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天雙手被踩碎,下面也被子彈洞穿,整個人已經虛弱到了極點,經過搶救之後,正在病房休息。
病房的門口有一名便衣正在打盹。
鐵手戴着鴨舌帽,來到便衣身邊,擡手直接砍在了便衣的脖子上,將其擊暈後,緩緩將其扶住,使其坐在了地上。
看那樣子,便衣彷彿睡着了。
環顧了一下四周,確認沒有人後,鐵手快速進入病房。
郭天聽到聲響,一個激靈睜開眼睛,一眼就認出了鐵手,驚喜道:“鐵手先生,你是不是來救我出去的?太好了,只要你把我救出去,我給你兩千萬,對了,我也把你引薦給我爸,你放心好了,以後在我們郭家,你就是座上賓。”
鐵手嘴角掛着冷笑,來到了郭天面前,壓低聲音道:“郭大少,你不會以爲我真稀罕你那點兒破錢吧?呵呵,佛爺讓我送你來上路了。”
“什麼?”郭天瞳孔一縮,可還沒有反應過來卻見鐵手手裏已多了一把匕首,朝着郭天心臟的位置接連捅了好幾下。
片刻,確認郭天死透後,鐵手悄無聲息離開,來到醫院外無人的角落,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佛爺,郭天已經死了。”
半小時後。
郭有財依舊呆呆坐在沙發上,不知在想些什麼。
房門口處,悄無聲息出現了一道人影。
郭有財快速站了起來,凝眉望向對方:“你就是鐵手?”
鐵手將鴨舌帽拿下來:“沒錯。”
郭有財神情複雜:“不知佛爺有什麼吩咐?”
“佛爺當然是讓你做沈化龍沒有做完的事情。”鐵手彷彿回到了自己家一樣,一邊將帶血的手套脫了下來,然後端起郭有財剛纔喝的紅酒一口飲盡,不緊不慢道:“不過,接下來的目標不再是婦女兒童,而是青壯年男人。”
郭有財擰着眉頭,“佛爺究竟想做什麼?”
“這是你該問的嗎?”鐵手忽然間擡起頭來,將那把帶血的匕首跟帶血的手套全部扔給了郭有財:“把這些東西處理掉。”
聞着手套上依舊還沒散盡的血腥味,郭有財聲音發顫:“你,你做了什麼?”
“佛爺說了,會想辦法把你的兒子郭天弄出來啊。”
“我兒子?”郭有財一驚,連忙朝着外面張望,可並沒有看到郭天的影子,又快速跑到了別墅外面,同樣沒有看到郭天的人,便跑回了別墅內,喘着粗氣問道:“我兒子在哪裏?”
“被我殺了。”鐵手漫不經心道。
“你說什麼?”郭有財渾身一顫:“你,你說,你把我兒子殺了?爲,爲什麼?”
“你兒子已經成爲廢人了。再說了,佛爺只是說讓你兒子出來,並沒有說是活着出來,還是死了出來。呵呵,你放心,警方那邊應該很快就會聯繫你,讓你親自去把你兒子接出來了。”
“啊啊啊,我要殺了你!”郭有財雙眼瞬間佈滿了血絲。
自己的兒子,被眼前這個畜生殺了。
他不但不逃走,還讓自己處理殺死兒子的兇器?
