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金屬交擊聲再次於耳邊迴盪,古嵐不由得下意識看向那個縱橫於戰場之上的矯健身影。
在一片玩家幾乎都在摸爬滾打的逃竄糾纏中,只有他所在的一小片區域穩如泰山。
別說是那些普通獸人對他發起的攻擊,就是對他附近的其他玩家所發起的攻擊,他都猶有餘力的去幫忙抵擋。
雖然僅僅只是一個人,但在戰場上發揮出的作用甚至要媲美四五個人的聯手。
“噗嗤!”附着靈能的長劍一劍刺入身前獸人的胸膛,古嵐擡起右腿一腳蹬開了獸人的身體拔出長劍,一個旋身躲開另一隻獸人砸下的釘錘,倉促中依舊沒忘了觀察那邊的情形——
玩家中能夠對獸人穩定造成殺傷的只有他和自己。
但是自己一來殺傷效率有限,二來只能保證獨善其身。
不像那個傢伙一樣做到對於一大片區域的同時防護。
對於戰機的驚人掌控以及對於隊友的及時援護,讓他所在的一片區域固若金湯。
在沒有獸人頭領直接發起攻擊的時候,那些普通的獸人想要繞開他對於他的隊友造成傷害似乎都是一種妄想。
是單純的個人素質?
亦或者遊戲裏學到的什麼技能屬性?
想到這一點的古嵐有些意動。
今天大抵是沒辦法走了,事實上她一個人要是想走隨時可以,但此情此景,她又怎麼會一個人逃脫?
所以……在死前不如問問那個傢伙的來歷如何,一身本事都是從哪學來的?
如果是個人天賦,那三天後或許大家可以一起重新開始。
如果是在遊戲裏學到的……已經開發過一次渠道的他們或許總結出了自己的經驗。
這個遊戲確實不能無限復活,但玩家能夠帶出遊戲的記憶,纔是他們每一次重開後最大的掛。
想到就做。
她一個人時,面對普通獸人的圍追堵截完全可以做到來去自如。
“噗嗤!”
“噗!”
一劍梟首,一斧爆頭。
【你在劇烈的戰鬥中訓練了自己的戰鬥能力,體能+0.1、反射+0.1。】
鄺鑫看向旁邊伸出的援手,順着長劍看向了它的主人。
“你怎麼來了?”
大家開戰前默契的分開,就是爲了儘可能地穩住玩家的戰線。
雙方各有幾十人數的戰鬥場面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一旦混亂起來自己人擋自己人,不打也輸了。
拉開戰線而後儘可能製造以多打少的小範圍戰局是這些玩家們下意識的配合。
眼下……
古嵐無所謂地笑了笑,玩家們的人數幾乎是獸人的兩倍,因此才能暫時堅持,但潰敗幾乎已成定局。
她也不在乎那麼多了,只是撩起眼前因爲戰鬥時的汗水打溼的雜亂頭髮捋到一邊,衝着鄺鑫颯然一笑,“問你個事,當然說不說是你的自由,不用有任何負擔。”
短暫的認識後她也知道鄺鑫的性格耿直,對待這種人不需要繞彎子,也不需要想着去套話,直來直去就好,“你的本事哪學來的?”
不僅僅是隨時援護隊友的本事,包括他那異常的力量和反應,顯然都已經超出了所有玩家的15點三維屬性極限。
他的表現力還在自己之上,那麼屬性的實際表現力就決然不止15點。
要麼……是獲取到了傳說中的基因優化液完成了質的蛻變。
要麼……就是學到了各種各樣強力的技能。
她更傾向於後者,哪怕是用基因優化液提升了屬性上限,也依舊需要時間來磨練。
而即便第一時間進入遊戲後就一直在磨練各種基礎屬性的玩家,在這短短的開服時間內也不可能將三維屬性鍛鍊到15點的極限,更別說超出15點的程度。
這個遊戲的基礎屬性極其難以提升,而且以她的見識來說沒聽過任何捷徑。
面對御姐詢問的眼神,鄺鑫渾然沒當回事的擺擺手,“我們老大教的。”
‘我們?’
古嵐一愣,想到這是一個三人的小團體,於是不由得看向了身處玩家後方的那個女孩。
“那個女孩的醫療能力?”
“也是我們老大教的。”鄺鑫洋洋得意,那可是自己先發現的大腿子,“燕子還有很多本事捏,只是暫時你們還沒發現。”
“咕咚!”
古嵐清晰地聽見了自己吞嚥口水的聲音。
你們的這個老大,他還要小弟麼?小妹也行啊……
有些錯愕的念頭第一時間跳了出來,古嵐有些猶豫地想要詢問那位神祕的“老大”的來歷。
但這個問題可能有些唐突,一時間不好開口。
反倒是鄺鑫疑惑地看着她……的身後。
“那邊的兄弟快掛了,你不去幫一下?”
古嵐無奈的笑了笑,“反正都得掛……無所謂了。”
“誰說都得掛?”鄺鑫的眼神一時間更加疑惑。
“啊?”
“我們還有底牌呢!”
視線中,飛奔的汽車上一個人影正在風中招展。
身側如山的陰影忽而遮掩了兩人身上的陽光,獸人頭領的巨斧帶着沉重的破風聲轟然砸下。
他不認識這些沒毛猴子究竟誰是誰,但針對戰場上的硬茬子發起攻擊就準沒錯。
只要殺了人類之中的最強者,那麼他就是獸人之中公認的最強者!
“轟!”
斧劍齊鳴,震顫不止。
與此同時,聲音遠遠的跨越時空而來,彼此間的默契讓鄺鑫聽清了因爲風的打擾而顯得有些模糊的聲音——
“大猩猩!退後!”
‘還他孃的喊我大猩猩!’
鄺鑫一把拉住古嵐的左手,帶着剛剛共同抵擋了獸人頭領一斧的她急促倒退着猛然喝道:“後退!”
退!
退!
大人當初教授小戴這一箭時的風情歷歷在目,別說完全學會,就算是隻發揮出當時大人那一半的威力,那也必定可以輕鬆制敵。
“什麼!”古嵐不太理解。
但順從地被鄺鑫拉着退開。
後退的同時順着鄺鑫的視線看了過去,由靈能加持的雙眼讓她可以對極遠處的風景看得清清楚楚。
她看到了那輛從前方折返而回的汽車……也看到了其上那個倚在“任務目標”旁的單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