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秦冬青的詫異,季嘉衍情緒平和地說:“冬青姐,我那是鬧着玩的。”

    季嘉衍的輕描淡寫讓秦冬青更加不淡定了,她今天早上剛剛知道弟弟現在的身價,已經覺得是天文數字,也難怪會被人忌憚,然後想栽贓陷害他。

    秦秋白剛纔說,他只需要一些邊角料。從這個信息就足以證明,季嘉衍手上經營的絕對不是鬧着玩而已。

    楊教授喝了一杯茶,對震驚得瞳孔都放大的秦冬青說:“冬青,你也不想想,這個臭小子從小是誰太大的?林老爺子在他還沒會走路的時候就叫他怎麼打算盤,就這天賦,他要是浪費了,林老爺子估計要踢棺材板子了。”

    秦冬青還是關切地問道:“嘉衍,你哥哥姐姐他們知道嗎?還有你爸媽他們,會不會有想法?”

    季嘉衍說:“我是個成年人,也是一個獨立的人,做什麼事情已經不需要跟家長彙報。”

    秦冬青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楊教授說:“冬青,你別瞎操心啦!這小子從小到大,鬼主意多着呢。而且現在的環境和之前已經不一樣了,現在經濟開放,鼓勵搞個體經濟,私營經濟以後會成爲很重要的一部分。”

    秦秋白嘆了一口氣說:“姐,你可是我親姐。我現在光明正大在做的事情和嘉衍暫時瞞着家裏偷偷摸摸做的事情是一樣的,你咋不擔心我?”

    秦冬青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對於你來說,做這些事情是正業。但是對於嘉衍這種人生有很多可能性的人來說,就顯得有些不務正業。”

    季嘉衍靠在椅背上,姿勢慵懶地笑了笑說:“冬青姐,別擔心,我能處理好。”

    這頓飯大家喫得都很開心,楊教授還跟姚老闆說:“老闆,你這飯館的味道很不錯,以後要不要考慮一下,來京城也開一家?”

    姚老闆說啊:“考慮的!等我女兒過兩年大學畢業,考到京城的大學,我就去京城開飯館!”

    姚春蘭表示壓力有點大……

    在他們喫飯的時候,有人騎着自行車飛奔向機械廠。

    這個人就是陳藝芳的堂弟。

    他陪人去姚家菜館喫飯,突然看到自己堂姐這些天一直在找的宋清清竟然出現在這裏,而且身邊跟着的人看起來都特別不簡單的樣子。

    其中有個人好像教授,有人這樣稱呼他。

    轉眼間,那個隨時會被人捏死的黃毛丫頭,怎麼就變得和他們完全不像是一個層次的人?

    難道是那個丫頭的親生父親來了?

    可是那三個男人中,沒有一個人符合年齡的。

    被稱之爲教授的那個,看起來是可以當宋清清的爺爺的年齡。另外兩個,一個看起來也就二十七八的樣子,還有一個看着更像是宋清清的哥哥,宋清清差點撞到椅子的時候,他眼疾手快地拉了一把。

    “姐,宋清清的親生父親到底是幹嘛的呀?那幾個人該不會是他身邊的人吧?你這些年對宋清清確實算不上好,萬一她爸爸追究起來,你怎麼辦?”

    陳藝芳有些煩躁地說:“你胡說什麼?我什麼時候對宋清清不好?我給她喫給她穿,還讓她到實驗中學讀書,哪裏對她不好了!你說的那些人是殺人犯的姐姐!”

    陳藝芳猜測宋清清現在應該是跟秦冬青在一起,當年秦冬青還在機械廠的子弟學校的時候,陳藝芳就明顯感覺秦冬青對宋清清特別不一般。

    “姐,你可別胡說八道,什麼殺人犯的姐姐,警察都已經破案了,殺人犯是那個老太太的兒媳婦。”.

    陳藝芳沒有再跟堂弟耍嘴皮子,她立刻跑到廠裏,讓魯衛明請假,兩人一起去姚家菜館想堵宋清清。

    前段時間,魯超和魯娟的事情弄得他們夫妻倆心力憔悴,爲了讓魯超在溜冰場毆打的對象能夠出具諒解書,他們花了很大一筆錢。

    本來放在彪哥那裏喫利息的錢,全都取出來,現在他們身上基本已經沒什麼錢。

    馬上孩子還要上大學,負責聯絡的中間人說,因爲魯娟到處嚷嚷的原因,他們操作上大學的事情可能會被人盯上。風險很大,要求加價。

    後來彪哥給他們出主意——港城的生意人特別信風水和八字,最近跟他合作的一個五十多歲的港商,得到高人的指點,想要傳宗接代,得找許州的女子婚配。而陳藝芳的小女兒屬相正好合適,港商要求女方必須聰明漂亮還得乾淨。

    彪哥已經把宋清清的照片給港商看過,對方十分滿意。

    如果能夠談成,港商馬上給宋清清辦理手續,把她帶走,還會給陳藝芳他們很大一筆錢。

    陳藝芳和魯衛明都覺得這樣便宜了宋清清,按照他們原來的計劃,宋清清就該到鄉下去嫁給一個傻子。結果被港商看上,能去那麼繁華的地方當少奶奶!

    爲了錢,他們現在心裏再怎麼不願意看宋清清過上好日子,也不得不順從。

    再一次來姚家飯館,魯衛明心裏有些發怵,滿腦子都是那天看到的那把剔骨刀。

    魯衛明把陳藝芳推出去,自己躲在樹後面,“你去把宋清清叫回來。”

    陳藝芳也沒那個膽,畢竟她那個刁蠻的婆婆都在這裏被嚇得尿褲子,她說:“彆着急,我們先偷偷跟着他們再說,總得先看一下,宋清清最近這段時間到底住在哪裏。”

    躲在樹後面沒多久,他們就看到宋清清和幾個人從飯店裏出來。

    果然和堂弟描述中的一樣,那些人看起來身份都很不一般。

    等等!其中有一個看起來二十七八歲的男人怎麼這麼熟悉?

    陳藝芳和魯衛明驚恐地交流了一個眼神,“原來是他!”

    他們終於認出來,那個手臂攀在秦冬青肩膀上的年輕男子就是之前跑到他們家要走一萬塊錢的人!

    再仔細一看,秦冬青和他外貌上還有幾分相似。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秦冬青那個坐過牢的弟弟?也是前些天被警察當成殺人犯關起來的人?

    他們把宋清清護在中間,邊走邊笑。

    陳藝芳和魯衛明頓時清醒過來——原來是宋清清搞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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