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背景和身份,一般人想結交都結交不了,趙星河能把對方邀請過來,自我感覺,已經夠有面子了。
“星河兄的茶會,我們當然要來。”
姜玉龍大步走去,隨意拱了拱手,而後話鋒一轉:“可惜啊,我馬上又要走了。”
“噢,這是爲什麼,難道玉龍兄還有什麼要緊事嗎?”
趙星河疑惑道。
“那倒不是,說出來星河兄別見怪。”
姜玉龍淡笑道:“我原本以爲,今日之茶會,乃是諸位風雅人士相聚一團,交友怡情。想不到一來此地,就發現有濫竽充數,骯髒下流之輩,讓人大失所望。”
“玉龍兄,你這話什麼意思?這個茶會是趙某親自舉辦,邀請的都是一方青年才俊,俏麗佳人,怎麼會是濫竽充數呢?”
趙星河有些不高興了。
雖然對方身份不凡,但這麼講話,簡直就是當衆打自己的臉。
“呵呵,如果不是三教九流,爲什麼區區一個太監,也能與諸位一起品茶論道,把手言歡?”
姜玉龍譏笑道。
“胡說,這裏怎麼有太監?”
趙星河的臉色更爲不悅。
他們這些有志青年,對於那些把持朝政的太監閹黨,可以說最爲鄙視,恥於爲伍。
長長嘆息大明江山,就是壞在一羣太監的手裏,怎麼可能邀請。
“是嗎,那他呢?”
姜玉龍神色不屑,伸手一指,點向了葉小安。
“這位小安兄弟,雖然第一次來,但卻是心鈺姑娘的師弟,跟太監有什麼關係?”
趙星河皺了皺眉,隱隱覺得有些不對。
“不錯,小安兄雖然名不見經傳,但文武全才,我們都很服氣,絕非濫竽充數之流。”
高傲青年也站出來,替前者說話。
“是嗎,看來你們都被矇騙了,根本不知道他是什麼人。”
姜玉龍盯着葉小安,臉上的笑容更加得意。
“哥,你別說了。”
一旁的姜紅顏見狀,想要制止。
“讓開,這裏沒你的事。”
姜玉龍隨手一甩,眼睛看向了唐心鈺,追問道:“心鈺姑娘,那就麻煩你來說說,你的這位師弟,究竟是不是太監?”
“這……”
唐心鈺吞吞吐吐,夾在師弟和青梅竹馬之間,實在不知應該怎麼開口。
儘管如此。
她雖然什麼都沒有說,但好像又什麼都說了,周圍人的臉色,也隱隱發生了變化。
“心鈺,到底怎麼回事?”
趙星河盯着自己的青梅竹馬,從對方的反應來看,其實已經猜到了,姜玉龍說的多半沒錯。
一時臉色鐵青,覺得十分丟臉。
“夠了,他說的沒錯,我的確是太監。”
就在這時。
葉小安大步上前,主動開口,坦率承認,不想讓師姐爲難。
譁……
此言一出,四下驚呼一片。
隨後一羣青年才俊,尤其是一些風韻佳人的臉色,全都發生了劇烈的變化,下意識遠離前者。
臉上流露出尷尬,疏遠,鄙夷,乃至厭惡的表情。
更有一聲聲冷嘲熱諷,暗地裏響起。
“怎麼樣星河兄,他自己都承認了,哎,一個太監也能參加這種茶會,實在讓人失望。”
上一次放走葉小安,他一直耿耿於懷,今天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讓對方丟臉,狠狠羞辱,感覺無比爽快。
但這還不夠,他還要擒拿對方,帶回去見母親,把葉家人的剩餘價值,全都壓榨乾淨。
“姓姜的,你說夠了沒有?”
葉小安面無波瀾,沒有理會旁人的議論,只是一臉平靜的,看着這個名義上的親人。
“怎麼,生氣了,急眼了?那就動手啊,我在這裏呢。”
姜玉龍一臉得意,故意挑釁。
若是前者不動手,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他還不大好意思擒拿,傳出去也不太好。
最好的結果,是葉小安自己上鉤。
“怎麼,你很希望我動手嗎?”
葉小安微微一笑,自然看出前者的打算。
“就怕你沒那膽子。”
姜玉龍滿臉鄙視,一副居高臨下的神態。
整個人瀟灑自信,從容不迫,氣勢如虹,彷彿一顆閃耀的明星,令人不敢直視。
“好,我如你所願。”
葉小安點點頭。
隨意拿起手中的茶杯,喝完裏面的茶,然後“噗”的一聲,所有茶水,全都噴向了姜玉龍。
周圍衆人見狀,全都四散而開,免得惹火燒身。
“嘿嘿,愚蠢的傢伙,你先動手,那就怪不得我了。”
姜玉龍脣角微掀,等的就是這一刻。
說話間把手一抓,氣流涌動,好像一張無形的氣網,把所有茶水全都籠罩起來,重新化作了一團水球。
“嘖嘖,凌空暴氣,絕頂武夫,難怪這麼自信。”
葉小安挑了挑眉,略有詫異。
同時也忍不住感嘆,這傢伙確實天賦不俗,武道修爲進展迅速。
但就算是這樣,以姜玉龍的天資,放在他父親所在的姜家,似乎連一席之地都沒有。
只能跟着他媽,來到大明逞威風。
由此可見,姜家的深不可測。
“不錯,大概你還不清楚絕頂武夫有多厲害,上一次僥倖讓你要逃脫,今日看你往哪裏逃?”
姜玉龍傲慢不已。
陡然間一掌擊出,狂暴的氣流推動水球,烈風呼嘯,彷彿最爲凌厲的暗器,重重打向前者。
咻!
水球準確無誤,一閃而過,打在了葉小安的身上。
但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也沒有看見絲毫鮮血,反而是葉小安的身體,原地緩緩消失,好似泡影。
“是殘影……”
一瞬間。
周圍有人大叫,道出玄機。
“怎麼可能?”
姜玉龍亦是大喫一驚,滿臉驚愕。
也就在這個時候。
一道人影凌空閃爍,幾乎是縮地成寸一般,出現在了姜玉龍的身旁,一根手指輕輕點來。
“可惡!”
姜玉龍驚慌失措,不知道前者的速度爲什麼這麼快,倉促之間,雙拳猛地擊出,傾盡全力阻擋。
喀嚓!
下一秒。
二人拳指相碰,發出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
隨後一道人影,身體重重一拋,好像斷線的風箏一樣飛了出去,一臉狼狽的跌倒在地。
手上則鮮血淋漓,顫抖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