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偉在他眼裏就是一條極度護主的狗,這種人其實挺可怕的。
這幾年,胡永貴收斂很多,主要還是因爲怕被趙偉盯上。
可是大學的招生都已經開始,如果再不抓緊時間,他的女兒可能就沒有大學上。
果不其然,他等來的就是趙偉。
“老胡,這麼晚了,你還火急火燎跑來,找宋工有什麼事兒嗎?”
胡永貴悻悻地把手裏的藥瓶遞給趙偉,“宋工不是過敏體質嗎?我是來給他送藥的。”
“勞煩你惦記了,不過宋工現在已經不再喫這種藥。”
“小趙,我好歹也在宋工身邊工作了這麼多年,難道現在見宋工都得經過你的批准了?”
“那倒不是,主要是爲了宋工的安全考慮。前段時間,所裏出了一點安保問題。”
“那我現在能去見宋工嗎?”
“當然可以啦!”
趙偉答應得這麼幹脆,胡永貴心裏反而不踏實。
這裏邊不會有詐吧?
難道是之前他把傻子的東西據爲己有的事情被趙偉知道了?
不可能吧?傻子應該不是那種會主動說出來的人。
再說了,那些電視機票、糧油票……不都是傻子同意給他的嗎?
唯一不對勁的地方就是,前兩天明明是發工資的日子,但是傻子一直沒有通知他來取錢去郵局。
胡永貴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來到宋工家裏。
進去的時候,宋工並沒有在書房,而是坐在沙發上看報紙。
“宋工,您還沒有休息啊?我突然想起來,你每年秋天,都容易過敏,正好我白天的時候去醫院看腿,順便給您開了過敏的藥。”
趙偉心裏冷笑,好端端的,提他那條腿,不就是爲了給宋工施壓嗎。
可是這條腿,是意外車禍導致還是他的苦肉計,過不了多久就會有答案。
說完後,胡永貴就小心翼翼地打量宋工的反應。果不其然,宋工的眉宇之間出現了一絲內疚。
“你的腿還好吧?”宋工問道。
“沒事兒!也就是季節變化的時候有一點點的痠疼。宋工,您不用放在心上。”
趙偉沒有繼續在客廳裏,他轉身去了廚房,而且還把廚房的門關上。
胡永貴立刻抓住機會跟宋工說:“宋工,我是真的很抱歉,還有一件事情真的得麻煩您。”
宋工說:“什麼事兒呀?”
“就是前兩天跟您提起過,小梅上大學的事情,求求你幫幫我吧,我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這幾年我的身體不好,孩子爲了照顧我,學習方面有些耽誤。”
宋工說:“哦,是這事啊……但是上大學的事情非同小可。航天航空大學要求也不低,小梅去了之後,跟不上畢不了業,也不太好吧?”
胡永貴立刻說:“不會畢不了業的,可以學一個比較簡單的專業。”
宋工說:“可是……”
胡永貴立刻把電話機往宋工跟前挪,“宋工,您只需要給所長打個電話,問題就解決了。”
宋工搖頭說:“所長這兩天住院了。”
趙偉從廚房裏走出來,端着一碗熱氣騰騰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煮的湯,“老胡瞧你這話說的,誰還會專門挑時間住院,肯定是身體情況不好纔會住院啊。”
胡永貴這才意識到自己失言。
幸好宋工似乎不太計較,他說:“要不明天我和你一起去趟醫院?”
胡永貴喜出望外,達到目的之後也沒有再逗留。
他離開後,宋工嘆了一口氣。
趙偉知道宋工心裏難受,他連忙安慰說:“宋工,您沒必要難過,這些年,您對老胡仁至義盡。您只不過是想要知道真相,無可厚非。”
第二天,胡永貴果然如約來到醫院,只不過沒有看到宋工,而是看到趙偉。
趙偉領着胡永貴進了醫院,到達目的地,胡永貴才意識到這是一間檢查室。
胡永貴臉色驟變,“這是什麼意思?”
趙偉微笑着說:“宋工擔心你的腿,專門跟上級領導申請,給老胡你好好檢查一下。正好國內頂級的骨科專家也在這裏。”
胡永貴想往外躲,趙偉卻把門堵得死死的,“老胡,你該不會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吧?竟然還害怕複查?”
“你胡說八道什麼?我有什麼難言之隱!”胡永貴發現除了趙偉之外,檢查室裏還有其他的研究所的領導,他知道今天這是肯定是躲不過了,只好乖乖地去做檢查。
檢查結果很快出來,只不過沒有胡永貴並沒有第一時間知道情況。
趙偉和另外一個所裏的領導聽着專家的分析說:“根據檢查,這條腿之前確實受過傷,但是應該是很輕微的傷。”
“能判斷出是車禍造成的嗎?”趙偉問。
老專家搖頭說:“根據我的經驗,應該不是車禍造成,多半是摔跤之類的。”
得到結論後,趙偉立刻跟領導說:“請領導爲我們宋工主持公道。”
領導面色凝重,“小趙,你放心,我們會進行深入調查,給你和宋工一個交代。”
至於後面跟胡永貴交涉的事情,趙偉也無需再過問,他今天和宋工來醫院還有一個目的,就是讓宋工做一個全面的檢查。
趙偉趕去體檢中心時,意外地看到昨天在郵局看到的女孩,她扶着一個三十多歲的大姐,手裏拿着單子,像個小大人一樣教訓那位大姐。
“秦老師,你就乖乖地聽醫生的,不就是還有三項檢查嗎?全都做了,有病咱們就治病,沒有病也就心安了。”
原來,今天早上,秦冬青正準備帶清清一起去學校,開始正式的工作。但是下樓梯的時候突然一陣眩暈。
在宋清清的堅持下,秦冬青終於同意來醫院做個檢查。
一路上,秦冬青還安慰宋清清說:“我就是稍微有點貧血,你不用大驚小怪的。”
宋清清“哼”,“我不要聽你說我要聽醫生說你沒事!”
“宋遠橋,到這邊來輸血!”抽血的護士喊道。
聽到這個聲音,宋清清下意識地回頭。
秦冬青問:“怎麼啦?”
“沒事……就是覺得好像在哪裏聽過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