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木斬長正?”

    “嗯。”

    鍾離家中,溫迪和鍾離坐在桌子前,正喝着朋友特地爲他屯的美酒。

    谷崎潤一郎本來準備給鍾離打電話來着,但被溫迪給攔住了。畢竟趁這個機會到鍾離家蹭酒纔是溫迪的作風——當然,最主要的還是這是《原神》裏的刀劍,出於某些考慮,還是儘量讓這個世界的人少知道些爲好。於是他就自告奮勇代爲向“編外顧問鍾離”諮詢了。

    “我不會看錯的啦,畢竟遊戲裏面我也用過那把刀。”溫迪調出手機裏的照片給鍾離看,“但是這個人我肯定沒見過,長得太怪了,倒是很像稻妻的武士。身上的衣服也很是陳舊的樣子。”

    “的確。”鍾離道,“遊戲裏的刀劍出現在現實之中,本就是異常了。”

    “神明都到這來了,這一把刀劍來其實也挺正常。唯一有些不大對勁的就是爲什麼它會被這樣奇怪的人使用着,還恰好是在那個地方出現。”溫迪道,“你知道它的故事嗎?”

    鍾離點頭,而後將故事給溫迪講了一遍。

    “嗯……這裏面的人我倒是沒聽說過,不過你口中的那位‘傾奇者’不會是……”

    “是「散兵」。”鍾離給了溫迪確切的答覆。

    “這樣嗎……後面還有些照片。”溫迪把手機遞給了鍾離,“谷崎說亂步在外地做委託太忙,偵探社的人想拜託你幫忙看一下。”

    鍾離將手機接了過來,往後繼續翻照片。過了一會兒他就停止了動作。溫迪湊了過來,正好看到鍾離如今翻到的那張照片上,紫色短髮的少年腦袋朝窗戶處偏了些。順着少年的視線,正好可以看到地板上的,在月光下反着光的金色小物件

    鍾離又翻了幾張,停了下來。

    “沒有了?”

    鍾離又將前一張給溫迪看的那張照片放大,鎖定在了那個金色的物體處。

    學校的監控太過模糊,根本看不清那是個什麼東西。

    “監控裏面崩二去了那個地方,應該就是撿起到了。”溫迪摩挲着酒杯,“不知道崩二有沒有把那個東西交給影。我來這的路上和影打了個電話,她提到了昨晚崩二不太對勁,估計是叛逆期……等等,既然刀劍能來那麼……”

    思索了一會總覺得有哪裏不對,溫迪把鍾離剛剛放在桌子上的手機拿了起來,點開羣聊發了一條信息。

    “應該不會吧……”

    *

    手機接收到短信的時候,散兵正在參觀“自己”的工作場所。

    昨晚被雷電影帶回他的住所後,他看着一室的陌生中帶着些許熟悉的佈置,陷入了沉思。

    由於愚人衆執行官這一身份,提瓦特大陸的每個國家他都有所踏足。非要說這裏是種什麼設計的話……倒是有些許稻妻的感覺。

    那時的他並不知道他房間內的帶有稻妻特色風情的佈置是雷電影進行安排要求的。不光是國崩二號,雷電影自己的家居佈置也是如此。

    不過畢竟是現代文明社會,即便是有着些許情調,也是與現代相結合。昨晚他研究了很久才把手機還有電燈、電視等弄明白是怎麼使用,發現手機也可以用來拍攝照片後,他自然而然想到了從須彌那邊推廣到世界各地的留影機。

    這些叫不上名字也不知道原理的傢伙,或許是須彌那邊的東西。當他無視他人的眼光在科技感極濃的異能特務科瞎逛了一段時間後,他基本二確定了自己的處境。

    第一,這裏不是須彌也不是稻妻,而是一個他從未聽聞過的地方。

    第二,那位稻妻的神明竟然離開了稻妻,安心的守護着其他的國家。

    第二點遠比第一點的衝擊力來的要大。

    自從他在蒙德調查從天掉落的命座後,他窺見了虛假之天的一角。提瓦特都說不準會淪落爲「虛假」的產物,提瓦特之外的新世界於新國度的出現就再正常不過了。只是時間的問題罷了。

    但第一點他想不通。

    雷電影製作他與人偶將軍的初衷就是爲了更好的守護稻妻,如今稻妻尚且還爲神治。神明愛人,作爲執政之神,除非換代,否則不可能棄自己國度不顧。至於雷電影自主換代就更不可能了,那位自身即爲「永恆」的神明除非身隕,絕不會安心在他國做事。

    一切都古怪極了,但他的直覺告訴他——那就是他的製作者,那位他素未謀面的「鳴神」。

    手機提示音響起。他毫無障礙的閱讀完那最爲熟悉的字符組成的句子,以及來信人處,“自己”給加上的那行備註:「雷電大人」。

    昨天的時候他太過激動了一些,經過一晚上的調整,他已經能完全的冷靜下來,明晰了這個時候最有利於自己的做法應當是伺機打聽消息再謀劃策略,便不準備違逆雷電影的意思,順從的去找她。在旁人疑惑的神情種問出了雷電影辦公室的所在地後,敲了敲那扇門。

    “雷電……”他猶豫了一下稱呼,回想起剛剛自己在手機上看到的那個備註,緊接着剛剛說的話道,“大人。”

    幾秒鐘的時間,屋裏都沒人給他一個迴應。他以爲找錯地方準備離開的時候,清冷的女聲從屋裏響了起來。

    “進。”

    散兵走進去後將門合上,面向雷電影微微頷首:“您有什麼指示?”

    雷電影道:“你站那麼遠做什麼?”

    散兵順從地走到了雷電影的面前,仍舊垂眸,迴避着與雷電影的對視。

    “我難道還是什麼兇惡之人不成?”雷電影自然也發現了散兵的異常,“擡起頭來”。

    與散兵的目光只是碰觸了一秒,很快少年的視線便向一旁偏了偏。

    “你昨晚還說我是個好人。”

    散兵:“……我擔心您因爲昨晚的事情生氣了。”

    “在你眼中,我便是那樣易怒的嗎?”雷電影神情有些無奈,“你且先找張椅子坐下。”

    散兵心裏的警鐘作響:“如果只是交代命令的話,我站着就可以了。”

    “昨晚……由於我的誤判,未曾預料到[帳]的出現,你應當也受到了不少驚嚇。”由於是邊思考措辭邊說話,雷電影的語速偏緩慢,並沒有看到散兵微變的神情,她繼續道,“我們好好聊聊,有什麼話不用憋在心裏,對我傾訴便是。”末了,她猶豫了一下,又補充了一句,“我恕你無罪。”

    “大人說笑了,身爲您的下屬,本就不應當對你有所怨言,又談何‘坦誠’一說?”散兵語氣不緊不慢道,“所謂‘誤判’就更過了,若連這點突發情況都無法應對的話,只能是我自己的能力不足,又怎會埋怨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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