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姑娘穿着打扮也特別普通的樣子。
“哪來的黃毛丫頭!給我滾一邊去!”那個老太婆惡狠狠地說道。
秦冬青再一次想拉回宋清清,但是宋清清沒給她機會。
宋清清把手伸直,棍子直直地戳向老太婆,冷聲說:“你們以爲秦老師的弟弟不在,就可以來搶錢了?來都來了,不給你們透露一點消息,擔心你們晚上回家睡不着。”
另外那個躲在老太婆後面的女人伸出頭說:“你個小丫頭片子!嚇唬誰呢!”
宋清清冷笑一聲後說:“你們這麼關注秦老師的消息,應該聽說,很多高一高二的家長打聽秦老師帶完這屆高三,準備教哪個年級。秦老師後面不會再帶任何班級!爲什麼呢?因爲秦老師要回她原來生活的城市了!”
此話一出,周圍頓時靜悄悄。在一個家屬院住着,誰不知道秦老師當年的輝煌。
又過了幾秒鐘,之前看熱鬧的鄰居紛紛站出來指責那兩個女人。
“你們不要欺人太甚!這些年你們怎麼欺負的親老師,我們可都看在眼裏!”
“還不趕緊滾!別讓我們集體打你們!”
“滾,滾,滾!”
也不知道她們是被宋清清的話嚇到懵了,還是被突然團結一致的鄰居們給嚇壞了,落荒而逃。
只是她們離開後,秦冬青宿舍裏暫時也沒法安靜下來,鄰居們熱情地圍住秦冬青,詢問她回京的事情。
“秦老師,之前怎麼沒有聽你透露過?原來你是要調回原單位呀?”
“真是不容易,你這也算是苦盡甘來了!之前我們還說你可能要一輩子呆在我們這種小地方呢。”
“聽說你來我們這裏之前,是大學老師?”
秦冬青當然給不了他們準確的答案,她只是笑了笑,“還沒定呢。”
“秦老師,你是太低調了,還是拿我們當外人呀?這有什麼不好說的?還是說,你們擔心我們以後去大城市找麻煩你?”
宋清清一眼就認出說這話的人是校工處那個禿頭主任的家屬,哪怕身爲學生,宋清清都聽說過這個女人沒少傳秦老師的是非。
宋清清直接說:“這位阿姨,瞧你這頂帽子扣的,不知道的還以爲你以前幫了秦老師很多忙,現在秦老師忘恩負義呢。”
人羣裏發出一陣低笑。
當了這麼多年的鄰居,誰還不知道實際情況是什麼樣。
隨着那個女人惱羞成怒地離開之後,其他人也覺得有些自討沒趣,紛紛散開。
宋清清把自己帶來的東西拿到廚房,洗了個碟子,把餈粑放在碟子裏,又把買來的葡萄和桃子洗乾淨。
再轉身的時候發現了,秦老師一直站在廚房門口笑吟吟地看着她。
此時的宋清清早已經沒有剛纔張牙舞爪爪的小神獸的模樣,又恢復了往日軟萌可愛的樣子,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說:“秦老師,喫餈粑。”
秦冬青也沒客氣,她喫餈粑的同時,把一顆桃子塞到宋清清手裏。
無論從哪方面來看,這孩子的命運都是掌握在她所謂的父母手中,就連所謂的哥哥姐姐也帶頭欺負她。
多年前,秦冬青剛剛下放到這裏,被安排到機械廠子弟學校當老師。
有一天,秦冬青看到小宋清清被一羣調皮的小孩追得氣喘吁吁,正想出手幫助,就看到她突然拐彎,然後跨大步,跳過一個被她事先用枯草和樹葉僞裝的溝渠。
本來想欺負她的那些孩子,紛紛掉進溝裏,然後發出歇斯底里的喊叫聲。
原來,她不僅僅做了陷阱,而且陷阱裏還扔了一些平日裏那些欺負她的孩子們用來惡作劇的草花蛇、毛毛蟲、動物糞便……
如果沒記錯,她那時候才上小學一年級。
當時秦冬青就覺得這個孩子不簡單,她像浮萍,也像野草。
面對困境,小小年紀的她卻能衝出一條路,生機勃勃。
只要她能夠順利長大,未來可期。
從那時候起,秦冬青就特別關注這個孩子,不動聲色地引導她看書學習。
果不其然,這孩子總是會給人帶來驚喜。
前段時間,季嘉衍來了之後,秦冬青也引導她去發現季嘉衍身上值得學習的東西。
這不,剛纔對付那兩個女人,她簡直是活脫脫的女版季嘉衍。
想到這裏,秦冬青心情又不由得有些黯然——明明自己知道怎麼教育孩子,卻教育不好自己!爲什麼已經離婚,看到那個老太婆,她還是會發抖?還是不會反駁?
“秦老師,你別害怕!她們以後肯定不敢再像以前那樣欺負你!”宋清清敏銳地察覺到秦老師的表情有些不太對。
秦冬青笑,“清清,來,我們估算一下你的高考分數。”
聽到這話,宋清清變得有些緊張,“秦老師,我有點害怕……”
“剛纔膽子不是挺大的嗎?沒事兒,考完試,分數就定在那裏了,早點了解自己的情況早做打算!”
宋清清點點頭,“秦老師你說得對!”
只用了半個小時不到的時間,答案對完了,秦冬青估算玩幾門課程的分數,看向宋清清的目光變得灼熱了許多,“清清,考得挺不錯的!”
今天下午考完之後,秦冬青就已經開始給學生們估分。可以毫不誇張地說,全市最好的學生都在實驗中學,她帶的班級又是實驗中學成績名列前茅的。
現在估算出宋清清的分數,只要作文正常發揮,她的分數就比現在估算出的最高分多至少五分!
往年按照這個成績和排名,宋清清考上京大的機會很大。
秦冬青喜笑顏開,“清清,你可以着手準備上大學的事情了!”
“真的嗎?”宋清清從椅子上跳起來。
秦冬青非常肯定地點頭說:“真的!”
興奮過後,宋清清很快就冷靜下來,她說:“可是我家裏未必願意看到我上好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