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煜不知道自己說的話有什麼問題,以至於她這麼大的反應。
他從桌上抽了兩張紙遞給她,繼續問她:
“你確定沒有受傷嗎?我真的聞到很濃的血腥味!”
棠雪平復下來,紅着雙眼瞪了他一眼。
“我沒受傷,只是生理期到了,過幾天就好了!”
“什麼是生理期?”時煜像個好奇寶寶一樣。
忍不住又瞪了他一眼,發覺今天的他話似乎格外的多。
“懶得和你解釋,你不懂,反正你別管就是了!”
大直男一個,有什麼好解釋的?也不知道他是從哪個犄角旮旯裏冒出來的,連這個都不知道。
時煜挑眉,看她真的好像也沒什麼不舒服的地方,於是沒再打破砂鍋問到底了。
他不是一個愛管閒事的人,但是棠雪對他的意義不一樣,也許因爲她是自己的搭檔所以對她格外的關心一些?
他也只願意把自己比較真實的一面在她面前展露出來。
因爲來了大姨媽,棠雪整個人看起來都興致缺缺,泡了一壺紅棗桂圓茶,就這麼在沙發上窩了一天,喫飯喝水都癱在上面,除了上廁所。
時煜也發現,她今天上廁所的頻率比較頻繁。
十點整,準時上牀睡覺,棠雪睡得比較沉,昨晚做了一晚上的噩夢,她有些恍惚,所以今天晚上的睡眠比較好。
樓梯間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腳步聲在時煜的耳朵裏顯得異常的清晰。
黑暗中,他睜開了自己的眼睛,利落的起身拿起自己的外套披上。
棠雪睡覺沒有鎖門,時煜剛來的那一會兒,她還是很警惕的,但在後面的相處中發現這貨根本沒有那方面的意識,於是她就沒鎖門了,也方便有點什麼動靜,時煜好提醒她。
牀上的女孩睡顏恬靜,絲毫沒有察覺到他進了房間。
棠雪只覺得睡夢中有人不斷的搖晃自己,她很煩躁的伸手去打那隻手,直到朦朦朧朧之間聽見了時煜的聲音。
“棠雪,醒醒……棠雪?”
棠雪逐漸清醒了過來,揉了揉眼睛,看着黑暗中那個人影。
“怎麼了?”
“有很多人在我們樓道外面!”
一聽說有人來了,棠雪完全清醒了過來,睡意全無,利落的開始穿衣。
“需要我去提醒一下對面嗎?”時煜轉過身去問道。
雖然屋裏烏漆嘛黑的,但他的五感都比正常人要強上很多,就算是在黑夜中,他的眼睛也像是裝了夜視儀一樣。
還沒等棠雪回答,外面已經響起了電鋸的聲音,棠雪家裏隔音做得再好,那也防不住這樣的噪音。
電鋸鋸鐵的聲音在對面的1502和1503耳朵裏,顯得異常的刺耳。
大家都被驚醒,然後起牀穿衣出去查看情況。
棠雪把自己的弩箭裝在手腕上,又拿出一把長軍刀,這次來的突然,她沒有提前做準備。
“十個左右!”
外面的噪音,落在時煜的耳朵裏,比正常人還要放大三倍。
他眉頭緊蹙,看起來有點煩躁,這噪音多少影響到他了。
之前在別墅鋸保險箱就是,他全程都很煎熬,只是棠雪沒發現而已。
時煜也提了一把長軍刀,那把沙漠之鷹也被他拿了出來,棠雪看見了,並沒有說什麼,只是看着他把沙漠之鷹給別在了腰間。
反正她也不會用,到時候還得時煜教她纔行,不會用就是浪費子彈,子彈本來就不多,更不能循環利用,打一顆就少一顆,還是給時煜用最保險。
江銘生獨自一人出來查看情況,何媛膽子小,但還是舉着一把菜刀,打開一點點房門偷看。
蔡琳要安撫小布丁,江銘生也擔心她出來不安全,所以便沒讓她出來。
時煜打開鐵門走在前面,棠雪跟在後面,剛好遇到出來的江銘生。
一夥人正拿着電鋸再鋸他們樓道里的鐵門,磨擦之間產生的火星子四處噴射着。
棠雪打開手電筒,光亮也驚動了外面的人,電鋸的聲音停了下來。
時煜和江銘生交換了一個眼神,兩個男人便率先朝前走去。
“裏面的人聽着,最好乖乖的把門打開,把糧食都交出來,咱們有商有量的,大爺考慮放你們一條生路,不然的話,你們應該也知道我們的手段!”
在不確定對方有什麼武器的情況下,時煜沒有大喇喇的就這麼出現在別人面前,而是貼着牆壁,悄無聲息的往門口靠近。
江銘生也是,他是軍人出身,這是最基本的常識。
時煜可以確定,外面有十二個人,手裏的武器,暫不確定。
大家同時沒有選擇搭話,外面的人見沒有迴應,開始不耐煩。
“別敬酒不喫喫罰酒,怪也怪你們在這小區里名聲不太好,有不少人和我說你們手上有不少物資,所以大爺我再說一遍,自己主動一點還能留條命,不然的話,等我們進來,一個也別想逃,
我可是聽說,這一層裏面有三個如花似玉的女人,有大學生,有女青年,還有人妻呢,這睡起來,滋味一定非同一般!”
這男人說話的嗓音尖細,跟個太監似的,一聽就不是什麼好人,真特麼的噁心,恰好是棠雪最討厭的那一類雜碎。
江銘生作爲一個丈夫,怎麼忍受的了自己的妻子被侮辱,他靠着牆壁,差點後槽牙都要咬碎了。
還是沒人迴應,於是外面帶頭的男人,擡手叫手下繼續鋸鐵門。
也就是這個時候,一根速度極快的金屬箭從鐵門縫隙之中射了出來。
棠雪是盲射,找了個大概的位置,中不中的都讓外面的人知道,她們是有武器的。
這一箭沒射到帶頭的那個,而是從一個站在後排的小癟三脖子擦了過去。
脖子上被劃了又長又深的一道口子,他發出一陣痛苦的哀嚎,棠雪一聽就知道中靶子了,但就是不知道中了那個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