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的駕駛室,密封性和保溫性完全和後世的汽車沒得比,坐在駕駛室裏駕駛個貨車,跟坐在蒸籠裏一樣。
氣溫高得讓你受不了,她洗的這些衣服全部晾曬在駕駛室裏,沒多大會兒功夫,就能被吹乾的,正好藉着這些水分的蒸發,降低駕駛室的氣溫,也讓衣服得到晾曬乾了,一舉兩得。
接下來,秦思思下車,圍着十輛車子,大概轉悠了一圈,確定所有的車子狀況都還挺不錯,就招呼着正在休整的兄弟們準備出發了。
就這樣,秦思思帶領着車隊在路上狂奔,奔向北方的時候,江弈澤也沒閒着。
快速和齊騰商定了舊城區改造的啓動方案,又確定了施工隊伍,找了家質量可靠,信譽過硬,技術過硬的施工隊來承建舊城區的改造工程,確定對方能夠原模原樣的完成秦思思交給他們的那張舊城區改造規劃設計圖,才把所有的事情交給齊騰來處理。
等到一切忙完了,江弈澤回部隊的時間也快到了,不過回部隊之前,江弈澤還有一件事情沒有解決。
那就是夏林和秦思思共同入股,持有一支車隊的事情,讓他如哽在喉,老是不舒服。
所以,在回部隊之前,他得去會會夏林,看看對方能不能把手中持有的車隊股份賣給他,讓他和秦思思夫妻倆共同持有一支車隊。
試想啊,你的情敵手中握着和你妻子組建車隊的股份,兩人時不時私下見面討論股份和車隊問題的時候,指不定夏林那小子就不定時想着撬他牆角呢,這事情想想都睡不着。
所以,最好的辦法還是杜絕後患,提前把這股份給買過來,就算對方漫天要價,他也認了。
畢竟,爲了家庭和睦,夫妻感情融洽,錢什麼的,似乎就沒那麼重要了。
思考間,江弈澤的車子已經來到夏林手底下最大的碼頭,據他所知,夏林手下最大的生意就是碼頭上的貿易往來。
平日裏大部分時間他都會在碼頭處理各種貿易往來的事情,至於他手裏那個二手車店和家裏那個雜貨鋪,純粹是開着玩的。
來到夏林的地盤,找了個小管事模樣的人,問道。
“我有事情找你們夏總,麻煩你去給我通報一下。”
等人走了之後,江弈澤在碼頭轉悠了一圈,憑着直覺走向碼頭堆場裏最大的樓房,和守門的說自己是夏林的好兄弟,有時去他辦公室等他。
守門的人看着江弈澤渾身上下散發着一種上位者纔有的冷肅氣場和矜貴表情,不疑有他,給他開了權限,讓他自己去夏林的辦公室。
而後,江弈澤就這麼登堂入室的走進了夏林的辦公室。
而不遠處一棟大樓的辦公室裏,夏林滿臉疑惑的擡頭,看着推門而入的小助理,詢問道。
“你說外面有個叫江弈澤的找我?”
進來傳達話的小助理趕緊點頭道。
夏林正在和手底下的員工開着會,冷不丁聽助理說外面有個姓江的先生找他,心裏大概明白是怎麼回事,揮了揮手,示意員工繼續開會,他率先走出了會議室。
心裏大概已經猜到了江弈澤來找他的目的,秦思思扔下他去跑長途貨車了,敢情這小子心裏不平衡,上來找自己的茬吧。
想到此,夏林嘴角忍不住微微勾起,看來啊,在秦思思面前喫癟的,可不止他一人,就連秦思思的丈夫,也不見得有好日子過,這麼想着,突然心裏就平衡了。
等到他邁着輕快的步子走進辦公室,就見江弈澤坐在他的辦公室裏,正旁若無人的泡着茶葉,空氣中飄浮着茶香的味道,卻不是平日裏的那種清香淡雅,而是一種略帶苦澀的茶本味。
可見,是泡茶的方法不對,沒能將茶原本的醇厚甘甜給激發出來,因爲能夠送到他面前的茶葉,都是些頂級好茶,在他的手裏,泡出的茶湯都是些清雅淡俗的。
夏林的眉頭忍不住皺起,擡眸往茶桌上一看,就見江弈澤拿起盒子裏的普陀山紅茶,隨便往水裏那麼一扔,用沸水沖泡,而後就朝他走過來的方向那麼一端,簡單粗暴。
夏林心裏無語了,多好的普陀山紅茶,被這種賊爛的泡茶技術給弄可惜了,江弈澤這泡茶的技術怎麼這麼爛呢?
秦思思那麼懂茶道的人,怎麼會嫁給了這種連泡茶都不會的男人呢?這兩人平日裏是怎麼喝茶的?交易,江弈澤沒和秦思思學到一點半點呢?夏林心底的無語更甚了。
於是,無語的某個男人,走進辦公室,也不想和江弈澤打招呼了,誰讓這男人有事沒事的跑他辦公室裏來浪費普陀山紅茶的?
這茶雖不貴,但是極其難得,因爲全是手工茶葉,全年的產量不過爾爾。
當然,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秦思思很喜歡喝他這裏的普陀山紅茶,容不得別人浪費,他得給秦思思留着點,待她下次有時間過來泡給她喝。
而那些浪費了普陀山紅茶的男人,自然是不被待見的。
夏林徑直坐到江弈澤對面,拿過江弈澤手裏的水壺,將之前江弈澤沖泡的那些茶葉全倒進垃圾桶裏。
江弈澤:“……”
幾個意思?小氣到連茶都不讓他喝了?
而後,在江弈澤疑惑的目光中,夏林重新拿出普陀山紅茶,開始慢條斯理的沖泡起來,那個動作優雅熟練,彷彿做過千百次,不經意間,空氣中再次漂浮着茶葉的香味,醇厚清雅,確實好聞。
江弈澤默默的看着夏林如行雲流水般的泡茶動作,似乎明白了夏林剛纔爲什麼把他泡的茶全給倒掉,敢情是他的泡茶方法不對,遭人嫌棄了,這人想要重新泡給他喝。
意識到對方的意圖後,江弈澤抱起手臂,決定當個甩手掌櫃,反正自己泡的茶遭人嫌棄,那他就只好等着別人給他泡茶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