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的聖旨傳到後宮、
徐樂堇微微勾脣,露出一抹淡淡的淺笑,道:“一切盡在預料之中,本宮是皇貴妃,位同副後。烏希哈是本宮的女兒,理當封爲固倫公主。”
入畫、弄影微微低着頭,兩人心中暗道她們娘娘如今,最喜歡用的便是以退爲進這一招。
皇上的初衷,是封七公主爲固倫姮敬公主,娘娘一番推辭,如今七公主的封號是固倫姮淑公主,‘淑’字,可比‘敬’字好很多了。
貴淑德賢,‘淑’可是排在第二位的,比‘德’字,‘賢’字都貴重呢。
延禧宮
惠妃一張老臉,陰沉的彷彿能夠滴出水來,冷聲道:“固倫姮淑公主?固倫公主也就罷了,皇貴位同副後,皇貴妃之女,封固倫公主也會合理的,可是‘姮淑’二字、”
“本宮的二阿哥,如今還是光頭阿哥,七公主,一個丫頭片子,居然得了這麼尊貴的封號。”
寸心、佩心低着頭,沉默不語。
惠妃緊接着又道,“皇上膝下幾位公主,純禧公主、純慧公主的封號,都一般般,其餘幾位和碩公主封號更是沒有出彩的地方,唯獨、”
“姮淑公主,皇上對皇貴妃,還真是特別,連帶着姮淑公主,也深得皇上的喜愛。”
寸心輕輕擡起頭來,飛快的望了惠妃一眼。
斟酌着,寸心壓低了聲音,輕聲開口,“娘娘,姮淑公主,縱然封號尊貴,是固倫公主,那也是比不得二阿哥的、”
“娘娘您想,姮淑公主只是一個公主,是要出嫁的,而咱們二阿哥,那可是皇子。”
惠妃輕輕頷首,神色若有所思。
片刻後,惠妃面色嚴肅,道:“胤褆從去年十月,便一直在宮外休養,如今身子狀況如何?之前的、”
“之前的虧損,如今補回來了嗎?”
提及兒子胤褆身體的虧損,惠妃老臉一紅,同時心裏頭對二福晉博爾濟吉特氏,愈發的恨得咬牙切齒了。
她好好的兒子,好不容易成了婚,結果被博爾濟吉特氏那個兇殘的女人,弄成那般模樣,她這個當額孃的,瞧着都心疼。
若是早知道會這樣,按照上一世的軌跡,讓兒子娶希爾坤之女,那多好啊!
雖然上一世,希爾坤之女,伊爾根覺羅氏與胤褆成婚之後,連生了四個女孩,這才得了一個兒子,可終究是聊勝於無。
如今,胤褆年過二十,卻連一個孩子都沒有、
惠妃心裏頭是悔不當初啊!
寸心微微紅了紅臉,低聲回話,“回娘娘,二阿哥在宮外,一切都好。替二阿哥調養身體的太醫說,二阿哥身體虧損有些嚴重,還得再調理幾個月、”
“太醫還說,二阿哥的身體,子嗣上恐怕有些艱難。”
惠妃聞言,雙眼一片漆黑,暈了過去。
延禧宮一陣雞飛狗跳後,惠妃生無可戀的躺在榻上,呆呆的望着殿外頭,喃喃開口,“造孽、造孽啊!”
“胤褆才二十二歲,子嗣便艱難,以後該怎麼辦,該怎麼辦啊?博爾濟吉特氏那個賤人,害了本宮的胤褆啊。”
延禧宮裏頭,發生的事情,傳到了徐樂堇的耳朵裏。
徐樂堇微微眯着眼睛,眼中迅速劃過一抹冷意,心中自言自語,惠妃做下的孽,報應全在二阿哥身上、
當年惠妃爲了固寵,舉薦了年紀尚小的麗答應、月答應等。
前面幾年,二阿哥遲遲未有子嗣,而大阿哥膝下已有一兒一女,所以惠妃便心狠手辣的給大阿哥下了絕子藥、
大阿哥,不出意外的話,這輩子膝下只有那一兒一女了。
惠妃收買了宮人,給大阿哥下藥,絕了大阿哥的子嗣一事,康熙並不知情,而徐樂堇也是偶然之間發現的。
三個月後
二阿哥回宮,去年年底九月,奉旨出宮辦差的二阿哥,瘦骨嶙峋,腳步虛浮,如今回來的二阿哥,身子強壯了許多,但是、
經此一難,二阿哥終歸是外強中乾。
乾東二所裏
二阿哥的側福晉伊爾根覺羅氏、格格、侍妾們,這半年的時間,被二福晉折騰得不輕,其中有幾個沒有熬過來,香消玉殞了。
一直到二阿哥回宮前的半個月,二福晉病了,病在牀上,側福晉伊爾根覺羅氏等這才暫時逃離了二福晉的魔掌、
“爺,你終於回來了,你再不回來,恐怕都見不到妾身了、”
“爺,你要爲妾身們做主啊?”
“爺……”
見到二阿哥,一衆側福晉、格格侍妾們,彷彿看到了主心骨。
幾日後
愨貴妃繪聲繪色的講述二阿哥院裏頭髮生的事情。
二福晉纏綿病榻,二阿哥爲了報復二福晉,就在二福晉的眼前,寵幸了二福晉的陪嫁丫鬟,一個身形瘦小,一看便是長期被二福晉苛待的女孩子。
二福晉躺在牀榻上,不能動,破口大罵,各種難聽的都罵了出來、
心裏頭氣不過的二福晉,想要寫信回科爾沁,結果卻被二阿哥強勢的鎮壓了,二福晉的陪嫁宮人,除了被二阿哥寵幸的那個丫鬟之外,其餘的全部打發去做苦役了。
二福晉孤身一人,這下終於安靜了!
徐樂堇聞言,輕嘆了一聲,道:“二福晉剛嫁給二阿哥的時候,行事的確過分了,害得二阿哥傷了身子,以後難有子嗣、”
“惠妃出手,讓二福晉病在牀上,皇上選擇睜隻眼閉隻眼,也是有原因的。”
愨貴妃點頭應是。
徐樂堇頓了一下,緊接着開口,“如今只希望,惠妃和二阿哥顧全大局,留二福晉一條性命。二福晉、”
“說到底,二福晉哪裏有什麼壞心思,只不過強悍了一些,心裏頭對子嗣的執念強了一些而已。”
愨貴妃抿着脣不語。
半盞茶後,徐樂堇又道,“科爾沁部嫁來大清的,宣懿貴妃、宛貴妃、寧妃都沒有親生的子嗣,宮外的恭親王福晉等,也是沒有一兒半女的、”
“二福晉在科爾沁的時候,被她的額吉、嫂子們耳提面命的,心中生了強烈的執念。”
愨貴妃輕輕頷首,淡淡的開口,“是啊!”
“二福晉只是方法太過激烈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