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料,這舉動惹怒了妖尊。
妖尊猛地回過身,伸手的一剎那,指尖盈起一道青光,頓時化作了一柄泛着寒芒,纏繞着縷縷青色霧氣的利劍,從成灝建的天靈蓋正上方,狠狠刺入。
將成灝建的頭釘在了地上。
這下,成灝建感覺到了疼痛感,甚至聽到了頭蓋骨裂開的聲音。
見狀,紅蛟怒斥道:“一個腌臢之人,在我們尊上的大殿內,竟還敢如此妄爲?”
妖尊擺手道:“將他帶下去,讓他好好清醒一番。”
說完,妖尊再一擡指時,插在成灝建頭蓋骨上的利劍,瞬時飛回了妖尊的指內。
紅蛟生怕成灝建再惹妖尊生怒,兩道紅綢將成灝建的頭和身體緊緊裹住,正欲出大殿時,忽聽妖尊喊住了她。
妖尊道:“紅蛟!”
紅蛟回過頭,便見到妖尊負手站在“浮影鏡”前,凝看着天瑞國際賽車場上,正在學改車的凌元子。
妖尊的手指微微動了動,說道:“想辦法,別讓她知道冥府的事,也千萬別讓她去冥府。”
聞言,紅蛟接話道:“北太帝君肯定不會讓凌元子天師去冥府幫忙,再說,以凌元子天師現在的法力和本事,她去冥府又能幫到什麼忙呢?”
妖尊嘆道:“妖族混亂,冥府不太平,人心難辨,鬼心更是難測,本尊不想她有絲毫的損傷,更不想讓她和這場紛爭有任何的牽扯。”
紅蛟無奈的一搖頭道:“尊上,如果她這次投胎爲人,被你養在膝下,那就好了!偏偏天界太會算計了,無論咱們怎麼籌謀,終究是沒有搶到她。
而今她是隱山門唯一的女徒弟,現在攻打冥府,打着拿回老妖尊的屍骨,是幌子,可是咱們遲早要和隱山門有一場激戰,她作爲隱山門的弟子,如何能不進入這場紛爭之中呢?”
“你剛纔去的時候,她可有問及她媽媽的事嗎?”妖尊問道。
紅蛟答道:“一個字都沒提。”
妖尊微微側過了頭,眸色盡顯失落和黯然地道:“她不信本尊,她還是那般的聰明,她怕本尊會利用她媽媽來挾持她,讓她做她不願意的事。”
沉默了片刻,妖尊朝紅蛟擺了擺手,紅蛟想勸妖尊幾句,卻知,無論她說什麼,都難以改變妖尊的想法,便輕嘆了一聲,出了大殿。
不多時後,紅蛟帶着一名手下,擒獲了獓狠手下三名受傷極重的大將回來了。
紅蛟站在殿外,請示道:“尊上,他們三個怎麼處理?”
妖尊走至殿門前,周身散發着奇冷之氣,俯視着被紅蛟手下,扔在殿外臺階下方,那三名受傷極重的大妖。
他冷然開口道:“紅蛟,他們三個給你增加妖力值吧。”
聞言,紅蛟微微一怔,忙是小聲問道:“尊上,我們遲早和天界、隱山門有一場大戰,您雖是妖之子,隨着日月更迭,便可以獲得妖力值。
可……您的妖力值,自然是越高越好啊!”
妖尊低聲回道:“妖族內戰那幾年,你擒獲的妖王,都給本尊增加妖力值了,咱們被封入地下之後,獓狠暗中沒少擴建他的勢力。
雖說他不是本尊的對手,但是,到底有你在,就會讓獓狠多一分畏懼,何況,內戰那幾年,本尊食大妖過多,至今,那些大妖的妖力值,都沒有被本尊完全吸收。”
妖尊伸手放在紅蛟的肩上,又道:“別浪費了。”
說罷,妖尊走進了殿內,耳邊傳來悽慘的嘶鳴聲,以及吸吮聲。
他坐在窗邊,看着暗無天日的妖族之地,即便是窗外也無絲毫的陽光和月光能瞧見。
他低喃道:“被封入地下近三千年了……這樣的暗無天日終是要結束的。”
妖尊脣邊勾起了一抹冷凝的笑,伸手拿起一把紫色的精緻茶壺,斟了一盞茶。
就在妖尊打算執杯而飲時,紅蛟帶着一名手下急急來報。
紅蛟躬身道:“妖尊,白靖遠應該是被獓狠的手下偷走了。”
妖尊微一擡眉,笑道:“本尊對冥府和隱山門用聲東擊西,獓狠學的倒是快,趁着攻打冥府之時,安排他的手下去偷白靖遠。
血湖中,你養的那些小妖可有受傷?”
紅蛟搖頭道:“並無一名小妖受傷,只是屬下怕獓狠會利用白靖遠,對凌元子天師做出不利的事,畢竟白靖遠是白家的大少,和凌元子天師這一世是有血肉親情的。”
妖尊眸色微凝,眼角微微發紅,溢出的冷色,仿若寒冰利刃般。
他道:“去知會覆暗長老和郢紅,只要白靖遠回白家立刻稟報給本尊。”
說着,妖尊又飲下一口茶,思忖了片刻,吩咐道:“去查,獓狠讓他手下哪隻大妖附身在白靖遠的身上,亦或者是和哪隻大妖和白靖遠籤魂契。”
紅蛟應聲領命,正欲轉身時,她的手下,站在殿外的臺階下方,稟報道:“啓稟尊上,這個人族的亡魂,已經將三十六道刑罰一一經歷完了,卑職將亡魂帶回來,聽憑尊上之命,該如何處置這名亡魂。”
妖尊朝着紅蛟一擺手,示意紅蛟先去辦事。
隨後,妖尊冷聲開口道:“把那名亡魂帶進來。”
“是!”
手執茶盞品茶的妖尊,見到紅蛟的手下,拎着成灝建的亡魂走了進來。
現在成灝建的亡魂雖然頭和身體,恢復了原樣。
然而,妖族三十六道刑罰,比冥府十八層地獄的刑罰更重,以至於,此刻成灝建的亡魂,就似被剝了皮的羊一般。
妖尊沉聲道:“把亡魂扔在門口即可。”
紅蛟的手下應了一聲,將成灝建的亡魂,扔在了地上,轉身出了大殿,並關闔了殿門。
雖說亡魂本就是無骨,經歷了妖族三十六道重刑的成灝建,也明白過來,他已經死了,更是體會到不得好死的痛感。
妖尊冷冷一笑,開口問道:“清醒了?”
成灝建匍匐在地,哭求道:“我無意冒犯妖尊,不知道白染是妖尊的女人,我保證,只要妖尊肯放過我,我一定遠離白染,絕不敢再對她有任何非分之想。”
說着,成灝建侵染紅色的眼珠子動了動,以額抵地上繼續道:“我只不過是有賊心,沒賊膽,再說了,就算我不知道白染是妖尊的女人,我也不敢動她啊。
白染已經嫁給了墨林,墨林那麼厲害的人,有權有錢,我哪能肖想得了白染啊?”
成灝建故意將白染嫁給墨林這句話,說得極爲清楚,他深覺,他得不到白染,墨林又憑什麼得到?
白染既然是妖尊的女人,難不成會由着白染嫁給墨林?
那妖尊豈不是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女人,給自己頭頂種一片綠草原了嗎?
只要妖尊的怒氣波及到墨林,那麼,就會忽略掉他,他說不準還能魂歸黃泉,不用被困在妖族受難以忍受的刑罰。
思及至此,成灝建暗暗撩起眼簾,去看妖尊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