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雙冰冷的手緩緩搭在了洛問安脖子上,將他心裏的熱血瞬間澆滅,身體爬滿了雞皮疙瘩,一股冰冷的氣息吹在了耳朵上:
“呼~好看嗎?”
一滴冷汗從腦門流了下來,洛問安艱難的嚥了口唾沫。
“冤有頭債有主,你報仇我不攔着你,但是報完仇是不是該走了?”
“哈,哈哈哈哈哈.......”
白裙女鬼好像聽到了什麼可笑的事一樣,一陣嘲笑聲傳來。
“走?我爲什麼要走?”
隨後又陰狠狠的說道:“男人沒一個好東西!都該死!”洛問安聽後也知這是她的執念所在,當即不再言語,只是心中暗暗思索着該如何行動。
“不過我很好奇,你爲什麼能擺脫我的控制呢?嗯...要不要割開你的腦子看看呢?”
話語落下,洛問安只感覺有幾道冰冷的利刃緩緩穿過他的頭髮,在他的頭皮上慢慢的划動着,隨着洛問安露出驚恐的神色,身後的女鬼好像更興奮了一樣,利刃划動的力氣逐漸變大,絲絲痛感傳來。
就在洛問安準備魚死網破的引動手中黃符時,女鬼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哦?又來了幾個臭男人?”
說罷洛問安就感覺身後冰冷氣息漸漸消失,房間內又恢復了平靜,只有電視裏的片段還在不停重複播放着。
洛問安深深鬆了口氣,眼珠不停轉動思索着,片刻後沉下了心神,腦海裏靜靜想着銅錢小劍的模樣,而後洛問安再次感應到了那兩枚銅牌與黑色門戶。
洛問安忙引動氣海里的真氣,不斷刺激着銅牌,只見兩枚不停轉動的銅牌緩緩泛起幽黃色的光芒,向外延伸,隨後洛問安就感受到身上無邊的陰冷之氣慢慢散去。
“呼......”洛問安深深吐出一口濁氣,甩了甩已經發麻的雙手,站了起來晃動了一下僵硬的身體,想了想後便將胸前玉佩取出,嘆了口氣。
“唉,還得靠你了。”
說着將玉佩舉於頭頂,隨着真氣的進入,玉佩漸漸泛起金光,金光越來越盛,最後整個屋內都被金色光芒所籠罩,只見到四周牆壁漸漸褪了色灰暗起來,播放着畫面的電視也黑了屏,身前的沙發更是破舊不堪,露出了裏面的棉絮一團一團打着結。
老屋終於恢復了它原本的模樣,原本不大的老屋裏現在擠滿了人,凌晨閉着眼睛盤坐在地,飛劍白蒼一直圍繞着他打着圈,見到洛問安時錚鳴了一聲停在了凌晨的面前,凌晨也在這時緩緩睜開眼睛站了起來。
陳俊躺倒在沙發上嘴脣發紫的顫抖着,索性身上還沒什麼大礙,林琳幾女已昏迷了過去。黑熊等人盡皆呆滯的靜靜站在門前。
沙發的背面地上躺着這次的任務目標莫尋,只是他現在的情況更爲悽慘,渾身赤裸,屎尿滿身,身上滿是利刃劃出的傷口,雙手十指盡皆斷裂,鮮血與污穢夾雜在一起,散發着無比濃郁的腥臭味。
洛問安看着他眼裏沒有一絲憐憫,他就是畫面中的魔鬼之一。如果不是因爲他們,又怎麼會出現現在這樣的事情?
老屋的牆角邊還有一些被折磨的不成樣子的屍體,碎肉與殘骸堆成一堆,整個老屋如同人間煉獄一般。
洛問安當下也顧不得那麼多,疾步走到陳俊身邊,只感受到陳俊身上陰冷無比,呼喚了幾聲也沒將其喚醒。
而凌晨這邊也同樣沒有喚醒其他幾人,對着洛問安搖了搖頭。
“他們都被控制住了,解鈴還須繫鈴人,必須先消滅那隻女鬼。”
這時白裙女鬼突然顯現在屋內上空,只見她披頭散髮,身前如同被火燒了一般焦黑一片,原本如尖刀一般的血紅色指甲也斷裂了幾根,顯現後先是看了洛問安與凌晨一眼,隨後目光緊盯着房門。
洛問安忙掏出紫符與凌晨緊盯着白裙女鬼,不明所以,用餘光順着白裙女鬼的目光看去。“嘭...嘭...”兩聲從門前傳來,只見木門被吱呀一聲打開了,飛進來了兩本泛着白色光芒的書,兩本書盡皆是打開狀態,一個個黑色的文字漂浮在書本上空。
緊接着兩名中年書生模樣的人帶着幾人走了進來,赫然是之前在莫老家裏的那兩人,身後跟着君天賜與莫老和兩名黑衣保鏢。
兩名中年男人進來顯示詫異的看了眼洛問安等人,就又轉頭盯上空中的白裙女鬼,而這時莫老走到了其中一名中年男人面前,小聲的不知說了什麼,只見中年男人皺了皺眉,沒有理會,而身後的君天賜這時也走了過去,嘀咕了兩句,這時中年男人的面色明顯陰沉了下來,轉頭看向身邊的另一人。
“仁義,你來對付這隻兇靈,我對付這兩個小傢伙。”
“智信,爲什麼要......?”
