溟水聽到白曦的話先是怒極,心說這條龍猖狂囂張。

    後來又忍住氣,衝太后說,“太后娘娘,您看見了吧,貧道沒有胡說,此龍生性嗜血,是大凶之物!!”

    太后心口沒規律的狂跳,在觸及白曦藍色的豎瞳和鱗片時,她嚇懵了。

    白丫頭居然不是人,是龍!

    龍生活在傳說中,她只在書上和戲摺子裏聽過。

    龍……

    太后惶恐不安,複雜的望向白曦,囁嚅半晌不知從何開口。

    她不知道該與白曦說什麼。

    白曦見到太后迴避與她對視的眼睛,黯然神傷,不安地抓着鬱蒼胸口的衣服。

    因爲她是龍很特別,叫人難以接受嗎?

    可她什麼也沒幹……

    溟水見到太后的反應,才認爲正常,誰見到兇殘的巨龍不會離她遠點,不會厭棄排斥她呢?

    溟水提議,“太后娘娘,如今陣法已成,惡龍實力大減,還請太后下令捉拿!!”

    捉拿?

    太后搖頭,“不可,她是……”

    “闕火!!”鬱蒼冷聲呵斥,“你們來得太慢了,給朕捉住他!”

    闕火領着金鱗衛前來,將溟水壓住。

    溟水奮力掙扎,“太后娘娘,救我!!”

    爲什麼是捉拿他?他們應該把惡龍擒拿,設法誅殺永絕後患纔對!

    太后沒有給溟水求情,她深呼吸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你跟哀家說,是來齊王府渡化在這裏死去的怨魂,哀家才允許你擺陣做法,結果你居然欺瞞哀家!”

    “請太后明鑑,貧道若不這麼說,直言告訴您世上有龍,而龍則是當今國師,恐怕您不會相信!”溟水不覺得自己有錯。

    如今皇上已經被白龍矇蔽,他更要揭穿白曦虛假騙人的面具。

    太后搖頭,“欺騙就是欺騙,白曦如何哀家自會在之後查明,至於你……”

    太后揮手,“皇帝,你不用顧及哀家,該如何便如何吧!”

    闕火的劍橫在溟水脖子上,鬱蒼:“你的陣法,到底如何破解!!”

    他踢翻了溟水設下的法壇,以爲法陣該失效了纔對,可溟水剛纔說法陣已成。

    溟水被劍指着,沒有露怯,白龍果然善於迷惑他人心智,還好他清醒,他就算是死,也要白曦不好過,“此法陣沒有破解之法!”

    “好,你不說是吧。”鬱蒼神色陰鷙,眼底結起霜寒,“闕火,把他帶下去,朕會讓你開口!!”

    法陣未破,白曦不能待在齊王府,鬱蒼把她帶出去,找了間客棧包下來給她住。

    白曦果然出了齊王府,眼睛和身上的鱗片就能控制住,她拉住鬱蒼的手想說些什麼,鬱蒼明白,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背。

    “你好好休息,朕一個時辰……不,半個時辰便接你回去。”

    “……嗯好。”白曦被溟水不知道什麼的法陣折騰,確實累了,閉起眼睛休息養神。

    鬱蒼讓金鱗衛裏三層外三層圍住客棧,把客棧守的跟鐵桶一樣才重新回到齊王府。

    他不能只等溟水開口說出破解之法,自己也得想辦法。

    太后在齊王府等鬱蒼回來,“皇帝,白丫頭她如何了?”

    鬱蒼目視前方,越過太后,“朕安排她在客棧休息,她現在身體很虛弱。”

    太后站在門口,注視鬱蒼的背影,就知道他生氣了,“皇兒,哀家……”

    “母后!!”鬱蒼站定,卻始終沒有回頭,“你不應該與朕說,該去和她說,你的態度傷了她!”

    太后沉默低頭。

    鬱蒼猜到她一時半會接受不了,沒立刻逼她去找白曦,“母后,你把溟水帶進來,他都在王府做了什麼?”

    鶴水每次起陣都需要準備很多東西,溟水除了法壇還做了什麼別的東西?

    太后帶鬱蒼去花園的路上,鬱蒼一路上看見了許多夏國的錦旗,這種旗幟並不少見,夏國所有的城池和當地辦事的衙門都會有。

    鬱池之前帶着聖旨接管江南封地,這裏成了他的王府和辦事處,所以旗幟出現在府裏不奇怪,皇宮身爲天下權利的中心,宮裏插得更多,可這一路下來,幾乎三步一面,出現頻率未免太高了吧?

    在鬱蒼起疑時,太后也伸手指着路上的這些旗子,“溟水說要驅散怨魂做法,在府裏插了很多夏國的國旗,哀家好奇的問他原因,他沒說,只說這能相助法事。”

    鬱蒼奇怪的取下一面旗幟,仔細觀察並無特別,溟水用國旗作法,是真的有用還是拿他來掩護什麼?

    “母后,他有沒有在旗幟上畫符?”

    太后先是搖搖頭,又點點頭,“皇帝,哀家沒看見他取硃砂畫符,但是沒面旗幟都經過他的手插上去,哀家不清楚他有沒有做別的小動作。”

    道士神神叨叨的,有沒有小動作旁人根本看不出來。

    鬱蒼收下一面夏國旗幟,指揮金鱗衛把剩下的拆下來。

    “母后,除了這些旗,溟水還在王府做了什麼?”

    太后搖頭,“沒了,他還擺了個法壇,被你踹翻了。”

    鬱蒼聞言卻沒有大意,親自帶着人把溟水去過的地方翻了個底朝天,試圖找出符咒的下落,可惜都沒有。

    闕火回來向他彙報,“啓稟皇上,那道士嘴硬得很,到現在都沒開口吐露半個字。”

    鬱蒼漆黑的眸子微微眯起,蘊藏森冷的寒意,他拿了面夏國的國旗給他,“你拿着這面旗幟,去找溟水,就說朕已經破除他的法陣!”

    闕火驚訝鬱蒼居然破除了溟水的陣法,轉念一想倘若真的破除國師大人就該從外回來了,皇上這是想詐溟水。

    “是,屬下立刻去辦!”

    鬱蒼以爲闕火會去得久一點,畢竟他也沒有十成的把握,結果闕火回來的很快,“皇上!詐出來了,問題就在旗幟上!!”

    溟水見闕火去而復返,手裏握着夏國國旗,臉色徒然一變,他露出破綻,後面的審理便簡單多了。

    可這旗夏國隨處可見,歸墟山的道士怎麼能利用它把白曦逼成那樣?

    鬱蒼陰沉地不說話,盯着夏國的旗不知道在想什麼,衣袖下的手握成拳頭,過於用力使得指節泛白。

    闕火見他遲遲沒說話,“皇上??”

    “去,安排人接白曦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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