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唸作天降,實爲竹馬 >第五十八章 你並不喜歡他
    第二天一早,徐母不負所望早早地就送來了倆便當盒,遊蔚打開一看,既有壽司飯糰還有蓮子湯麪點,中西結合得很出色。

    徐驟仍舊反應平平,甚至嫌東西多,只在出發前吃了一些,什麼也沒拿。秉着不浪費的精神,遊蔚自己全帶上了。

    冗長的校長講話結束後,所有班級才陸陸續續正式出發了。

    一個班級兩輛大巴車,但人數又多又少,難免會有人要去別的班級拼車,因此有些人也動起了心思,走着走着幾個班級的人就混在了一起。

    遊蔚揹着包、包裏除了喫食還有充電寶什麼的,甚至還有一個摺疊板凳。

    那麼多東西帶在身上還挺沉的,他正把揹包反背方便上車之時,幾個已經喫上了的同學們好奇一問:“你帶了這麼多東西啊。”

    遊蔚上了車給他們展示:“都是一些必備品。”

    他們看了,卻笑:“你會後悔的。”

    遊蔚有點納悶,因爲徐驟在早上出門前也是這麼說的。

    等到四十分鐘車程結束後,遊蔚才明白他們爲什麼這麼說。

    美其名曰鍛鍊身體,學校早早將他們扔在了遠離正門口的一條古道旁,光是要進到那溼地公園裏,還得徒步走個幾公里。

    ——也就意味着遊蔚得負重前行一個多小時。

    這哪是春遊,軍訓也不帶這樣的吧!

    好歹毒。

    遊蔚把那口氣生生嚥下了,在一片愁雲慘淡中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於是他接連拒絕了幾個同學的關心,表示自己“一點也不累”。他接着又在半路以自己要去“買瓶水”爲由把揹包裏能喫的先吃了,不需要的先扔了,這才感覺漸漸活了過來。

    隊伍也從一開始的井然有序三三兩兩的分散開來,走到後面更是亂成一團,幾個班級不分彼此,卻連聊天的精力都分不出來了。

    遊蔚不無悽慘地想:怪不得之前其他人都不願意來,躺着不香嗎?

    好在幾個帶隊老師平時在辦公室更是足不出戶,比學生們的體質還差,走了半個小時已是氣喘吁吁有心無力,當下決定就地休整。

    遊蔚備下的小板凳什麼的這纔有了用武之地。

    而就這麼走一會兒歇一會兒的,也走了近一個小時。拍了集體合照、劃分好班級區域後,老師們這才讓大家各自自由活動。

    所有人癱的癱、躺的躺,除了有小心思的情侶,其他人半點閒逛的心思都沒了。

    遊蔚也是如此,天氣熱起來了,今日陽光又是難得一見的好。

    這麼長途跋涉的,身上出了一層薄汗,在樹蔭底下寫了好一會兒才慢慢恢復活力。

    也就在這時,班級默契地分成了幾撥人,各自招兵買馬着,什麼撲克、飛行棋、狼人殺,無所不包,氣氛也漸漸熱鬧起來。

    老師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默許的行爲助長了學生們的囂張氣焰。

    遊蔚在玩樂方面還是有點造詣的,所有桌遊都通同一二,因此成了羣體中最受歡迎的人。

    哪邊缺了人都來找他,遊蔚分身乏術,等終於能歇口氣的時候,他一回頭,看見徐驟正倚在樹下看書。

    他今天就只帶了一本書?

    周圍熙熙攘攘,沉浸在各式各樣歡脫的快樂中,徐驟竟然能不爲所動地淡定看書,完全不受干擾。

    遊蔚有些佩服。

    但是這樣的話,和在寢室又有何分別呢?

    一場牌局結束,遊蔚藉口離開,主動往徐驟身邊一坐。

    今天天氣實在很好,金色日光燙下斑駁樹影,遊蔚就地躺下了。

    “玩得開心嗎?”徐驟問他。

    遊蔚道:“就那樣吧。”

    徐驟靜靜地翻了一頁書。

    “怎麼了,不開心?”

    遊蔚問:“你開心嗎?”

    徐驟總算從書中抽身,賞臉給了遊蔚一個表情。

    他微笑着。

    “此時此刻,有什麼值得煩心的的呢?”

    遊蔚躺在地上仰視着徐驟,這個角度來看,徐驟半邊身子落滿陽光,整張側臉鍍了一層金,連睫毛都在發亮,不能逼視。

    所有煩惱在他面前都是無效的。

    真好。

    “的確。”

    徐驟的幾個同學推推搡搡向他們倆靠近,半天支支吾吾不肯開口。遊蔚站起身拍拍身上的草,主動幫他們打破僵局。

    “怎麼了,要幫忙嗎?”

    對方這才直言:“我們……我們就是,就是想和徐同學拍照合影。”

    遊蔚接過他們的相機:“這有什麼。”他轉頭問徐驟。

    “能給你拍照嗎?”

    遊蔚示意了一下手中的相機。

    徐驟自然答應。

    對面幾個同學神情雀躍,躡手躡腳地靠近了。

    徐驟這才意識到這個“拍照”是指什麼樣的拍照,但是話已出口,自然無法收回。

    幾個女孩子們也規規矩矩地隔着老遠,不好意思靠得太近。

    遊蔚將相機拿起,慢慢調着焦距,他閉着一隻眼,小小取景器內卻裝着整個春日暖陽。

    似乎只要快門一按,他就能徹底將那個少年框住。

    一陣風過,徐驟髮梢跟着輕動,帶着點私心,遊蔚將鏡頭移了移,只對準了一個人。

    徐驟方纔還低垂的目光此刻正牢牢地望向自己,眸光似笑非笑,似乎是看破了遊蔚的小心思。

    但遊蔚還是按了快門拍了好幾張單人照,回去得問她們要這幾張照片,遊蔚心想。

    徐驟的表情不太好看,似乎是陽光刺眼,睜不開眼睛,遊蔚便指揮着徐驟“笑容再燦爛一點”。

    可能是過於兢兢業業了,雖然不太熟悉,但是遊蔚看見兩人之間巨大的鴻溝很是不滿,鏡頭差點不能同時裝下他們了。

    於是他又吩咐:“不要離那麼遠。”

    徐驟不厭其煩地配合着,只是表情管理越來越敷衍。

    等遊蔚滿意地放下相機、準備給對方展示成片時,站在他身後默默等待時機的其他同學們一擁而上,只怕過了這村就沒了那店。

    遊蔚手中的相機放下又擡起,心想,這要是能支個攤,即使標價五元合影一次也能賺不少。

    看來即便是走投無路了,徐驟也能靠臉喫飯。

    面對着無比熱情的同學們,徐驟錯過了拒絕的最佳時期,面無表情地當起了一個合照工具人。

    拍了幾十張照片後,遊蔚也有點厭倦了,正巧下一個同學特地跑過來對遊蔚耳語:“不用給我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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