此時,郭有財完全失去了理智,舉起那把帶血的匕首朝着鐵手就刺了下去。
鐵手連眼皮都沒擡,一腳把郭有財踹飛,然後站起來,直接踩在了郭有財的胸口,輕蔑道:“郭有財,你只不過是佛爺的一條狗而已,你兒子現在連當狗的資格都沒有了,佛爺憐憫,送他上路,你應該感謝我纔對。”
郭有財呼哧呼哧喘着粗氣,被鐵手踩在腳下竟然連動彈都不能,理智也慢慢恢復了一點兒。
他清楚地知道,佛爺想要弄死自己,讓自己家破人亡,傾家蕩產,不過是輕而易舉之事。
就算郭天真死了,自己連報仇的希望都沒有。
郭有財無力地將四肢攤開,放棄了掙扎:“鐵手,我明白了,你告訴佛爺,我以後一定會好好替佛爺做事,不會再讓佛爺失望的。”
“真的?”郭有財雖然沒有見過鐵手,但也從郭天嘴裏聽說過鐵手此人。
鐵手一個人,可以對抗三十個打手。
這等本事,如果能夠教郭飛的話,那自己的小兒子至少還有自保能力。
努力壓制住內心對鐵手的恨意,郭有財試探着說道:“鐵手大人,我先替郭飛謝謝您,可是,這次全是因爲那個叫李浪的傢伙,佛爺雖然說暫時不能動李浪,不知鐵手大人能否……”
“閉嘴!”還沒等郭有財說完,鐵手頓時彷彿被踩了尾巴一樣,面色變得煞白:“這件事不需再提,佛爺既然說了不能動李浪,堅決不能動。行了,我先去你的房間休息了,記得給我找兩個漂亮的女人送過來。”
轉身上了樓。
郭有財張着嘴,滿臉不解。
就算佛爺說不能動李浪,但郭有財哪裏肯甘心?
他想要讓鐵手替自己出氣,可鐵手的反應,太激烈了。
難道,鐵手也怕那個小子?
郭有財百思不得其解。
進入臥室後,鐵手卻一臉的心有餘悸。
讓他去找李浪的麻煩?
這是嫌自己死得不夠快嗎?
想當初,他可是親眼看到李浪以一人之力屠殺了他們僱傭兵團足足上百號人。
李浪宛如天神下凡,鐵手僥倖躲藏在屍體堆裏裝死,這才躲過一劫。
鐵手本以爲經過這麼長時間,已經從狼王的噩夢中走出來了。
但卻沒想到會在天州這種地方碰到狼王。
之前在戲夢巴黎見到狼王時,鐵手只有一個念頭,能逃多遠逃多遠。
現在又聽到郭有財提起李浪的名字,鐵手感覺自己呼吸都慢了半拍。
聞名喪膽。
次日。
龍湖壹號。
“爸,爸……”
楚伊人直挺挺從牀上坐起,兩隻手慌亂抓着,額頭上冒着冷汗,可眼睛卻依舊緊緊閉着,彷彿正在做什麼噩夢。
“唉,唉,唉……”李浪聽到聲音後,三兩步跑進了臥室。
陳漁也在這個時候進了別墅,結果遠遠就聽到李浪在賺楚伊人的便宜。
這個傢伙,又在幹什麼?
整整一晚上,陳漁都沒有休息。
抓捕了郭天,封鎖了賭場。
這對整個天州的警方來說意義非凡。
可偏偏沒想到,半夜的時候,郭天又被人殺了。
這直接引起了一場軒然大波。
總局局長震怒,把陳漁跟趙建國叫去整整訓斥了兩個小時。
甚至,連夜調取監控後,陳漁一眼就認出兇手就是鐵手。
這簡直就是在打他們警方的臉。
局長更是直接嚴厲命令趙建國,一個星期之內必須將鐵手抓捕歸案,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否則的話,他們全部滾蛋。
陳漁壓力很大。
好不容易從警局回來想休息休息,卻聽到了李浪在佔楚伊人的便宜。
“爸……”楚伊人眼角還掛着淚,又叫了一聲。
李浪連忙抱住楚伊人:“唉……”
“李浪,你在幹什麼!”陳漁氣鼓鼓衝進臥室,見李浪正抱着楚伊人,莫名心煩意亂,想起郭天被鐵手所殺,心中愈發煩躁,聲音不自覺也高了幾分:“李浪,你不會真以爲改邪歸正,就可以重新做人了吧?”
李浪一怔,莫名其妙地扭頭看了陳漁一眼:“你更年期了?”
這時,楚伊人也被驚醒,見李浪正抱着自己,觸電般往後退了兩步,茫然地擡頭看了陳漁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