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雪在房間還不知情,直到糖糖過來告訴她說,章鶴叔叔救回了劉君叔叔和婷婷阿姨,廖阿姨哭的老傷心了,何阿姨在救他們。
她聽說劉君和馬婷婷找到了,心裏也是一喜,什麼樣的緣分才能這樣的情況下也能相逢?
她越來越感覺,這就是老天爺在玩他們。
都是舊相識,昔日裏並肩作戰的感情擺在那裏,不是假的,棠雪扶着腰在糖糖的攙扶下準備去看看他們。
她九個月的身孕,隨時隨地都會發作,身子重的不行,腿又水腫,腰痠的像是有人不停的拿錘子捶打她。
過來一看,剛收拾好的房間擠滿了人,棠雪一來,大家都給她讓出點位置。
這裏面擺着兩張酒店雙人牀,他們讓劉君和馬婷婷睡一起,另外一個姑娘則是單獨睡一張。
主要是放在一起,方便何媛治療。
三個人都昏迷着,不仔細看都認不出來從前的模樣。
劉君是個冰山帥哥,不怎麼說話,性子也冷淡,可極爲重情重義。
馬婷婷經歷了人間煉獄,但也可窺見從前的她,性格活潑開朗,樂觀向上,是個特別愛笑的姑娘。
這兩人一路走來也該是修成正果了。
“媛姐,什麼情況?”
何媛給他們大致檢查了身體,做了彩超,身上的器官都還齊全,只是有些地方不太好。
“長時間的營養不良,勞累奔波,導致他們有的器官有些許衰竭了,但是喝了小時昀的血,正在慢慢修補,不至於要了他們的命,一般情況下,器官衰竭時間久了很嚴重,難保的住命,更何況是咱們這個醫療條件,想要保他們更難。
但是他們運氣好,遇上了咱們小時昀的再世華佗血,救了他們一命,除去這些以外,就是身子太虛弱了,好好的養養,一開始虛不受補,喫點清淡的,少食多餐就行,還好我們以前搞的中草藥挺多,曬乾了都放在雜物房裏面,我一會兒去撿幾十副中藥,熬了水給他們喝一個月就差不多了!”
何媛斷斷續續的說着,還得檢查他們身上的外傷。
很多細小的傷都已經成了疤了,一些新傷也就是摔倒,磨蹭導致的,沒什麼大礙,上點外傷藥就行。
“嗯,你不要吝嗇藥品,儘管拿給他們用,至於喫喝,琳姐你也不用省着,以前的情分都還在,既然重逢了,就好好照料着,讓他們快點好起來!”
這個大家庭還是熱鬧些好,熱鬧些更有人氣。
“對了嫂子,和他們一起的還有個姑娘,看她還有氣兒,就一起救回來了,暫時也不知道是好是壞,你看怎麼辦的好?”
棠雪是他們的主心骨,收留一個不相干的人,這事兒必定要過問她的意見。
棠雪聞言,走到另外一張牀看了看那睡着的姑娘,年紀不大,也很憔悴,實際年齡應該和自己差不多,看面相倒不是那種窮兇極惡的。
能和劉君他們在一起的,不一定是好人,但肯定也不會太壞。
她看了唐江河一眼,路過他的時候,拍了拍他的肩膀打趣:
她這意思很明顯,還帶着壞笑,想法和章鶴不謀而合了。
唐江河一張老臉臊得通紅。
“嫂子,這八字還沒有一撇呢,我都不認識人家,你這話說的!”他撓撓頭,很彆扭的樣子。
“我呸,你三十多歲的人了,還裝什麼純情小處男?平時天天嚷嚷着自己孤家寡人,現在你倒是豬鼻子插上大蔥了!”
章鶴毫不留情的奚落他,唐江河怒了,當場給了他一下,手肘子打在他的肚子上,疼的他齜牙咧嘴的。
“君子動口不動手,你丫懂不懂江湖道義!”章鶴大聲控訴。
“你也算君子?”
這兩一天到晚的鬥嘴,沒完沒了,大家都習慣了。
“老婆,你看他!”章鶴罵不過,就看着老婆撒嬌。
廖櫻白了他一眼,賞了他一句活該。
之後,江銘生他們去清理換回來的物資,鹽巴要放到一個不受潮,還乾燥的地方,不然容易融化成塊,用的時候把握不好量。
至於那些調料,便用專門的容器裝起來密封,要用的時候就去打。
這些應該足夠他們喫上幾年了,食物倒是不擔心。
棠雪一下子搬了上千斤的大米出來,一顆顆飽滿的很,煮出來又香又糯,品質比末世前的超市還好。
……
劉君他們是兩天後才醒來的,時昀的血後勁太大,喝下以後他們就完全暈過去不省人事了,這期間,衰竭的器官不斷修補着,直到完全好了以後。
再次睜開眼,目光所及之處是一片白花花的天花板,上面掛着一個節能燈十分刺眼。
四周的裝修都是那種簡易的新風格裝修,和末世前住的房子差不多。
颳着細膩的膩子灰,還有漂亮的牆磚和花紋,身上蓋着的被子也很柔軟,散發着好聞的清香。
一切都是那樣的不真實,劉君動了動,身上沒有那種痠痛的感覺,體內的器官也沒有疼痛的感覺。
迷茫了一會兒,感覺到身邊有一個溫熱的來源,是馬婷婷。
她還睡着,很安穩的樣子,身上的衣服都已經換了乾淨的,臉和頭髮也都清清爽爽。
感覺自己在做夢,夢裏的內容是他一遍遍的幻想變成了夢境。
他有多麼渴望可以和馬婷婷像一對平常的夫妻一樣,在末世之前的那種和平的生活環境相守一生,每天在同一張牀上醒來,睜開眼便是彼此。
如今,那個夢真的夢見了,和自己的幻想沒有一點偏差。
直到門被打開,蔡琳端着幾碗黑乎乎的藥進來,身後跟着章鶴,他來協助灌藥的。
“臥槽,你TM終於醒了!”
章鶴開口就是國粹,這熟悉的嗓音,熟悉的調調,讓他更加覺得不真實了。
這貨的聲音和死德行,劉君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且銘記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