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感覺，愈發像是一個犯錯的小學生了。
別人不知道，但花姐對眼前這個中年男人的變態可是瞭如指掌。
中年男人名叫於泉，曾經是大學一名心理學老師，但因爲曾利用職務之便，誘騙了很多女學生，事發後被學校開除，並在監獄裏待了三年。
從監獄出來後，於泉內心似乎變得愈發扭曲，以誘騙女人爲樂。
再後來，就被鳳雀樓吸納進去，成爲了管理人員。
而花姐以前只不過是一家髮廊的老闆，一次偶然的機會，於泉去花姐的髮廊理髮，二人相談甚歡，用了沒多久，於泉就給花姐洗腦了，把髮廊發展成了一個爲鳳雀樓提供貨源的據點。
花姐也從其中品嚐到了好處，慢慢死心塌地成爲了於泉的下線。
剛開始的時候，花姐看着於泉文質彬彬，還以爲他很好相處，可後來有一次，花姐不小心暴露了自己，差點兒連累了於泉，於泉竟然把花姐關在了一間小黑屋裏，還拿出當年的一套數學高考題讓花姐做。
當時看着那套高考題，花姐蒙了，傻了。
這算怎麼回事？
但就是那次，花姐也知道了於泉的心理有多變態。
這個於泉懲罰人的方式就是提問，考試。
如果答對了還好，答錯的話，他就會將人關到小黑屋裏做高考題。
什麼時候做出來，什麼時候纔可以離開小黑屋。
天呀，那種場景簡直太嚇人了。
那一次花姐足足用了一整天時間好不容易把選擇題蒙完了，但看着大題，花姐硬生生把自己嚇暈了過去，被送往醫院才逃過一劫。
從那以後，花姐對於泉的懲罰就有心理陰影了。
現在看到於泉又要考自己，花姐哪裏能不緊張？
“咚咚咚！”
眼見於泉要開始提問了，房門卻被人敲響。
於泉皺了皺眉頭，似乎對別人打擾自己考試非常不滿，語氣生冷問道：“誰？”
“於總，是我，珠珠。”珠珠開口道。
“珠珠？”一聽到珠珠的聲音，於泉臉上難得閃過一抹柔情，語氣也緩和了很多：“進來。”
片刻後，房門被推開。
珠珠走了進來，看了花姐一眼，然後恭敬對於泉道：“於總，剛纔有個男人性取向似乎有些問題，他詢問我們能不能提供那種服務，我們之前沒有經驗，所以想問問於總。”
於泉聞言皺起眉頭，眼神中閃過一抹恍然之色，然後快速在面前的筆記本上寫了起來。
寫了一會兒，於泉語氣中略帶着一絲興奮：“我怎麼忽略了這方面的服務啊？我們只想着讓男服務員去服務女客人，讓女服務員去服務男客人，卻忽略了將那些服務員充分利用。哈哈，這樣以來，我們可以將生意的範圍做得更大，珠珠，你立刻去告訴那名客人，說我們可以提供那種服務。當然，人選的話，我會先篩選一下，將一些無法爲女客人提供正常服務的人篩選出來。”
“是。”珠珠答應一聲，轉身離開。
於泉將手上的筆記本合上，瞪了花姐一眼：“今天的考試暫時先延後，我會看你的表現再決定考試時間。現在，立刻去把那幾個關在倉庫裏的男服務生給我叫過來，我要親自考察，從他們當中篩選出適合服務男客人的服務生。”
花姐聞言如蒙大赦，連忙點頭離開。
沒多久，花姐就帶着三名男子走了回來。
其中一人，正是馮明遠。
馮明遠只穿着一個褲衩，身上跟臉上都有鞭子抽打過的痕跡。
他一看到於泉，頓時滿臉堆笑，“於總，您要讓我去上班了嗎？”
於泉揉了揉太陽穴：“豆豆，你自己是什麼水平你不知道嗎？你纔來了一天，原本我看着你非常積極，讓你去接待女客人，可是呢？接連被你服務的兩個女客人都發起了投訴，罵你不是男人，原本我都想把你扔了，但現在，你的機會來了。”
