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明末:從殺地主開始造反 >第267章 騎兵主將
    高承只是瞥了眼桌上的短刀,絲毫沒有畏懼。

    抽屜裏和桌子下面乃至於腰間都有宋應星的特製火銃,怎麼不比刀快麼?

    “爲什麼?就因爲你是張獻忠的兒子,就應該殺了你?”

    李定國擡臉皺眉:“你們早就發現了?”

    不然的話,怎麼可能會這麼冷靜?

    高承輕笑一聲,吩咐門外送茶以後,便伸手示意李定國坐下。

    “如果我說是我對你早就有關注,以至於你參軍以後我便發現了,你會怎麼想?”

    “不可能,你怎麼會關注到我這樣一個小角色?”

    李定國擰眉搖頭,這怎麼可能?

    自己參軍時是真實的流民身份,怎麼可能會獲得關注?

    殊不知,在幾乎沒有騎兵的南方,有這麼一個極其擅長騎兵作戰的人,又得知他從張獻忠那裏出逃的消息,高承很輕易便確定了他的身份。

    “那你可以繼續這樣想,雖然我剛纔說的確實是實話。”

    高承攤開雙手,“談一談吧,我想你應該也有很多事情想跟我說。”

    李定國猶豫了下,然後點了點頭。

    “你……您對天底下其他的義軍,都是如何看待?您爲何起兵?如何才能營造出江西如今的局勢?怎麼樣……”

    “一個一個回答。”

    高承嘿嘿一笑,開口道:“先說第一個吧,對義軍如何看待。

    “至少是現在,至少是這片土地上,義軍絕大多數,都和大明官府一樣該死!”

    李定國皺起眉頭,不過沒有出言反駁。

    “義軍和大明的惡雖然不同,卻也造成了相同的後果。”

    高承從抽屜裏翻出一張地圖扔在桌子上,“北方千里無雞鳴萬里無人煙全部都是大明?也不見得!

    “從崇禎五年開始,闖王闖將八大王羅汝才神一魁他們一個個的,哪個不是肆意屠宰百姓如豬狗,姦淫民女如草木?

    “不同之處,是大明的痛是皮膚之下的膿包,義軍的痛是皮肉之上的鮮血淋漓!”

    李定國沉默了下來,過了片刻輕輕頷首。

    “可是義軍不如此,難道就對了嗎?”

    “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有個對錯麼?對錯之中還有對錯,你又知道不知道?

    “大明很爛,義軍也很爛,百姓則成了二者互相對抗之下腳踩的那些淤泥碎石,誰能好過?

    “這種時候,哪有什麼對錯?”

    李定國眉頭微蹙,“可是總兵,你起事之時,也有殺人,同樣有百姓在您和大明之間,成了齏粉。”

    高承頷首:“不錯。”

    “所以,你也是錯的嗎?”

    “不是,如果你堅持非對即錯,非錯即對,那我們也不用多說了。

    “我不知道現在做的事是不是對的,可我知道,這樣死的百姓更少,活的人更多,也更幸福。”

    “……確實如此。”

    李定國很想反駁,可他終究沒有開口。

    確實,相比起其他地方,至少江西這裏大多數百姓還很幸福。

    “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的正確,即便是我,也是一樣,哪天真有人告訴你什麼是絕對的正確,你才該把這把刀插他腦子裏。

    “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在對和錯之間不斷擺動的,旋轉上升……”

    李定國忍不住低喝問道:“那假如有一天,你的後人也錯了呢?”

    “那他們活該被百姓吊死啊!”

    看着對面那個當今天下權勢最重的幾個人之一,李定國有些戰慄。

    “我做的,只是盡力使這個世界偏向正確,使更多百姓安寧……”

    高承略帶些自嘲地笑笑,“你還很好,你的夢想還有機會成爲現實。

    “我的夢想,卻早就被現實擊碎了。”

    李定國沉默之下,沒有繼續這個問題。

    如果高承說的是真的,那對於一個這樣的人,他李定國試圖謀害,簡直就是該把自己碎屍萬段的罪過!

    “我想了很久,仍舊不知道爲何江西會成今天這個樣貌。”

    李定國擡起頭,“您是怎麼做到的?”

    “你做不到正常啊,因爲我有掛啊……”

    高承心中想着,嘴角勾起。

    “努力,僅此而已。

    “百姓當中不乏有能力的人,江西的火銃,火炮,最新的水力紡紗機,甚至還有戰船,這些都是百姓可以創造出來的。

    “只是之前有人爲了維持自己的統治,不敢讓百姓展現自己的能力,我不擔心這個問題,自然會飛速發展。”

    說着,高承抱怨似的開口:“不過,眼下的總兵府治下也絕對說不上政清人和四字。

    “人的貪慾和膽量都沒有上限,唉,打下南直和浙江以後,又要殺人……”

    李定國對此並沒有什麼意見,反而欽佩。

    同爲執政官,張獻忠對麾下人的犯罪行爲是“哈哈哈,這算什麼事,罰酒三杯!”

    可是高承,已經在想着殺人了!

    “百姓的力量……”

    李定國嘴裏輕聲呢喃着,眼睛越來越迷茫。

    “既然你還沒有想清楚,繼續留在總兵府如何?剛好我還需要有人幫我練兵。”

    “你能信得過我嗎?”李定國剛問出口,便自嘲地笑了笑。

    自己隱藏了兩年半的身份早就被拆穿了,如果信不過,總兵怎麼會讓自己練兵?

    “我聽說你是張獻忠義軍之中稍顯仁義的人,這是我對仁義的信任,並且我確實沒有看錯人。”

    高承瞥了一眼短刀,“你沒有拿它來刺殺我,不是嗎?”

    李定國嘆了口氣,低下頭。

    “可是我終究不能與救我一命的恩人爲敵……即便義父他確實做了很多錯事。

    “總兵,你還是殺了我吧。”

    高承心裏讚歎的同時,也忍不住罵一句軸。

    儒家文化的壓制形教導產生了這個結果,有本事的人,腦袋都非同一般的軸!

    李定國又不像李邦華他們一樣被明廷反覆折磨,內心裏對張獻忠,還是抱有很大的希望!

    “這樣吧,我不會用你去打張獻忠的義軍,你可以把這個視爲一個承諾,如何?”

    說着,高承輕笑:“另外,如果你在總兵府任職,我至少可以保證,張獻忠沒有死在亂軍之中,我就留他一條性命。

    “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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