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不大,四個人準備在島上轉一圈,於是便往林子裏走。
“這島有人生活的痕跡,這些樹上的樹枝,有被折損的痕跡,沙灘還有沒被沖掉的腳印,我在一些地方還零零碎碎還見魚蝦身上的鱗片還有殼,這就說明,這裏一定是有人的,但是不多,應該是看見我們來了,所以躲起來了,要找嗎?”
時煜走了一圈發現了很多線索,如果要找的話,他應該可以找到。
島就只有這麼大,翻過來也很簡單,只要不是去海里,就能找到。
“找,爲什麼不找,來都來了,總得問上一問!”
棠雪這下子沒有那種好預感了,問了一路她已經麻木了,雖然問不出來什麼名堂,總不虛此行。
“大家跟緊一點,別走散了!”
就四個人,好不容易湊齊的,再散了可就不至於了,小心爲上。
林子就這麼大,半個小時能在裏面走上幾圈了,期間四人交談聲不斷,江銘生一家三口躲在裏面不敢出聲。
“不是,這都幾圈了,也沒有發現啊?咋滴,這些人會隱身術啊?”
章鶴抱怨了一句,這島屁大點地方,還找不出個人了。
時煜已經停在了洞口,看着那些被佈置過的植被,勾脣一笑。
躲在裏面的江銘生,聽見外面的人居然說的中文。
難道是他幻聽了?
“就在裏面!”
時煜已經聽見了呼吸聲,三個人,兩大一小。
他率先動手去挪動那些樹枝,江銘生在裏面也坐不住了,乾脆自己出來受死。
洞口一露出來,江銘生也跑了出來,手裏拿着根棍子,準備開打。
他一揮棒子,時煜往後面退了幾步,第一時間護住棠雪。
然後,五個人開始大眼瞪小眼,空氣凝固了一瞬間。
江銘認出了時煜和棠雪,但是對面四個明顯沒有認出他。
他現在頭髮長長了很多,一臉絡腮鬍,黑的就看見倆眼珠子的眼白在轉。
“時煜……棠,棠雪……”
江銘生手上的棍子掉在地上滾落,他的聲音已然哽咽。
裏面的蔡琳還有布丁聽見聲音,互相攙扶着從裏面露出頭來,看見了外面四張日思夜想的熟臉。
“棠雪姑姑,姑父……”
布丁一下子竄出來,一把抱住了棠雪的腰開始大哭起來。
“江大哥,布丁,怎麼是你們?”棠雪手足無措的看着身前的小人,那頭髮都長得好長,已經打結了。
她擡眼看向洞口眼淚汪汪的蔡琳,哪裏還看得出半分從前的模樣?
要是不出聲,只怕是都認不出來。
江銘生把自己一家三口所有的遭遇告訴給他們聽,他們被海水衝到這個海島擱淺,然後一直在這裏苟活。
他們的遭遇那真是慘,相比之下,章鶴夫婦就好多了,他們被人救了,不用風餐露宿,至少還有口喫的。
棠雪無奈,小孩子的醋他都喫。
對於時煜來說,別說小孩的醋了,只要是雄的靠近棠雪他都不爽。
既然遇上了,那就一起走,四人幫現在又添三員,其中江銘生還是海軍,航海安全有了保障。
江銘生一家三口虧空太厲害,上船以後,便讓他們好好的休息兩天,棠雪和廖櫻給他們燉了海鮮粥,養養他們被喫壞的胃。
如今喫油膩的,或者暴飲暴食,只會適得其反。
他們瘦的厲害,海洋氣候影響,因爲不習慣,所以得了風溼病,如今四肢痠軟無力,怕是要恢復一段時間纔行。
船上有幾箱營養奶粉,剛好派上用場,用泉水給他們調好,每天兩杯,慢慢將養。
江銘生心裏很清楚棠雪的祕密,但他不會多問,也不會多說還是和之前一樣,不去惦記,還會幫她掩護。
前面兩天喫喝還好,後面第三天就不行了,喫啥吐啥,胃還是受不了。
但是隻能挨着,這胃吃了幾個月的不生不熟的食物,現在突然這麼來一下,還是有點受不了。
吐幾天就好了,有泉水在,出不了什麼事。
但是他們的身體,還是不能承受航行的奔波,於是在這座海灘停靠了一週。
一個星期以後,江銘生已經恢復,靠着泉水,只微酸了兩天飲食就正常了,蔡琳稍微慢些,精神還是有點差,她的頭髮剪短了,因爲打結已經梳不開了,就只能剪短。
布丁剃了個光頭,他不到十歲,體質差,昨天還在發燒呢,今天退燒了,還在隔間躺着休息。
江銘生已經瞭解到了棠雪和時煜的打算,他現在沒事了,可以啓航了。
“接下來,掌舵的事情就交給我吧,多年沒摸這大傢伙了,還有點興奮!”
江銘生在駕駛室,看着這操控臺,滿滿的都是回憶。
“這麼多年沒摸了,還記得怎麼開嗎?”棠雪打趣道。
“當然,實打實的知識不能忘了,都記着呢,咱們快點啓程吧,等不及了都,航線我已經看過了,這天氣,海面平靜,未來幾天會很順利,別耽誤了,海上可不是好地方!”江銘生當年可是各項第一的,不論是實踐,還是專業知識,都是第一。
“但是,琳姐和布丁還沒好,就這麼奔波,能不能喫得消?
這纔好了一點,已經喫得下東西了,要是啓程,又暈了怎麼辦?”
棠雪怕人不舒服,還在海上蕩,只怕是會吐死。
“不怕,沒那麼嬌氣,現在能留條命已經不錯了,而且她們不暈船的,海軍家屬暈船,那還了得?”
江銘生笑笑,已經開始起錨了,航海船發動,逐漸駛離海灘。
一路乘風破浪,海里有不少魚羣,透過平靜的海面,還能隱隱窺見。
不遠處,座頭鯨一家三口正在悠閒的遊着,鯨魚發出的聲音十分悠長,給人一種靜謐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