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林若微如同往常一般去上工。
“今天,你的工作是堆肥,拉糞。”劉富貴負責給知青們分派工作,面色陰沉地對着林若微道。
林若微緊緊擰緊了眉心,道:“我的工作不是曬穀子嗎?怎麼突然給我換了工作?”
“不好意思,林知青,你的工作現在是我的了。”一個叫趙瑩瑩的知青走上前,有些譏諷地看着林若微。
林若微長得漂亮,劉富貴之前一直想要討好她,所以給她的都是最輕鬆的工作,這下柳林若微得罪了劉富貴,嫁給了一個鄉巴佬,她這才趁虛而入,討好了劉富貴,換了這份輕鬆的工作。
曬穀,只要不下雨,就是在曬場的屋子中待着,根本不用下地。
見到趙瑩瑩過來,劉富貴的手不安分地在她的臀上摸了一把,得意地看着林若微,道:“輕鬆的工作,自然是安排給識趣的人,林知青,趕緊去堆肥吧,要是不達標,可是要扣工分的。”
見到這兩人狼狽爲奸的樣子,林若微眸色微冷。
堆肥就堆肥,對着大糞也比對着劉富貴那噁心的色胚好。
林若微推着車子,就去幹活了。
剛來到糞堆,秦嚮明忽然過來了,將一直籃子遞到了林若微的手中,道:“你去掰玉米,這裏我來。”
林若微想不到秦嚮明竟然會來幫自己,正要開口,卻聽得一陣急促的驚呼:“來人!來人啊!有人暈過去了!”
“快!快去隔壁村找大夫!”
林若微和秦嚮明猛地奔了過來,便發現一個村民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旁邊有幾個村民,都不敢上前。
林若微半蹲下來,察看了一遍,然後又把了脈。
“是腦溢血!這種疾病容易猝死,等不及送到醫院了。”林若微當即判斷道。
“那怎麼辦!這可是我家的頂樑柱啊!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們幾個可怎麼活啊!”旁邊的婦人當即面色慘白,六神無主起來。
林若微也着急,當即道:“有沒有針!有沒有!”
“這,這上哪兒找針去——”在場的人爲難道。
秦嚮明反應快,道:“有荊棘!行不行?”
“行!趕緊取來!”林若微當即道。
秦嚮明急忙走到旁邊,徒手摺下了一根荊棘,從上頭拔下一根比較硬朗的老刺遞給了林若微。
林若微拿着刺,在病人的耳垂和指尖狠狠地紮了下去。
刺激的穴位,放了一些血,過了一會兒,那病人就悠悠轉醒了。
見丈夫醒過來,那婦人這才嚇得嚎啕大哭道:“嚇死我了!你是要嚇死我嗎?多虧了林知青!”
“謝謝林知青,太謝謝了。”病人也朝着林若微道謝。
“舉手之勞而已,腦溢血是突發病,你回頭找個大夫看看吧,以防萬一。”林若微提醒道。
那對夫婦千恩萬謝地走了。
見林若微拿着荊棘刺紮了兩下竟然將昏迷不醒的人救活了,秦嚮明的雙眸瞬間閃過了一抹異色。
林若微點頭道:“不是會,是精通。”
她上輩子怎麼說也算是個全科專家。
秦嚮明的眸光一亮,道:“你會醫術的話,咱們可以向村支書申請,讓你當村裏頭的大夫,這樣你就不用下地了,劉富貴也不能難爲你了。”
“這——村裏頭沒有大夫嗎?”林若微也是剛下鄉幾天,對村裏頭的狀況還不是很熟悉。
“沒有!咱們村是跟隔壁村公用一個大夫的,很不方便,你去申請的話,肯定能下來的。”秦嚮明說道。
“那我去試試。”聽了秦嚮明的建議,林若微當即心動了。
她一身好醫術,要是留在清溪村堆肥那簡直是暴殄天物啊,要是能當大夫,做回自己的老本行,她也是樂意的。
林若微當即就走向了村大隊。
見她離開,秦嚮明素來寡淡冷漠的雙眸竟然浮起了一絲喜色。
林若微來到了村大隊。
劉村長和村支書都在。
見了林若微,劉村長的臉色當即變得冰冷,道:“林知青這個時候不上工,來村大隊是要偷懶嗎?”
林若微沒有搭理劉村長,直接看向了村支書,道:“村支書,我聽說咱們村裏頭沒有大夫,我家裏頭是醫學世家,我精通醫術,所以想來申請一下,當村裏頭的大夫。”
“你?精通醫術?你開什麼玩笑!你才吃了幾年米,就敢說自己精通醫術?”劉村長當即嗤笑了一聲,道,“我看你就是扯謊,想要偷懶!你這個思想可要不得啊!”
村支書見林若微年輕,也有些懷疑道:“你真的會醫術?”
林若微還沒有開口,忽然一個知青火急火燎地跑了過來,道:“村支書!有人受傷了!開了一個很大的口子,必須馬上止血!”
村支書一聽,急忙跺了跺腳,道:“那你趕緊去隔壁村將大夫請過來啊!你跑來跟我說有什麼用!”
林若微擰了擰眉心,道:“我可以止血,讓我試試。”
事情緊急,村支書也沒有多想,急忙帶着林若微就跟着那個知青跑了過去。
到了地裏頭,林若微這才發現,受傷的人竟然是秦嚮明!
他的手臂被柴刀劃了一個大口子,鮮血直流,都沾紅了衣服!
林若微當即鎮靜了下來,掃向了田地裏頭,找到了幾種止血的草藥,然後草草嚼碎,敷在了秦嚮明的傷口上,又撕下了自己的袖子替秦嚮明包了起來。
包起來後,秦嚮明那麼大的傷口竟然真的不流血了。
村支書對這一幕看的那是目瞪口呆。
他豎起大拇指道:“林知青,真是人不可貌相啊,看來你真的會醫術!這要是等到隔壁村那個老眼昏花的大夫過來,這血都流一桶了!我這就請示一下,申請個診所下來,咱們清溪村以後也有大夫了!”
村支書興高采烈地走了,林若微看向了秦嚮明,罵道:“你是不是傻!你就爲了讓我當大夫,竟然自己割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