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越下越大,顧茗嬋跪在地上,吹了下凌亂到糊在臉上的髮絲。
“咣啷”一聲,那沾滿了血的寒劍掉落在地染紅了一小片白雪。
顧茗嬋看着裴宣寧跑了過來一腳踹開秦樺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
“…你終於來了…”顧茗嬋看着他輕笑了一下。
“對不起,我來晚了。”裴宣寧看她這副模樣,只有心疼,滿滿的心疼,只他恨自己爲什麼動作這麼慢。
“裴侍郎,可是陛下下旨將宋請梟首的,莫非你想抗旨不成?”秦樺狼狽的從地上站起來死死的盯着兩人。
“晚玉,義母!”顧茗嬋回了回神連忙跑過去,看見渾身是傷的宋晚玉,忍着眼淚將她們鬆綁。
“長公主手詔在此,宋家之事轉交刑部重新審理你,沒資格決定宋城候生死。”裴宣寧聲音冷的發寒,秦樺在看見他手中的東西時臉色瞬間白了幾分。
長公主威名誰人不知,更不用說陛下的皇位都是長公主給的。
“我憑什麼沒資格,我只聽陛下旨意,你別想誆我。”
“來人,秦樺言語封魔,實不配這副將一職,將他這一身裝備給本官扒了。”裴宣寧話畢,門口的守衛立馬上前按住秦樺。
“你說什麼?你敢!我可是魏將軍的人!你們還愣着幹什麼!還不攔住他們!”秦樺扯脖子喊道,三兩下就被人扒了鎧甲,這冰天雪地凍的他瑟瑟發抖。
那些兵卒一聽長公主手詔就不敢動了,更別提看見這些宮裏的禁軍。
“身爲副將卻濫用職權動用私刑,把他手腳筋挑了,眼睛挖了舌頭割了在扔回魏家,記得別讓他死了,”裴宣寧輕飄飄的說完,嚇的那些兵卒臉都白了。
“剛纔動手的,三十軍棍。”禁軍上前架住那些剛纔動手打宋家的兵卒,捂着嘴將他們拖了下去。
顧茗嬋和宋晚玉互相看了看,趕緊攙扶着桑氏起身,桑氏連忙奔向宋城侯,看見他這一身傷別提有多心疼了。
“裴侍郎,這樣做陛下可否會怪罪?”桑氏擔心的說道。
“侯夫人請放心,宣寧只不過是先一步來了而已,這也是家母決斷,也是陛下的意思。”至於秦樺嘛,一條走狗而已,生死誰又會在意。
聽他如此說桑氏就放心了。
“不過此案待審,我帶了宮中太醫來給宋城候治傷,請夫人放心,不過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得委屈各位去刑部。”
“裴侍郎職責所在,我等定會配合,不過…”桑氏心疼的看了一眼顧茗嬋繼續說道“還勞煩裴侍郎替我照顧嬋兒,此事與她五關,她又受了傷,一個人我實在是不放心。”
“夫人放心,我定會照顧好她。”
“多謝裴侍郎。”桑氏在次道謝。
“義母,我跟你們一起去刑部,我也好照顧你們。”
“傻丫頭。”桑氏撫摸着顧茗嬋腫着的臉頰“你已經做了很多了,更何況你這些傷必須好好處理,我相信這件事另有隱情也相信裴侍郎會還我們一個公道,嬋兒,聽話。”
“是啊嬋兒,你看你的手,還有臉都爲了我們搞成這個樣子了,你跟裴大人走我會照顧好爹孃的。”宋晚玉心疼的抱住她,眼睛也溼潤了起來。
她這一哭顧茗嬋終於是繃不住了,眼淚不要錢似的往下流。
鬼知道她有多大勇氣闖軍營和秦樺對着幹,爲了這he結局她可是拼了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