歡便好!”
一盞茶後,徐樂堇睏意襲來,昏昏欲睡,迷糊間彷彿聽到康熙一句,“章佳氏雖然奇奇怪怪的,但是有幾分新鮮……”
次日,徐樂堇睜開雙眼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咯噔了一下,徐樂堇忙詢問道:“皇上什麼時候走的?”
“回娘娘,皇上是今兒個卯時一刻離開的,當時娘娘您睡得正香,皇上便吩咐奴婢等,不必叫醒娘娘您了、”
入畫恭聲回話,像是做錯事的小宮女似的。
徐樂堇頓時老臉一紅,心想自己這麼多年,從來沒有睡過頭,昨兒個怎麼突然的就睡過頭了呢?
昨夜、
昨夜戰況也不激烈啊!
就那麼一次,怎麼自己就睡過頭了,難道是因爲昨夜自己心事重重,所以睡過頭了,還是因爲自己老了,歲月不饒人,所以纔會睡過頭。
迷迷瞪瞪的,徐樂堇在入畫、弄影的伺候下,去見了等候了許久的愨貴妃、惠妃等人,又鬧了個大紅臉。
愨貴妃、惠妃等人起身告退、
半個時辰後
流螢恭聲稟報,承乾宮愨貴妃宮裏頭的答應萬硫哈氏要生了,徐樂堇忙帶着宮人們,朝着承乾宮趕去。
萬硫哈氏年近二十五歲,是頭胎,生產的時間長了一些。
從上午辰時,一直到晚上亥時,足足六個時辰,方纔平安的將龍胎生下來,母子平安,是一個健康的小阿哥。
精疲力竭的,徐樂堇帶着宮人們回了翊坤宮。
洗漱之後,躺在牀榻上,臨睡前徐樂堇腦子裏頭想的是,這樣的日子,日後還不知道有多少,還不知道要重複多少次、
罷了罷了,既承其位,必擔其重。
不出意外,第二日徐樂堇又睡過頭了……
面對早早等候在翊坤宮,向她請安的愨貴妃、四妃三嬪,徐樂堇歉意的開口,“讓各位妹妹久等了,本宮這幾日總是感覺困頓,總感覺睡不夠。”
惠妃面色變了變,與宛妃交換了個眼神。
端妃皺着眉頭,道:“皇貴妃娘娘,您莫不是遇喜有了身孕?臣妾記得當年臣妾懷着皇次女的時候,也總是犯困、”
徐樂堇:“、、、”
愨貴妃、宛妃、寧嬪未曾生養過,赫妃年紀小還未侍寢,都是不懂的。
惠妃和良嬪,心裏頭各有所思。
吉嬪掩着嘴,笑顏如花的開口,“皇貴妃娘娘,端妃娘娘言之有理,嬪妾懷着皇二十六女的時候,也是容易犯困。”
微微低着頭,吉嬪又道,“嬪妾記得,有幾次,嬪妾坐着坐着,便睡着了、”
“……”
徐樂堇風中凌亂。
這說的有理有據的,好像疑似有孕的不是她,而是她們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