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至深夜,天邊月明星稀,竹頂之上,朱順握住竹子,低頭望去,俯視竹底青鴻幫衆人。
竹底下,風念康走在前面,後面緊跟着那幾個青鴻幫幫衆。風念康邊走邊道:
“累死小爺了,不走了,不走了,咱們就在這兒將就一夜,明天繼續走。”
說罷,風念康停下行走,直接倚靠竹底,氣喘吁吁,立即坐下。那齙牙青年見狀,扭頭看向那幾個幫衆,罵道:
“你們幾個一點眼力勁兒都沒有,沒看到咱們老大累了嗎?以後怎麼成大事?”
說罷,這個齙牙青年連忙湊到風念康身前,賤兮兮的笑看向風念康,說道:
“老大辛苦了,我給您捶背。”
風念康滿意一笑,說道:
“還是齙牙懂我,回頭給你升官。”
齙牙青年滿臉得意,說道:
“就這樣說好了,老大別騙我。”
風念康擺了擺手,說道:
“老大的話你還不相信嗎?都睡覺吧。”
說完,風念康便直接打起了胡嚕。齙牙滿臉得意,賤兮兮的看着那些幫衆,賤笑道:
“聽到老大說的話了沒?以後我就能管着你們了。”
那些幫衆滿臉不屑,看都沒看齙牙一眼便紛紛倚靠在一起,緩緩睡去。
齙牙見狀,倒也不惱,喃喃道:
“一羣沒眼力見的傢伙。”
說完,齙牙也睡去..........
朱順見到衆人睡去,自己也有些許睏意,朱順打了個哈欠,呢喃道:
“啊~頂不住了,頂不住了,我也得找個地方睡一會兒,明天繼續跟蹤。”
朱順之所以跟蹤衆人,是有些疑惑,心中預感,這些人絕對不是什麼善茬,所以他便跟蹤衆人瞭解情況。
朱順站在竹頂之上,從包袱之中抽出一大塊布料,布料撕爛,纏於刀把之上,他扯了扯刀把上的破布,滿臉笑意。
朱順大喜:
“學習一下傅大哥,拴住刀把,試試好用嗎。”
只見朱順將橫刀甩出,便瞬間纏住了一棵竹,他用力一拉,那棵被纏住的竹子便向朱順傾斜來。
朱順滿臉笑意,喃喃自語:
“還別說,真的挺好用啊,如果再長點,如果耍的熟練,真的可以說百步取人頭啊,傅大哥真厲害!”
朱順很享受纏住竹子向自己拉近的快感,他便將周邊數棵竹子紛紛拉向自己,竹頂上竟鋪成了一張竹葉牀。朱順端詳了自己的作品,非常的滿意,朱順收刀入鞘,便一下撲向自己做的竹葉牀。
朱順雙手作枕,躺在竹頂之上,微風習習吹過,他看着天邊皎白明月,喃喃自語:
“莫笑我困時無處眠,天地作牀被。”
朱順緩緩閉上眼睛,便沉沉睡去..........
夜闌人靜,……黑夜與睡夢籠罩着大地,萬籟俱寂。
次日,青鴻幫衆人醒來,風念康看了看周圍,他竟發現他們貌似被困到一片歪竹牢籠這之中,竹頂紛紛歪在一起,像是一把油紙傘般。
風念康大驚失色,喊道:
“都別睡啦,遇到山野精怪了。”
青鴻幫衆人大驚失色,你推我趕,踉踉蹌蹌的跑出了這個詭異的“牢籠”..........
他們想不到,這其實是朱順爲了方便自己睡覺,特意爲自己搭的,可能樣子比較像一個“牢籠”但是他並非是牢籠。朱順他也想不到,他要跟蹤的衆人居然都跑了,他還在這兒胡嚕不斷..........
不知過了多久,朱順酣睡之中,聽到了不知何處傳來的哼唱聲..........
朱順猛地驚醒,睡眼朦朧的環顧四周,醒來之後,下意識的低下頭看向竹底,竟發現竹底的衆人居然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朱順頓時心灰意懶,便再次躺下,喃喃道:
“真晦氣啊!嗯,懶了,不想動了,還是躺下舒坦。”
哼唱聲越發接近,朱順些許好奇,他便擡頭望去,見遠處一座小山坡上,有個小姑娘馱着一個大布袋,一邊走一邊哼着小曲。
遠看,那小姑娘約摸十三四歲,扎着一個馬尾辮,穿的破衣爛衫,那髒兮兮的臉龐看着不由讓人心疼,但是生的亭亭玉立。
朱順注意到了這個小丫頭,便從竹頂之上一躍而下,便緩步向那個小丫頭走去。
“小姑娘,你這馱的是什麼?”朱順站在那小姑娘身後,問道。
小姑娘轉過頭,看到朱順,她禮貌一笑,回道:
“哥哥這是橙子。”
朱順滿臉笑意,走到那丫頭身前,疑惑問道:
“小姑娘,你馱着這些橙子幹什麼呢?要馱到哪裏呢?”
小姑娘低眉垂眼,回道:
“我的外公生病了,我要賣錢給外公治病。”
朱順憂心忡忡,問道:
“小姑娘啊,你要馱到哪裏去啊?”
小姑娘眼眶通紅,回道:
“我要馱到街上去賣。”
朱順注意到了那小丫頭磨紅的肩膀,她看着小姑娘滿是補丁的破爛衣衫,感到十分心疼,朱順說道:
“先放下,肩膀都磨紅了,我跟你聊一聊可以嘛呢”
那小姑娘點了點頭,回道:
“可以的。”
朱順問道:
“你的父母呢?”
小姑娘聽到朱順的問題,眼眶通紅,他回道:
“父親去世了,母親跟別人成親了。”
朱順盯着那姑娘通紅的眼眸,他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感覺,非常心疼這個懂事小姑娘,朱順滿臉歉意,他摸了摸姑娘的頭,說道:
“不好意思呀,妹妹,別哭好孩子”。
姑娘擦了擦眼眸,朱順問道:
“我可以看看你背的這些橙子嗎?”
姑娘憋着眼中淚花,回道:
“可以,哥哥。”
小姑娘從袋子裏拿出一個橙子,用手擦了擦,便遞給了朱順,說道:
“哥哥,這是我家種的很甜的,我給你一個喫喫嚐嚐。”
朱順接過橙子,吃了一口,他滿臉笑意,說道:
“真的很甜啊,這是我喫過最甜的橙子了。”
朱順連皮都沒有剝,便三兩口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