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慘叫聲戛然而止,那三名壯漢也一齊走了出來。
其中一名壯漢的手中還捧着一個托盤,而托盤當中,擺放的卻是朱承旭的小兄弟。
那幾名壯漢來到了孫雲鶴的面前,隨即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多謝孫提刑給我們弟兄這個機會,能夠親手爲我們死去的妻女報仇!!”
那名壯漢說着,將手中的托盤舉了起來。
孫雲鶴擡眼望去,當看到托盤當中那個小玩意兒之後,目光之中不由露出一絲鄙夷神色,隨即扭頭看向一旁的番子。
“把這玩意兒丟出去了喂狗!!”
“是!!”
那名番子從壯漢手中接過托盤,而後快步走了出去。
孫雲鶴隨即看向跪在地上的三名壯漢,沉聲說道:
“雖說你們三個是爲了報仇,不過,我們東廠是講法理的地方,你們傷了人,就必須要受到懲罰!”
“請孫提刑放心,我們弟兄願意受罰,即便是死,也無怨無悔!”
三名壯漢以頭觸地,異口同聲的說道。
原來,這三名壯漢都與那朱承旭有着血海深仇。
朱承旭入獄之前,便是有名的浪蕩公子,整日裏帶着一幫狗腿子四處閒逛,惹是生非。
而且他還有一個讓人極爲憎恨的愛好,那就是強搶民女。
像其他的權貴子弟,一般找女人,都是去那些風月場所,要麼就是買回家去享受。
但是,這個朱承旭找女人,卻從來不去那些地方,也從未花過一分錢、買過一個女人。
大街上,不管是誰家的妻子或是女兒,但凡是被他看上的,都難逃厄運,然後被他帶回府中強行侮辱。
這麼多年下來,被他玷污的女子,數不勝數,因此而自殺的女子,更是不知凡幾。
但是那些女子,大多都是出身普通人家,成國公府再沒落,也不是他們能夠對付的,官府也不可能因爲幾個百姓就去與成國公作對。
而這三個壯漢的妻子、女兒全都受到過朱承旭的玷污,並且羞憤自殺,可以說是家破人亡。
所以,孫雲鶴找到了他們,並將他們帶到了大牢中,並且告訴他們,除了不能要朱承旭的小命之外,可以隨意折磨那個傢伙。
不過,讓孫雲鶴沒想到的是,這三個傢伙做的也挺絕,竟然直接斷了那傢伙的子孫根。
對於這三個傢伙的做法,孫雲鶴也表示理解,隨後以鬥毆的罪名,讓其單獨關押到了另一個牢房,並派人去尋找郎中,爲朱承旭進行診治。
很快,京城中一位有名的郎中,被請到了東廠大牢。
“小可見過這位大人!”
如今東廠的名聲,在平民之間,已經大爲好轉,因此那位郎中見到孫雲鶴之後,並沒有多少害怕的神色。
孫雲鶴笑聲道:“先生不必客氣,今日請先生過來,是爲一名牢犯診治,還望先生能夠盡力保住他的性命!”
“不知那名牢犯情況如何?所犯何症?”郎中問道。
孫雲鶴笑着擺了擺手:“哦,也沒什麼大病,不過是皮外傷而已!”
郎中自信的說道:“既然只是皮外傷的話,那沒什麼問題,不知那名牢犯在哪?”
“先生請隨我來!”
說着,孫雲鶴便帶着那名郎中,向着關押朱承旭的牢房走去。
此時的朱承旭已經疼的昏了過去,下半身也被鮮血染紅了一大片,整個人悽慘至極。
“先生,就是此人了!”
“這.....這是?”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把子孫根斷了,當成是皮外傷的人。
這東廠的人,也太狠了一些!
“唔~,先生不要多想,只因此人平日了玷污他人妻女,今日恰好被人撞到.....”
孫雲鶴只以爲這名郎中是被嚇到了,這纔開口解釋了一番。
“原來如此,請您放心,小可一定盡力診治!”
那郎中吐了一口氣的同時,看向朱承旭的目光也多了一絲厭惡。
在他看來,對於這樣的人渣,只有生不如死,纔是對他最大的懲罰。
一旁的孫雲鶴見狀,也笑着點了點頭,看得出來,這個郎中也是一個嫉惡如仇的性情中人。
當然,對於這種強搶民女、淫人妻女的人渣,沒有人不恨的。
隨後,那名郎中揹着藥箱走上前去,然後取出銀針以及各種傷藥,開始對朱承旭進行診治。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那郎中才將朱承旭的傷口清理乾淨,並進行了包紮。
“呼~,好了!”
將最後一根銀針拔出之後,那郎中也終於鬆了一口氣,伸出手擦了擦額頭滲出得一絲細汗。
孫雲鶴也上前拱了拱手:“真是勞煩這位先生了!”
郎中趕忙回禮:“不必客氣,這都是應該的。”
孫雲鶴笑聲問道:“不知他的診金多少?我這就命人爲先生取來!”
郎中搖了搖頭:“能夠讓這種人渣活在痛苦當中,便抵得上診金了!”
孫雲鶴趕忙道:“那可不行,先生怎能白來一趟?您還是說個數吧,反正我們也會讓他的家人把錢送來的!”
“既然如此,那就五兩銀子好了!”
聽孫雲鶴這麼一說,郎中也不在堅持,隨後報了一個數。
孫雲鶴:“五兩?會不會太少了一些?”
“他就值五兩!”郎中道。
“那好吧,我送先生出去!”
對於這位郎中的脾性,孫雲鶴也欣賞不已,隨後親自將其送出了東廠大牢,並命人取來五兩銀子的診金。
孫雲鶴回到牢房之後,看着尚未清醒的朱承旭,不由冷笑一聲,隨後喊來一名番子。
“派人去一趟成國公府,就說他的兒子被人打傷了,讓他送五千兩銀子的診金過來!”
“是!!”
那番子朗聲應是,隨後快步離去。
“你說什麼,我兒子被人打傷了?是什麼人這麼大膽?”
聽說自己的兒子受傷了,朱純臣不由一臉怒氣的看向那名前來討要診金的東廠番子。
“回成國公的話,令公子往日得罪了不少人,而那幾個牢犯恰好與令公子有怨,因此便大打出手了!”
“呼~,那我兒傷勢如何,診金爲何如此之多?”
朱純臣依舊面色不善的盯着那名番子,五千兩的診金,這分明就是欺負他沒看過病。
“只是皮外傷而已,關鍵是令公子身份尊貴,我們得爲他準備最上等的藥材!”
那番子倒也不慌,按照孫雲鶴的吩咐,將情況說與了朱純臣。
“哼~,你們東廠有心了!”
朱純臣冷哼一聲,隨即看向一旁的管家:“帶他去取銀子!”
“是!”
那管家恭聲應是,而後帶着那名番子,向着府庫走去。
看着那番子的背影,朱純臣也不由咬牙切齒道:“該死的魏忠賢,我一定要讓你這個閹貨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