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八零單親辣媽首富 >19、多學不壓身
    周高氏可不敢相信這種話,錢要真的這麼好掙,那遍地都該是有錢人。

    周秋萍趁機洗腦母親:“這就是一個觀念問題。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你看現在做生意的還是少,所以每個攤子前面的人都不少。”

    周高氏不贊同這個觀點,別人她不清楚,可她過繼來的兒子的情況她知道啊。這幾年他一直折騰做生意,一年起碼有半年不着家,上蹦下跳的,也沒見他發大財。

    周秋萍驚訝:“周良彬做生意?”

    她只知道這位過繼來的哥哥成天東奔西跑不願意在家待着,她還以爲他跟人出去打零工了呢。農村沒啥進項,種田只能哄肚子飽掙不到錢,像出門修河堤上山採石頭幫人家蓋房子打小工是最常見的掙錢方法。

    她上輩子嫁人之後忙着生孩子帶孩子地裏家裏一把抓,沒精力多管孃家的事情,真不知道周良彬居然跑在了八十年代大部分人前面,先下海經商了。

    “也沒聽人講啊。”

    “瞞着人呢。”周高氏撇撇嘴巴。雖然她自己也有數,嗣子不可能真跟她一條心,但想到自己跟丈夫花大代價過繼來的兒子連個普通子侄輩都不如,她照樣心裏膈應。

    周良彬做買賣的事當然不會跟她說。但她成天地裏家裏地給他家忙,掃院子餵雞,多多少少也能從那兩口子的話風裏聽到點消息。

    “早兩年人家說從南邊進衣服過來賣,做着數錢。他也進了一大批,結果拿過來一看是壞的,別說掙錢了,光本錢就賠進去千把塊。這得種多少年田還能掙回頭啊。做買賣的,拐的很呢,一堆騙子。”

    周秋萍追着問了幾句,瞬間無語:“嗐,人家拿出來賣的本來就是次品,不然怎麼會三文不值兩文。做這種生意哪有他這樣的,當然得把衣服再加工之後才能掛出去賣了。我以前在服裝廠上班時,老闆就拿過這種衣服來處理。一轉手出去,掙了三倍不止。”

    周高氏咋舌:“這麼多啊。”

    周秋萍點頭:“那當然,不然人家怎麼才搞幾年家裏小洋樓就蓋的跟別墅一樣了。”

    可惜政策一天一個樣,她也說不清楚這幾年是怎麼回事,社隊企業說不行就不行了。原先連外貿單都能接到工廠突然間工都開不了了。

    周高氏嘆氣:“你哥哥就是缺少點運道。”

    她又絮絮叨叨地說了幾件周良彬的生意往事,聽在周秋萍耳中就是這人眼光應該有,但執行力不行。自己似乎不懂行,人家一坑一個準。

    她對周良彬零好感,說話自然也不客氣:“他就是眼高手低,指望嘴巴一張人家都跟你一樣給他做牛做馬。真當他□□裏的玩意兒是黃金鑲鑽呢。”

    周高氏氣得懷裏抱着小外孫女兒都要空出隻手來打周秋萍:“瞎講什麼呢,爛了你的嘴。”

    周秋萍也意識到自己的話似乎存在歧義,她一年輕媳婦的確不當開這個口,便識相地閉上嘴巴,只將大女兒放在自行車的籮筐上,省得路人碰到了她。

    周高氏卻嘆起氣來:“說來你哥哥真是少了點運道。上學上學是這樣,做生意又少了口氣。他一個文曲星就不該折騰,早應該再考一年去上大學。”

    周秋萍感覺阿媽越說越沒邊了,過繼兒子就這麼香?熱臉貼人家冷屁股還要繼續無腦吹。呵,張口就是上大學。

    “你當我張嘴就來?”周高氏瞪眼睛,“良彬當初考上大學了,全公社獨一份,整個縣裏都沒幾個。”

    “啊?”周秋萍大喫一驚,“真的啊?我怎麼沒聽說過。他考上了怎麼不去上?沒錢交學費?不可能,現在上大學不要錢,國家還發補貼呢。人家都能把補貼寄回家。”

    “嗐,倒黴催的。他那會兒談了個知青朋友,兩人一道考上的大學。你說良彬就算是一家泥腿子,他上了大學不也是國家幹部,將來喫的是皇糧嚒。女的家裏憑什麼嫌棄?好傢伙,這家人霸道呢,看不上女婿一拍兩散也就算了,還動手腳非讓他政審不過,連大學都沒上成。真是缺德冒煙的。我倒奇怪他們家女兒是什麼金枝玉葉,嫁了主席當皇后了?”

    周秋萍聽得目瞪口袋,她從不知道自己的便宜哥哥居然還要這段前程往事。

    七十年代末的大學生啊,那當真是鯉魚躍龍門般的存在了。過激點兒講,那女知青家裏不是毀了他的大學夢,而是毀了他們一家的未來。

    難怪周良彬後來肯從老家過來記在阿爹阿媽名下。

    “不對啊。”周秋萍猛然回過神來,“他家不是窮得叮噹響,祖祖輩輩的貧民嚒,政審怎麼會不過?”

    “嗐。”周高氏今天的嘆氣聲是沒停下來的時候了,“就是因爲他家窮,一家人等飯喫,他被逼得沒辦法偷偷跟下放到他們村的知青合夥倒騰小生意,賣紅糖和掛麪。結果割資本主義尾巴,那些知青都是城裏來的,家裏有門道,把自己摘的乾乾淨淨,什麼罪過全推到他身上。他就叫他們公社農場抓去勞改了兩年。”

    周秋萍皺眉毛:“那也不對,這種公社農場勞改不上檔案的。你忘了,我們中學教數學的陶老師就是從農場直接轉到學校,後來考大學走了,也沒政審不過啊。”

    周高氏嘆氣聲更大了:“所以說女方家裏玩鬼。人家是大幹部,嘴巴一張就能斷人一生的活路。”

    周秋萍倒沒話回阿媽了。她活了一輩子,荒唐事看多了。有的時候,賤民如螻蟻,當真不是說說而已。

    周高氏覷她的神色,趁機夾帶私貨:“你哥哥也不容易,你以後放軟和點。兄妹齊心,你在婆家才能站直腰桿子。沒孃家兄弟撐腰,女的上哪兒都要被欺負。”

    周秋萍瞬間沒好氣,直接翻了個白眼往前走,廢話都懶得再搭理一聲。

    當媽的人在後面唉聲嘆氣,女兒現在年輕,天不怕地不怕的。等再過幾年她就曉得厲害了,離婚帶着兩個孩子的女人,會有好日子過?做夢吧!

    她追着女兒問:“還抓不抓知了猴?”

    眼下這時間點要在農村,家家戶戶沒事的早睡覺了。可縣城不同,街上還熱鬧的跟趕集似的。

    巷子口路燈亮着,照得樹幹上的知了猴都泛着幽光。剛抓乾淨的知了猴,居然又從土裏鑽出來了。

    周秋萍咬牙:“抓,三斤十塊錢呢。”

    小女兒星星白天睡的時間長,這會兒倒精神,躺在籮筐裏,頭上蓋着紗布都攔不住她咿咿呀呀。

    大女兒青青卻到了睡覺的點,一邊看着妹妹一邊打呵欠。

    周秋萍又抓了一個小時的知了猴,看大女兒眼睛都睜不開的樣子,不由得心疼:“阿媽,你帶她們回去睡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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