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重生朱由校,打造日不落大明帝國 >第175章 印泥
    東廠衙門。

    看着手下拿回來的手書,魏忠賢笑了笑,而後扭頭看向一旁的兩個中年人。

    “拿去看看!”

    “是!”

    兩名中年人接過朱朱純臣的手書細細觀摩起來。

    待兩人看完之後,魏忠賢沉聲問道:“怎麼樣?能不能臨摹出來?”

    一人回道:“回督公的話,這封信上的筆跡很是平常,臨摹倒是不難,就是這個印章的印跡,似乎非同一般,其印泥絕非尋常人家所能擁有。”

    “哦?”

    魏忠賢眉頭一擡:“你可能看出這印泥的來歷?”

    那人用手摩挲了印章的痕跡,細細感受了一下,隨後說道:

    “回督公的話,此印細膩平滑,遇冬不凝、逢夏不滲、火燒留痕、浸水不溼,乃是頂級的印泥。

    如果在下所料不差的話,此印泥應該出自浙江一帶,只傳於江南的頂級士紳權貴,極少外流,便是在這京城之中,也少有人能夠使用!”

    聽到這話,魏忠賢不由神色一動,他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印泥,還有這麼大的學問。

    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個印泥的來歷,這纔是魏忠賢感興趣的地方。

    照方纔那人所說,這印泥只流傳於江南的頂級士紳,那朱純臣是從哪裏搞來的?

    魏忠賢摩挲着光滑的下巴,開始仔細思索其中的關係。

    關於朱純臣的情況,魏忠賢早就調查的一清二楚。

    平日裏,這個朱純臣,要麼飲酒作樂,就是與一衆妻妾嬉戲,或者興建自己的府邸,妥妥的一個不學無術之人。

    根本就不可能,像那幫士紳一樣附庸風雅,花費巨大的代價去弄這些看起來沒什麼用的印泥。

    唯一能夠解釋的,便是這些印泥爲他人所贈,專門用來進行特殊聯繫的。

    畢竟朱純臣沒什麼書法造詣,筆跡很容易被他人模仿。

    “莫非……這朱純臣與江南士紳,有什麼聯繫不成?”

    想到這裏,魏忠賢不由暗自嘀咕了一聲。

    魏忠賢隨即看向那兩名中年人沉聲道:“你們先依照這封手書的內容和印章,進行臨摹和篆刻,至於印泥的事,咱家來想辦法!”

    “是,督公!”

    兩人答應了一聲,隨後跟在幾名番子身後,向着後堂走去。

    隨後,魏忠賢也離開了東廠,向着皇宮趕去。

    如今萬事俱備,卻被一個小小的印泥所困,魏忠賢也沒了辦法,只能向朱由校求助,看看皇宮的供奉之中有沒有了。

    乾清宮。

    “魏伴伴是說,那朱純臣可能與江南士紳有聯繫?”

    聽到魏忠賢彙報的情況之後,朱由校也不由皺了皺眉頭。

    魏忠賢恭聲道:“回皇爺的話,那只是奴婢的猜測而已!”

    “你猜測的也有道理,那朱純臣連個武夫都算不上,怎麼可能像那幫士紳一樣,去追求那些沒用的東西……”

    朱由校頓了頓,而後雙眼微眯:“朕好奇的是,那幫江南士紳,聯絡朱純臣做什麼?他們到底有何用意呢?”

    “回皇爺的話,奴婢以爲,那些士紳,盤踞江南多年,爲禍一方,朝中大臣多數都與他們有所關聯。

    而今那些人又開始與成國公這等勳貴串聯,定是居心不良,意圖謀反!!”

    說到最後,魏忠賢還有意強調了最後的“意圖謀反”這四個字。

    在魏忠賢看來,與其猜測他們的聯繫與用意,倒不如直接將們弄死,到時候命都沒了,他們還做的了什麼?

    朱由校看了魏忠賢一眼,目光之中滿是讚賞。

    “魏伴伴說的不無道理,這件事情,就由東廠暗中去查一查吧!”

    “是,皇爺!”

    魏忠賢恭聲應是。

    隨後,朱由校扭頭看向一旁的小官宦,“去內庫看看,江南的供奉當中,有沒有魏伴伴所說的那種印泥!”

    “是!”

    小官宦恭聲應是,旋即快步離去。

    不多時,小官宦兩手空空的前來複命了。

    “啓稟皇爺,奴婢翻遍了江南進貢的所有印泥,並未找到魏公公所說的那種!”

    “哼~,看來,在那幫士紳眼裏,朕這個大明天子,還真是好糊弄呢!”

    聽到小宦官的回報,朱由校也不由冷哼一聲。

    按理說,天子乃是天下最最貴的人,各地貢品,也應選最好的纔對。

    可是,對於某些人來說,就不那麼想了。

    好東西,本來就不多,若是給了天子,自己就用不到了,而且萬一天子用順手了,年年都要的話,又從哪去那麼多?

    索性,底下的那幫人,便以次充好,拿二等的東西,充做一等,至於真正的一等則是留在自己手上。

    印泥如此、茶葉如此,甚至是絲綢、瓜果,乃至美女也同樣如此。

    最主要的是,這樣一來,還能滿足某些人心理上的優越感。

    你看,這麼好的東西,連皇帝都用不到,而我卻用得到……

    久而久之,也就使某些人,因此失去了對皇權的敬畏,越發的肆無忌憚起來。

    這也是爲什麼,歷史上的大明皇帝易溶於水的原因之一。

    魏忠賢看着朱由校那越發陰沉的臉色,心中也猜測到了什麼,隨即恭聲道:

    “皇爺,這幫傢伙,竟敢做下如此欺君之事,便是夷其三族也不爲過!”

    欺君之罪,可大可小,怎麼判,全憑皇帝一張嘴。

    朱由校卻是擺了擺手:“江南那邊,暫時不宜輕動,眼下還是把福王和成國公這裏解決掉的好!”

    魏忠賢聞言,一臉躊躇的看向朱由校,“可是皇爺,如今沒有這印泥,那“證據”怕是不好找了。”

    朱由校笑了笑,“印泥而已,朕這裏沒有,不代表別人那裏也沒有!”

    “別人?皇爺是說,方閣老……?”

    魏忠賢微微一怔,立馬便想到了身爲浙黨首領的方從哲。

    朱由校眉頭一擡:“那方從哲建議先帝停了礦稅、傕稅,表面上看起來是不與民爭利,實則是爲某些人謀取了利益。

    那些獲利之人,不可能沒什麼表示吧?”

    “奴婢明白!”

    聽到朱由校的一番話,魏忠賢也心領神會,同時還敏銳的察覺到了天子有意重啓礦稅、傕稅的意圖。

    自家皇爺一直留着方從哲,恐怕也正是有着這層原因。

    回到東廠的魏忠賢,也換了一身衣服,然後帶人向着方從哲府院的後門趕去。

    得知魏忠賢突然來訪,方從哲也不由愣了一下。

    雖然想不明白魏忠賢此來用意,但是方從哲卻也不想因此得罪於他,只得命人打開後門,將魏忠賢迎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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