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五條悟說完驚世駭俗的大義之言後,整個醫務室變得肉眼可見的安靜下來。

    夜蛾正道第一時間竟然不是在感慨事件的離譜性,而是在震驚五條悟竟然能說出那麼有覺悟的話來。

    至於“覺悟”的是不是個地方就暫先不提了。

    作爲距離“牀”這個主戰場最遠的、站在門口的家入硝子欣賞完這一場大戲後,看向旁邊表情絲毫沒有波瀾起伏的、甚至打了個哈欠的男孩。

    夢野久作察覺到視線,瞥了眼家入硝子:“你們還是太嫩了。”

    家入硝子:“嗯?”

    “‘過家家時一米六的霸道總裁壁咚嬌弱一米八小嬌男’;‘震驚!堂堂七尺男兒竟爲了孩子含淚性轉做媽。”夢野久作平靜道,“如果你見過這些場景,就不會對現在這種情況存在困擾了。”

    家入硝子震驚。

    這孩子看過的……糟糕,她竟然有些心動。

    “什麼書?”,趁着那邊夏油傑和五條悟還在死亡對視的時候,家入硝子悄悄問道。

    “嗯?”

    夢野久作心說以上那些標題都是溫迪在給他覆盤的時候溫迪自己取的,還記得對方嚴肅地總結了自己的行爲絕對不是作死,並且非常義正言辭的告訴他:都是爲了你好,只有在不斷的冒險中才能得到成長。

    鑑於溫迪奮鬥不息作死不止的情操,如果真把他的故事的話……

    “《勇者無畏:甜心的一百零一次落逃》。”

    在家入硝子若有所思的目光中,夢野久作表面鎮定自若,內在開始深思。

    糟糕,竟然還是被那傢伙帶偏了嗎。

    溫迪真沒想到五條悟會那麼上道,而且上道的……如果眼神能殺人,五條悟應該已經死了成百上千次了。

    夜蛾正道額角青筋跳的歡的時候,溫迪不知何時走到了他身邊,同情的拍了拍他的後背。

    溫迪感慨:“五條悟這孩子,一看就知道他打小就聰明。”

    夜蛾正道:“……”

    “很有覺悟。”

    夜蛾正道:別以爲他忘記了最開始是誰教唆的了!

    “其實我有個想法。”溫迪對夏油傑道,“我覺得很可能是你工作環境不太對勁,要不要嘗試個新的工作地?”

    “啊?這怎麼行!”五條悟聽到溫迪要和自己搶人,頓時驚了,“傑他……”

    “行。”

    五條悟不可置信,然而夏油傑看都不看他一眼。

    他本身黑化被打斷有種一口氣沒提上來的感覺,加上氣血翻涌,溫迪的話他其實根本沒聽清。但他聽出了五條悟的抗拒,這就足夠了。

    所以他十分愉悅的答應了溫迪的話。

    “東京的咒靈太多啦,作爲特級咒術師,夏油他會很忙的。”溫迪分析道。

    “也是……”五條悟竟然真的認真思考溫迪這句話的邏輯,“容易動胎氣。”

    好傢伙,入戲真深。

    溫迪悄咪咪瞄了眼夏油傑,果不其然,...

    夏油傑的臉又黑了幾個度。

    “其實我也是爲了夏油好。”溫迪嘆了口氣,“夏油的情況,硝子應該再清楚不過了吧?”

    接收到了溫迪給她使的眼色,家入硝子一愣。

    “的確,夏油的情況有些不妙……我之前說的並沒有欺騙你們。”家入硝子嚴肅道,“夏油被送來的時候只剩一口氣了,我緊急搶救了他一夜才把他的命給吊回來。如果他不是有着極強的生的**的話,應該已經醒不來了。”

    五條悟:“真是苦了你了,如果不是……”

    “別說了五條。”家入硝子大聲喊了一嗓子。

    五條悟哽住了。

    家入硝子扶額,再讓他說下去夏油傑指不定真被氣死。

    如果夏油傑真要靠所謂“生的**”醒來的話,毫無疑問,那個“**”鐵定是讓五條悟死在他前面。

    “夏油變成現在這個身體情況都是我的錯。我當時也沒有什麼別的辦法,畢竟我太弱了……根本打不過。”溫迪難過的低頭道,“我只有利用我們之間的友好情誼騙他喫下了晚餐,造成夏油現在這樣虛弱的罪魁禍首其實是一個名叫《最後的晚餐》的異能。”

    “有此異能附着的食物會變成世界上最難喫的食物。所以我之前也沒有騙硝子,畢竟這確實不是毒,頂多算是食物中毒。”在硝子若有所思,看上去想說什麼的時候,溫迪連忙打了個補丁,“如果不解除這個異能的話,他會一直這樣虛弱下去的……夏油你還是很難受對不對?”

    至於爲什麼把“咒式”換成了“異能”……自然是“你媽喊你回家喫飯”這個咒式名稱連他都覺得有點不靠譜。

    夏油傑隱約想起昏迷前溫迪分明對他說那是咒式,轉眼間就變成了異能,怎麼看都不大對勁。正好此時他的體力恢復了一些,搖了搖頭:“我好多……”

    驀然溫迪湊到他耳邊小小聲對他說了一句。

    “百年好合。”惡魔低語,“永結同心。”

    頓時一股惡寒涌了上來,夏油傑繼續捂胃嘔起來。

    果不其然,五條悟立馬關心道:“傑你還好嗎?”

    五條悟臉上的真誠不似作僞。夏油傑沒什麼別的想法,他深呼吸一口氣,用盡全部的氣力憋出了一句話。

    “我,去。”只要不呆在該死的有五條悟存在的東京,去哪都行。

    這句話說完,夏油傑面露安詳,仰頭倒在了牀上。

    “心理素質太差了。”夢野久作吐槽,“根本不夠溫迪玩的。”

    聽到這話,家入硝子有些疑惑。

    “話說……這位是你什麼人呢?”家入硝子問道。

    回答她的並不是夢野久作,而是聽見這邊動靜的溫迪。

    溫迪笑眯眯地指着自己:“我是他監護人喲。”

    聽完這話,家入硝子開始認真思索夢野久作那本的真實性了。

    “既然夏油昏迷了,那我就把話擺在明面上說了。”溫迪嚴肅道,“這種異能目前只有一種解決辦法。”

    五條悟:“什麼?”

    “以毒攻毒。”溫迪遺憾道,“但我身上已經沒有...

    多餘的、被施以異能的飯食了呢。”

    *

    近來咒靈變得愈發的多了,仔細回想起來,似乎是從見過那位外國人開始。

    昨天,他在偵探社辦公的時候,偶然提及那位葬禮上遇到的外國人時,太宰治有些驚訝。

    “按照先生的描述……”太宰治揣摩了一下,“應該是死屋之鼠的那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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