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子文真是啞巴喫黃蓮,有苦說不出。
他又不敢能當着賀梓瑩的面說她不是他親妹妹,不然她肯定又得大哭一通,哭得他心煩意亂的。
哎,算了算了,終歸她也算是他妹妹吧。
賀子文出去買飯,自己喫飽了後,再給賀梓帶了餛飩回來。
賀梓瑩是一口也不喫,好像有心賭氣似的。
賀子文也不太想管了,但是又不得不管,最後只得板着個臉:“你還有臉哭!這事本來就是你的不對!皎皎好不容易回來,她在外面替你受了二十年的罪,你不但不感激她不心疼她,你要暗戳戳的使小心眼針對她,陷害她,就算爸媽能容你,我都不能容你!”
賀梓瑩頓時便止住了哭聲,一臉驚詫的望着他,怎麼也不能接受這個打擊。
賀子文不管不顧的繼續說道:“你現在也不是小孩子了,好歹是二十歲的人了,在農村像你這麼大的姑娘都已經嫁人了。你在我家裏喫的好穿得好,從小到大,爸媽和我們兄弟三人沒捨得讓你喫一分苦,還讓你學習鋼琴舞蹈書法和畫畫,你要是還有良心,就該滿足了!你看皎皎她學了什麼?”
賀梓瑩小聲的啜泣着:“三哥,你說的對,是我太自私了,我以後再也不這樣了,我會老老實實的自己住到東棉花衚衕去的,就是,我一個人還不習慣,我害怕……”
賀子文想到這二十年來她被嬌寵着,慣着,一個人沒喫過苦,怕是連衣服都不會洗,更不要說做飯了,再晚上一個人住那麼大的屋子害怕也是正常的。
於是他聲音軟了幾分:“很多事情你要慢慢學會獨立,慢慢摸索學習,你那麼聰明肯定很快就能學會的。你要是不會,我讓李嫂過去教你三天。”
賀梓瑩不哭了,卻是一雙眼睛眼巴巴的望着他:“可是,三哥,晚上我一個人睡,我真的害怕。你能不能過去陪我幾天啊?等我習慣了,你再走……”
賀子文頓時犯起難來。
不是他不樂意啊。
而是,以前他以爲賀梓瑩是他親妹妹,兩人時常親暱的鬧一鬧還沒事,但是關鍵她和自己沒有血緣關係,這要是住在同一個院子裏,得多尷尬啊?
別人也會說閒話的!
想到這,他連忙搖頭,搖得跟潑浪鼓一樣,“不行不行,我是男的,不好和你住一起。這樣吧,你不是學校裏有幾個玩得比較好的女-同學嗎?你可以喊她們陪你住一起。”
賀梓瑩臉色微微一白,眼裏快速的閃過一抹屈辱之色,她搖了搖頭:“我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們家發生的事情……”
賀子文知道她是個要強要面子的人,也就沒有再說,“那我讓李嫂晚上來陪你吧。”
“恩,謝謝三哥。”賀梓瑩的臉上擠出一抹笑容。
“喫點東西吧。”
賀子文將買來的餛飩放到她面前。
賀梓瑩吃了餛飩後,氣色好不少,等完藥水後,賀子文送她回了東棉花衚衕,果然裏面已經收拾得很整齊了。
看着這一切,賀梓瑩的臉色不太好,這裏的環境哪裏比得了賀家大宅?
就是喫的,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況且老宅那邊天天有李嫂做飯,李嫂的廚藝很好,會做很多花樣,而她會什麼呢?
爸媽讓三哥把東西準備得這麼齊全,看樣子是根本不希望她回那個家了!
一想到這,她胸間又忍不住升騰起一股怒火,但是她根本不敢表現出來,她收斂起眼裏的情緒,扭頭對賀子文露出一抹笑容:“謝謝三哥。”
賀子文把從醫院開來的藥給她放到客廳的桌上,又給了她一串鑰匙,是大門加三個房間和廚房的鑰匙,叮囑她要收好,不要弄沒了,晚上睡覺的時候要記得栓好門窗。
臨走前又叮囑她好好吃藥,明天再去醫院掛水。
說完後,他就走了。
在賀子文走了後,賀梓瑩再也忍不住趴在牀上傷心的哭了起來。
……
賀子文走出大宅的時候,只覺一身輕鬆,渾身舒坦無比,好像甩掉了一個沉重的包袱似的。
她那麼陷害皎皎,他還把她安排得這麼妥當,夠仁至義盡了吧!
賀子文長長的舒了口氣,望着天上的燦陽,莫名的覺得心情有些美:“中午隨便扒了口,都沒喫飽,不行,我得買個小蛋糕喫去,獎勵自己一下。”
賀子文一路哼着歌,朝巷子外面走去,在路過一個蛋糕店的時候,他買了個小蛋糕喫着,喫完了後又買了一個打包,對,得給妹妹帶一個,他一個大上午沒有看到妹妹了!
算了算了,給妹夫也帶一個吧。
省得說他小氣,厚此薄彼。
賀子文提了兩個打包好的小蛋糕,開着車去了京城大學。
到了京城大學,正好現在是中午休息時間,離上課還有二十分鐘,但不少人都去了教室。
賀子文很快便找到了中文系,但是還沒找到哪個班,於是隨便扯了一個過路的女生問道:“喂,你知道蘇皎皎在哪個班嗎?”
田娜娜原本很不耐煩,尤其是對方打聽蘇皎皎的,她氣得正想懟人,結果一擡頭就看到一個相貌帥氣的男子,他一頭細碎的短髮,尤其是前額的幾縷碎髮落在他眼周,帶着一絲桀驁痞帥的氣息。
田娜娜瞬間就被吸引住了視線。
她身旁的查弘琴激動得輕輕拽住她的袖子:“娜娜,他好帥啊,他在向你問路呢。”
田娜娜恍回神來,她衝賀子文露出一抹笑容,然後在想起他來找蘇皎皎,不由眼神變了變:“你找蘇皎皎?你是她什麼人?”
賀子文一臉古怪的望着她:“你誰啊,查戶口?”
莫名其妙的,他不過就是問個路,居然還問他是皎皎的什麼人!
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