君智信擺了擺手。
“事情結束再說。”
洛問安聽到幾人的話語臉色也不由的陰沉了下來,原本對着白裙女鬼的身體也轉了過來。
“你們什麼意思?我們可是陰司的成員。”
君智信面色不改,淡淡的說道:
“陰司只會知道你們死於惡鬼之手,動手!”
說罷空中書本上的一個個黑字驟然變大,凌空向着洛問安與凌晨鎮壓下來,君仁義也向着空中一指,黑色大字瞬間包圍住白裙女鬼,屋內頓時書聲繚繞,不絕於耳。
洛問安手持紫符,凌空扔去,一座巨大金色八卦圖顯現,浮於半空,與黑色字體相撞,空中傳來一陣波瀾。凌晨手指微動,一道白色劍光飛速刺向君智信。
見飛劍襲來,君智信高聲喝到:“禮!”一個巨大的禮字從書本中跳了出來,轉瞬間便砸到了白色劍光之上,飛劍白蒼被禮字鎮壓落地,在地上不停掙扎嗡鳴着。
凌晨悶哼一聲,暗道一句僞君子。眼見凌晨面色蒼白,手指劇烈顫抖不已,洛問安又扔出兩道紫符,兩枚彎月刀芒閃現,斜斜斬向君智信,同時洛問安在腦海裏瘋狂呼喚着:
“小白,通知林老師!燕京南郊廢棄小區!”
君智信見洛問安又扔出紫符,當下又高聲喝到:“智!信!鎮!”又是三個黑色大字從書中跳出,兩字迎着刀芒轟擊上去,一字向着洛問安疾馳飛來。
另一處戰場白裙女鬼也明顯不敵,周身血霧陣陣,白綾不斷在空中上下舞動,糾纏着黑色大字。
這時飛劍白蒼光芒已經黯淡下去,凌晨如遭重擊,噴出一道鮮血,身形向後仰倒就要跌落在地。
洛問安轉身想要扶住凌晨,卻被“鎮”字轟擊在背上,只感覺五臟六腑如被灼燒一般痛苦,同樣一口鮮血吐出,和凌晨雙雙倒地,全身真氣被鎮壓在氣海動彈不得。
老屋裏瞬間只剩仁義與白裙女鬼的爭鋒,智信見仁義久久不能拿下女鬼,看了一眼洛問安二人狀態後也加入了戰鬥。
君天賜這時手持摺扇陰測測的走了出來,興奮的搖了搖手中摺扇。
“洛問安!沒想到吧?我說過咱們走着瞧,現在有何感想?”
洛問安擦了擦嘴角的鮮血,死死盯着君天賜。
“那點小事,至於嗎?”
誰知君天賜沒有答話,轉身走到了顧寧和林琳身邊,蹲下身子,手中摺扇緩緩拂過顧寧和林琳的俏臉,想起新生考覈時幻境裏的一幕,臉上帶着異樣的笑容,眼中滿是淫邪之色。
“哈哈哈哈,沒想到我也有幻想成真的一天,洛問安,你不過是一個無名小卒罷了,憑什麼她們都圍着你轉?她們都是我的!只有我才配擁有她們!”
洛問安和凌晨見此都是血衝大腦,目裂盡眥,同時大喊道:
“君天賜!你敢!”
君天賜鄙夷的看向兩人。
“就靠你們兩個廢物?能拿我怎樣?”
這時場中的戰鬥終於停止了下來,白綾在空中破碎化爲灰飛,白裙女鬼也被鎮壓在地,厲聲尖叫。
這時莫老搓了搓手緩緩走了上來,再看到莫尋的慘狀後身體劇烈顫抖了一下,忙吩咐兩名保鏢將莫尋抱過來。
在莫老陰沉的眼神下兩名黑衣保鏢皺着眉頭,一臉嫌棄的將莫尋拖了過來,在看到莫尋還有氣息時便對着君智信說道:
“君先生,快將這女鬼殺死,以解我心頭只恨!”
洛問安此時腦海裏飛速的思考着,見此情況忙惡狠狠的盯着莫老。
“呸!可笑!解你心頭只恨?你可知道你兒子做了什麼!”
莫老像是看死人一樣看着洛問安。
“我兒做什麼都是對的,我莫家就這麼一個兒子,她想攀高枝就要承受代價,我可以給她一筆錢,但誰讓她不爭氣?事後也是她自己尋死,怨不得別人。”
洛問安只覺得三觀炸裂,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這一家都不是良善之輩!
君智信擺了擺手,面帶冷意的說道:
“廢話少說,先不能殺這女鬼,得先讓這些人死在女鬼手中才行!”
君天賜聽後急急跑上前來。
“叔父,這倆女子不能殺,我要了,留給我吧!”
君智信瞪了一眼君天賜,對這個不爭氣的侄兒很是無奈,可誰讓他是家主的兒子呢!
“你可知道留下她們的後果是什麼?萬一透漏出一點風聲!後果你應該知道!”
“嘿..嘿..嘿..嘿...”
這時被鎮壓的白裙女鬼竟詭異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