於泉看了跟馮明遠一起的另外兩個人，見倆人都低垂着腦袋，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頓時厭惡道：“你們兩個廢物，你們看看豆豆，他的工作熱情有多高？哼，你們自己沒能力，竟然連態度也不端正，原本我還想給你們一個機會，現在看來，你們還是繼續待在小黑屋裏吧，什麼時候想通了，什麼時候再出來上班。”
揮了揮手，讓人把剩餘的兩個年輕男子帶走。
那倆男子聽到又要把他們關到小黑屋，嚇得連聲求饒。
“於總，我們知道錯了，求求你放過我們吧。”
“是啊，饒了我們吧，我還上有老下有小，如果待在這裏，他們肯定會着急的啊。”
然而，沒用。
倆人一邊喊着，被兩名壯漢連踹帶打拖走了。
馮明遠下意識挺了挺胸脯，有種被老師當成模範學生表揚的感覺，急切問道：“於總，那我現在就去上班？”
“等會兒，一會兒讓珠珠帶你去。”於泉看了馮明遠一眼，並沒有告訴馮明遠服務的對象是男是女。
於泉做這一行太多年了，什麼人都見過，但從來沒有見過馮明遠這一號的。
基本上他們的服務人員都是被逼的，來了之後不打一頓根本不會安靜下來。
可這個馮豆豆，剛開始還以爲自己被綁架了，倒是鬧騰了一段時間。
但被送到這裏後，得知竟然是爲女客人提供服務的，馮豆豆頓時樂了，對工作的熱情更是高漲到了極點，恨不得一天服務十個八個女客人。
甚至於，馮豆豆還拍着胸脯向於泉表態，說賺不賺錢錢不重要，關鍵是自己喜歡這份工作。
看到馮豆豆的表現，於泉剛開始很欣慰。
這種感覺，就跟遇到了一心只求上進的好學生一樣。
但後來，於泉發現自己錯的，而且錯得離譜。
這個所謂的好學生，原來是個腦殘。
態度雖然好，可無論你怎麼教，他就是一竅不通。
馮豆豆接連被投訴了兩次後，於泉氣得有種直接把馮豆豆扔到錢江裏餵魚的衝動。
但後來，感覺如今鳳雀樓還需要發展，如果真把馮豆豆弄死了，難免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這才把馮豆豆打了一頓關進了小黑屋裏。
結果倒好，馮豆豆捱打後不但沒有喊求饒，還一副陶醉的模樣，更加讓於泉感覺不可思議的是，這個馮豆豆對工作的渴望簡直強得離譜。
所以，於泉對馮豆豆有了新的想法，便當讓馮豆豆去當說客，讓他給其它新招來的服務生洗腦，也算是廢物利用了。
而今天，珠珠說出了李浪的訴求之後，頓時讓於泉有種撿到寶的感覺。
這個馮豆豆不但可以幫助自己給別人洗腦，說不定還能發揮餘熱啊。
“於，於總……”就在於泉胡思亂想時，珠珠回來了，“那個客人，不見了。”
“不見了，客人不見了？”正滿懷歡喜的馮明遠一聽說客人不見了，頓時焦急道：“珠珠姐姐，那個不見的客人，是不是給我安排的？”
珠珠看了馮明遠一眼，悄無聲息將馮明遠抓在自己身上的手推開，又望向於泉：“於總，對不起，我讓那位客人在大廳等着的，不知爲何，他不見了。”
於泉倒也沒多想，擺了擺手：“不見就不見吧。”
誰知道，還沒等於泉準備把馮明遠再扔回小黑屋，站在一旁的花姐突然間湊到了珠珠面前，把堪比大餅的臉往珠珠胸前一送，把珠珠嚇得接連後退了兩步：“花姐，你幹什麼？”
花姐眼睛瞪大，指着珠珠的脖子叫道：“你那個項鍊是哪裏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