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銀色的長髮在太陽的照耀下瑩瑩發亮,暗紫色的被褥與銀髮互相糾纏,形成鮮明的對比。
白曦打着哈欠睜開眼睛,瞧見蓋在身上的紫色被褥,以及完全不同於自己牀鋪的柔軟枕頭,睜大眼睛,瞬間清醒!
“我怎麼又從漂亮寶貝的牀上醒來了?”
白曦敲敲腦袋,試圖想起類似的回憶,結果只記得自己昨天晚上睡得很舒服,貌似抱住了什麼喜歡的東西,手感……
唔,還不錯?
“怎麼做夢還忘不掉,夢裏摸到的了不起的手感?”白曦低頭察看自己的手心,上面恍若還殘留什麼溫度。
“玉竹,玉竹!”白曦掀開被褥,下牀喊人。
門外候着的玉竹推門進殿,“奴婢參見小主,小主有何吩咐?”
“玉竹,我昨天怎麼跑到漂亮寶貝牀上去了?”白曦說,“不僅是昨天,還有前兩天,我每天都是從漂亮寶貝牀上醒過來的。”
白曦得不到答案,開始詢問緣由,可惜玉竹也不清楚,“小主,您每夜入殿就寢後,奴婢都在偏殿隔間候着,直到您第二日醒後傳喚,不清楚發生什麼。”
白曦和鬱蒼,都不是喜歡宮女時刻在身邊貼身伺候的人。
白曦問到不到原因,只能自己瞎猜,“難不成是漂亮寶貝自己一個人睡不着害怕,把我抱到他牀上去了?”.
玉竹嘴抽,“小主,皇上絕對不存在晚上一個人睡不着害怕的情況,您沒來之前,整個寢殿都是他一人。”
事實上以前的鬱蒼有人在旁邊根本睡不着,是白曦強行要和鬱蒼待在一個屋子,這才慢慢習慣房間多一個人,擺兩張牀。
白曦想起以前的事,很快把猜測否決了,“不會是漂亮寶貝,難道是我自己爬過去的?”
“很有可能。”玉竹說。
“纔不是!”白曦不承認,“我沒事爬漂亮寶貝的牀幹嘛,我喜歡自己一個人睡!”
玉竹乾巴巴告訴白曦一個事實,“問題是小主近日就是從皇上牀上醒來的,不是皇上,就剩小主你自己了。”
白曦:“……”
你大可不必如此坦白地告訴我。
“算了,喊麥冬進來給我梳妝,我自己去問漂亮寶貝到底怎麼回事。”白曦不相信是自己先動的手,她睡相可好了,可以在同一個地方睡九百年!
白曦穿戴整齊去找鬱蒼,發現鬱蒼上朝還沒回來。
“他這個時辰還沒回來?”白曦都睡到日上三竿了。
金鱗衛也不知道,“估計是朝裏有事還沒處理完吧,皇上平日這麼晚的次數很少。”
說話間延英殿門口傳來動靜,兩邊候着的太監和金鱗衛匆匆行禮。
是鬱蒼回來了。
他剛下朝,身上威嚴的朝服未換,絳紫色的袍子用金線勾勒雲紋,頭戴冕冠,垂下的黑色冕旒遮蔽一半面容,腳踩長靴大步走來。
帝王儀駕所過之處無一不磕頭跪拜,從門口威風凜凜走來,身後還跟着一串同樣剛下朝的大臣。
“醒了?”鬱蒼見到白曦,擡手示意身後的大臣侯在原地,自己跟白曦先進書房。
白曦沒想打擾鬱蒼幹活,可外面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問不出口,便跟着鬱蒼一起進去。
她很少撞見穿朝服的鬱蒼,每次等她醒來,鬱蒼都換了舒適的便服束着金冠,模樣淡漠卻耐心地注視她。
這次依舊耐心,可穿得如此威嚴,還是一眼看見白曦,並先處理她的事,白曦既覺得是信徒的理所當然,心裏又抹了蜜的開心~
白曦:“我沒什麼大事,想問問你,我最近怎麼老在你牀上醒過來。”
鬱蒼挑眉,“你沒印象?”
“沒有。”白曦在書桌後的金椅上坐下,苦惱地趴在桌面,“貌似我真的在成熟期,我覺得我最近的力量很不穩定。”
白曦不得不承認,自己不再年輕,不是九百歲,可能是九百九十九歲,或者九百九八、九百九七的事實,“以前道士偷我的水,我會困,現在我不會,對水的掌控也比以前廣泛了不少。”
“我好像在恢復實力,可是有時候又會莫名其妙地虛弱。”
白曦現在的身體狀況亂七八糟,不僅是因爲成熟期,她知道還是因爲她原本就虛弱,加重了身體某些反應的情況。
“總之我一點印象都沒有,我爲什麼在漂亮寶貝的牀上呢?”
鬱蒼沒回答她,“你自己想。”
白曦:“你不告訴我?”
“對!而且朕說了你也不會信。”鬱蒼要她自己想,白曦聽他說話的口吻,“你說我不會信,不會真的是我自己爬你牀上去的吧?”
鬱蒼用沉默回答她。
白曦羞愧捂臉,“我、、夢遊了?”
鬱蒼答:“或許吧……”
*
白曦知道是自己晚上睡覺的時候,控制不住自己後。
她當天就寢事睡得筆直板正,不停跟自己嘀咕重複,“好好睡覺,不要夢遊,好好睡覺,不要夢遊……”
她試圖用這種方法,給自己洗腦,好讓腦袋瓜在她睡着後,控制自己沒事別亂爬牀。
結果第二日醒來依舊是老樣子,還把自己牀上的白色枕頭拿到鬱蒼牀上,像要繼續睡下去一樣。
於是白曦改變策略,晚上睡覺前用被子壓住自己的腳,結果依舊沒用。
“難不成我要把自己綁起來,才能控制住嗎?”
白曦坐在牀邊,瞅手裏的麻繩,思考到底要不要狠下心。
“綁起來肯定很疼,會磨破我的手,不綁老爬到漂亮寶貝的牀上,他會困擾吧?”白曦決定,不能搶鬱蒼的牀。
她下定決心剛把繩子繫上左腳的腳踝,鬱蒼沐浴回來見狀,立馬快步走來,將白曦腳上的繩子拆掉。
“你在幹什麼?不知道你皮膚嬌嫩,繩子會磨破你的腳嗎?”
他斥責的語氣裏是心疼,白曦泄氣,由他抓着自己的腳,左右察看有沒有勒出淤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