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黑豹衛的機動性與實力,確實也可以從容撤退的,至於拖住血屠寨主的秦善與秦戰,結果如何就難說了。
最後一句話,他自然不會說出來。
秦浪聽到秦衛這話,面色稍微好看一點。
正如秦衛所說,戰場變幻莫測,不是人力,所能算計周全的。
他腳步加快了不少。
一陣西北風颳來,血腥味撲鼻,殘破的寨牆映入眼簾,是那麼腥紅。
殘肢斷臂,碎肉高懸,血泥爪印,交織出慘烈的戰場畫面。
“啊”
“別殺我,我投降。”
慘嚎聲,求饒聲,在血屠寨中響起,隨風飄蕩。
秦浪看着殘肢斷臂,碎肉沾在殘破的寨牆上,以及地上爪印中,鮮血的肉泥,看得直反胃。
不要慌,忍着噁心感,跟着踩過去就好。
他收劍入鞘,將大寶劍背在肩上,硬着頭皮,強壓下陣陣反胃,隨着護衛,從腥紅的肉泥中,穩步踩過,真粘糊呀。
“吼”低沉的咆哮聲走,黑金咬着血屠寨主的殘破身體,飛縱而回,那花花綠綠的腸子,在風中搖曳,差點讓秦浪一吐爲快。
“黑金,這麼髒的東西,你咬着幹嘛,丟掉,快丟掉。”秦浪強忍着噁心,不淡定的說。
“湫”黑金很聽話,一甩頭,將豹口的屍體,丟了出去,那花花綠綠的腸子,化爲一條鮮血中帶綠的長鏈,伴隨着血水在空中飛舞。
秦浪的臉,當場就綠了。
他是臉是綠了,可殺上癮的秦戰,此時興奮的臉都紅了。
他揮動二米多長的大寶劍,用蠻力將一個穿着血色皮甲,逃竄的血徒削首,興奮的喊道:“兄弟們,殺呀,齊腰高的男子,一個不留。”
“殺!”黑豹衛興奮的附和道。
屠殺,這是單方面的屠殺。
面對整體實力,都是武師的黑豹衛,只有武徒,武者實力的血徒,根本沒有還手之力,只能拼命逃竄,猶如待宰的羔羊。
整個屠殺,持續了一個小時,整個血屠寨,應了那句話,血流成河,屍橫遍野。
“打掃戰場。”並沒有大開殺戒的秦善,見殘敵被肅清,高聲下令。
“諾”應諾聲,此起彼伏。
秦浪邁着穩重的步伐,在秦衛的陪同下,走進血屠寨的議事廳。
嗯,跟印象中的佈局差不多,就是顯得陰森。
一顆顆人頭骨,懸掛在大廳,宛如風鈴,顯得陰森恐怖。
“我靠”秦浪在心裏,爆了一句粗口,緩步走到主位前。
高大的山大王交椅上,鋪着狼皮,椅背上鑲嵌着九個,森白的小孩人頭骨。
空洞,猙獰,不甘…
“變態。”秦浪暗罵一聲,臉色很黑,“嗆”的一聲,大寶劍出鞘,金黃色光芒閃耀,在空中劃出一道金光,狠狠斬在高大的狼皮交椅上。
附在大寶劍上的光芒,是金土元力,霸體訣特性。
“轟”的一聲,鋪着狼皮,鑲嵌着小孩人頭骨的狼皮交椅,轟然炸裂,化爲木屑。
少爺終究還是個孩子,需多經歷練這樣的畫面,就會變得跟自己一樣,波瀾不驚。
一劍斬爆狼皮交椅的秦浪,憤怒未消,又一劍斬爆案桌,這纔將劍回鞘,揹回在肩上。
長長的劍身,高出他一米,看上去極其霸氣,嗯,是大寶劍霸氣。
“少爺。”秦善走進議事廳,持劍行禮。
這劍不是兩米長的大寶劍,是配劍,用於近戰,大寶劍用於騎戰。
一大一小,遠攻近戰,黑豹衛的標準配置。
“何事。”秦浪轉頭看向秦善,語氣少了些溫和,多了點威嚴。
“黑豹衛在後山洞裏,發現…發現數百,目光呆滯,如行屍走肉的女子。”秦衛臉色難看的說。
“呼”秦浪呼吸加重,怒意止不住的上頭,秦衛說的女子模樣,他是見過的,慘狀難於用語氣形容。
“妥善安置。”沉悶的聲音,從秦浪口中發出。
“諾”秦善應諾領令,轉頭剛走出一步,就聽到少爺,壓抑着怒火的聲音,在次響起。
“把所有血徒的頭顱,都砍下頭,堆成京觀,告慰亡靈。”
秦善的腳步猛的一頓,高聲應諾一聲,殺氣騰騰的走了出去。
原本波瀾不驚的秦衛,聽到少爺的話,身體不由一震。
少爺真的怒了。
秦浪立於原地,儘量壓抑着自己的怒火,掃視高懸在議事廳上,隨風搖曳的人頭骨,喃喃道:“安息吧,你們的仇,我們替你們報了。”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他話音剛落,懸掛在議事廳上的人頭骨。
忽然之間,一個個從空中掉落,砸在地板上,發出沉的“嘭嘭”聲,轟然碎化,如易碎的瓷器一樣。
“怨念解脫!”秦衛見到掉落的人頭骨,摔得碎如粉末,驚呼一聲。
“嗯”秦浪發出疑聲。
秦衛聞聲,解釋道:“少爺,如果人死後,心有不捨羈絆,不甘心,怨恨,就會產生怨念。”
“怨念越深,越無法解脫,直至化爲怨靈。”
“而血屠寨主的惡鬼面具,就是吸取怨念,怨靈強大自己。”
“正是因爲如此,血屠寨主爲了收集怨念,怨靈,才造下如此罪惡。”
“如今血屠寨,被咱們秦山府,清剿一空,算是替冤魂報了仇,加上血屠寨主以死,惡鬼面具消散,怨念與怨靈,因此得於解脫。”
“原來如此。”秦浪恍然大悟,心中的憤怒,消散不少,朝外走去,一會這議事廳,將會與罪惡的無頭屍體一起,化爲火海。
血色侵染的血屠寨,黑豹衛在分批打掃戰場,有的在清理無頭屍體,有的在割人頭,有的在堆京觀,有的在收集物資,有的在安撫衣裳襤褸,目光呆滯的女子。
秦浪看着這一幕,稍微平復的怒火又熊熊燃起,視覺的衝擊,不是字表上看到的,所以體會的。
他下意識的向褲兜摸去,摸了個空。
他不由苦笑一聲,自己想抽菸了,可這個世界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