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據是嗎?當然有,”女刑警說,“我們專業就是幹這個的,證據365度無死角經得起推敲。”
“這是金玲家小區的監控,還有樓道的,這一個月以內,你家呂明進進出出的,比回自己家還自在。”
呂媽媽的神情在看到監控畫面裏的呂明是自己用鑰匙打開的金玲家的門時終於垮掉了。
而林彥儒決定在這個時候加一把火:“對了,你兒子承認北高峯上的連環兇殺是他做的,他的衣服都是你洗的,至少再加一個包庇罪,數罪併罰,從重從嚴,你猜你會判幾年?”
“他,我兒子他……警官,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兒子他不可能殺人。”
呂媽媽結結巴巴的反駁。
“呂浩傑殺沒殺人,他自己已經承認了,我們也已經找到了兇器,這是確認無疑的……”
“警官,既然發現了兇器,那些東西不就證明我兒子沒殺人嗎?”
呂媽媽衝口而出的話,頓時讓大家精神起來了。
她果然是心知肚明的?
“哦,那些東西?”女刑警反問,“你說的是哪些東西?”
林彥儒將化妝盒的照片和鐵錘的照片都拿出來:“你說的,是不是這些?”
已經露了馬腳的呂媽媽還在負隅頑抗:“我聽不懂,我也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
女刑警微笑着打開了一段視頻:“你聽不懂我們的沒關係,能聽懂她說什麼就行。”
畫面中,坐在詢問室裏那位比呂媽媽年輕十幾歲的女人嬌媚的說:“警察同志,我這幾筆錢的收入都是正當的啦,呂大哥當時正在追我,說要送家寵物醫院給我開,少說一年也有四五十萬的利潤,所以我纔去那裏考察考察的。”
“這筆最大的款子也是呂大哥給我的,他說讓我聯繫寵物醫院的房東,只要原來的租約一到期,就連設備一起轉讓給我……”
“我是去寵物醫院領養了一條呂哥指定要的狗,不過退回去那天,呂哥就讓一個小夥子又去領了出來……”
呂媽媽的臉黑如鍋底,她說:“我如果提供一些警察不知道的犯法行爲,是不是可以不用坐牢?”
她提供的,是呂明的另一面。
“我賭點小錢,就是想逃避痛苦。”
“生活太苦了,我覺得沒盼頭。老公就算了,兒子又是個怪物。但是這個怪物不怕痛,什麼痛都不怕。”
“一開始,是他有個朋友來家裏打牌輸了錢鬧事,把他手臂拉脫臼了,賠了我們五百塊錢……”
於是,就開始了碰瓷的生活。
有錢進賬了,有時候運氣好碰到喝了點小酒的司機,一次收入就能有好幾萬。只要休息一兩個月,又能再賺一大筆錢。”
“不過,他好幾次差點死了,就很不喜歡幹,覺得活着沒有什麼意思。”
“恰好那時候,老呂加入了愛狗協會,他發現了來錢更快的路子。”
“他和曹姐兩個人合作得很好,那個寵物救助中心簡直是個大金元寶,只要那邊能將流浪狗治好打理好,就能當好狗狗賣。”
“那一年多,兒子他也不會逼着去幹活了。”
誰知道好景不長,寵物救助中心不再合作了。
“老呂就說,他遲早得把救助中心擠兌破產,到時候清算後他在再用很低的價格把救助中心租回來。”
“他說,會生蛋的母雞得放在自己的手裏纔行。”
具體細節,呂媽媽說自己不知道,她只知道救助中心很快就關門了。
大概五六天之後,有個男青年找上門來了,他說讓呂明給他二十萬,不然就把呂明僱他偷拍柯慧發到網上又發動網友罵柯慧的事告訴柯慧老公。
爭執中動了手,呂明將男青年一推推到了牆上的釘子上,男青年當場就死了。
呂明將屍體藏在呂浩傑的牀底下。
“誰知道,誰知道之前一直說活得沒意思的人,突然……”
“這些,都是我之後才知道的。那天我打牌回來,看到我兒子牀上躺着個死人,我兒子還……還用刀割他的肉喂狗……”
“我嚇都嚇死了。”
“我兒子還說,這是他一直想幹的事,他一直想試一試把自己的肉片下來喂狗,反正他也不痛。”
“他說,原來他和屍體纔是同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