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了揉眼睛,又搖了搖頭,還說沒事,讓我繼續打牌。
然後他拿出手機來,開始玩手機。
我們又打了幾圈,我仍然一直贏,這時,他忽然伸出手,說:
“大家不要打了,我給你們看一段視頻。”
我對面的客人剛輸了一把,急於翻本,不高興地說:“現在看什麼視頻,繼續打牌。”
他對那位客人說:“你如果想繼續輸,就不要看。”
說着他把手機擺到了牌桌中間,我們都看那段視頻。
那是個麻將桌,我看了一下,明白了,他居然把我們打牌的場景給錄了下來。
而主要畫面,正是我的牌。
視頻並不長,有一分鐘,很快我們都看完了,沒看出什麼來。
他一看我們都懵懂着,又說:
“你們看17到21秒的地方,冰哥的左手放在左側的兩萬上面,而他的右手放在右側的東風上,他是想打東風的,
可是,中間突然跳出了一張五條打了出去——
也就是說,冰哥根本就沒有摸那張牌,
那張牌自己打了出去!”
他這麼一說,我們都愣住了。
他把視頻又放了一遍,我們的眼睛都瞪得像銅鈴一樣,緊緊地盯着手機上的視頻。
果然,正如他說的那樣,中間一張五條自己跳了出去!
而下一手,我摸了一個東風,最後,我碰東風贏。
“再看這個視頻,更誇張了——”
他又劃拉一下手機屏幕,又一個視頻開始播放,我的牌出現在畫面上:
這時,我的兩隻手都沒有放在牌上,我正靠在椅子上,
那是一把雜七雜八的亂牌,我正在考慮怎麼理順,
可就在這時,牌自己開始移動起來,理順了一些,
然後一張“八筒”自己跳了出去……
這一切,我都混然不覺。
其他的人,都忙着看自己的牌,根本沒看到那張牌是不是我打的;
而且,下面的幾張牌,都是自動打下去的,我的手碰都沒碰過牌!
他又說:“我看了半天了,一直是這樣。
我知道說給你們聽你們一定不相信,就錄了下來。”
大夥都驚呆了,我也驚呆了。
其實,我在打牌的過程中,也總感覺到哪裏不對勁。
但因爲太專注於打牌了,而且一直在贏錢,就沒在意。
沒想到居然會是這樣,彷彿是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替我打牌!
我忍不住往身後看了一眼,當然什麼都沒看到。
大家盯着視頻一遍遍地看,好久都沒說話。
這裏面最震驚的是我,雖然贏了錢,我卻沒有絲毫的開心,甚至感到恐懼,這會是誰幹的?
難道是小雷在幫我?
可小雷絕對不是那種人,他根本不在乎錢,再說他只怕也沒有這麼高的法術吧。
難道是那個自稱“北緯30度”的打電話的人,他已經到了我的身邊?
想到這裏,我不禁汗毛都一根根地豎了起來……
最後我打破沉默。
我說:“真他媽見鬼了,這事也不能怪我,我確實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要不我把錢退給你們吧。”
他們看着錢,卻都不敢伸手去拿。
我數了下錢,有6000多,我根本就沒從口袋裏拿過錢,這都是贏他們的。
他們四個打牌的,我每個人退了1500,然後把剩下的錢推到張慶文面前,讓他結賬時用。
張慶文沒拿,那個輸完錢錄視頻的客人把錢拿走了,他說:
“你不要我要,本來這就應該歸我,我輸得最多。”
這時,服務員已經開始上菜了,張慶文把大家招呼到餐桌前坐下,最後幾位客人也陸續到來。
新到的客人不明就裏,跟其他人打招呼、敘舊,再加上幾杯酒下肚,氣氛才慢慢好轉起來。
酒過幾巡,那個錄視頻的客人要給新來的朋友看剛纔打牌時的怪事。
可是,他翻來翻去,忽然舉着手機說:
“怪了,視頻不見了!”
張慶文很淡定地說:“既然那個隱形人能打牌,就不能把你手機裏的視頻刪掉嗎?
大家聽我一句,不要再提那件事了,就當是一個幻覺。
來,兄弟們,今天大家一醉方休!”
今天心裏最恐慌的,就是我了!
那個隱形之手,雖說是幫我的忙,但無影無蹤,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想想這事都瘮得慌!
而別人,無非就是看了個稀奇。
爲了淡化恐慌,我就使勁喝酒,正所謂酒壯人膽。
今天來的客人大都是軍人出身,酒量都很厲害,我哪喝得過他們呀?
不知不覺的,我就醉得一塌糊塗、人事不省了……
迷迷糊糊中,我睜開眼睛,忽然發現自己置身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那是一個巨大的空間,差不多有三四個足球場那麼大,高從四周的三米到中間差不多有十多米,就像一個室內體育場。
裏面很明亮,但看不到燈,不知道光源從哪裏發出來;
也沒有窗戶,但卻不怎麼憋氣;
頂是像一個鍋蓋的穹頂,呈現圓弧形狀。
我在裏面看了看,什麼都沒有發現,裏面什麼都沒有,就是單純的一個扁圓形的空間。
我叫了一聲,也沒有回聲,也沒有人應聲,只聽見我自己的聲音從嗓子眼裏跳出來,迅即便消失了。
我在裏面轉了好久,轉了好幾圈,也沒找到出去的門。
我有些慌了,可是,無論我怎麼大喊大叫,也沒人理我……
我有些急了,開始踢牆壁——
因爲我只能踢它,那麼大的空間,沒有一件東西。
牆壁也看不出是什麼材質做的,踢在上面沒有絲毫印跡。
等我踢累了,只好一屁股坐到地上。
坐下來後,我才發現,這個空間的地面是四周高,中間低。
四周地腳的平面向中間逐漸低下去,到正中心最低的地方,隆起一個茶几大小的平臺,因爲地方太大,剛纔沒有發現。
我向那中間那個平臺走過去,我想出路也許應該會在那個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