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泰浪被關進了電子監牢。
他享受的是單間待遇,四面都是厚重凝實的水泥牆,只有一扇小鐵門,門底下有個通風口,只夠塞進一隻碗大小。
除了牀和馬桶,這個牢房裏什麼也沒有,被關在裏面的犯人,大概只能對着水泥牆發呆。
這鬼地方連個窗戶都沒有,壓仰得令人窒息。
很顯然,在那些天穹軍大人物的眼中,林泰浪只是個微不足道的小角色罷了。
被關進來之後,並沒有人來審訊他,連個過問的人都沒有。
也許在他們的眼中,這個可憐的小傢伙,只不過是替罪羊罷了,根本就沒有審訊的必要。
整個s市,外面仍然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因爲天穹軍通過調查和比對,發現在宏發市場殺死四名銀級破霧者的人,極有可能是獄神殿四大天王之一的真理天王。
四大天王都是實力極爲強大的覺醒者,令人頭疼不已的恐怖存在。
一時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外面,集中在真理天王的身上,至於被關押起來的那個倒黴鬼,誰有空理會?
不過,林泰浪本人還是很淡定的。
他並沒有表現出躁動不安,也沒有喊冤求饒,而是靜靜的呆着,猶爲沉得住氣。
每臨大事有靜氣!林泰浪上一世經歷了那麼多苦痛,絕症都不曾壓彎他,現在這點小小的挫折,又算得了什麼?
他只需要等待一個機會,立刻就能翻身。
咔嚓一聲!牢門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已經被關進來第三天了,終於有人肯搭理他了。
林泰浪穩穩的坐在牀邊,目光炯炯有神。
一股無形的力量蔓延進入牢房,迅速鎖定了林泰浪。
短短一瞬間,林泰浪只覺得全身一緊,彷彿被壓上了千斤重擔。
全身骨骼都被壓得咯吱作響,就連擡起手臂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都變得艱難無比。
“四倍重力束縛的感覺怎麼樣?你不是挺能打的麼?再打一個試試啊?”
從門口傳來冷笑聲,林泰浪擡頭,看到的是個吊着胳膊,頭上還纏着綁帶的傢伙。
“你這是什麼表情?我來這裏,你覺得很意外嗎?”
冷麪青年愕然道。
“你哪位啊?”林泰浪很認真的想了想,然後開口反問道。
“你,你居然不認得我?”
“你把我打成這樣!現在居然裝着不認識?”
冷麪青年氣得連手都抖了。
林泰浪當然認得他,純粹就是故意噁心對方而已。
這人是巴立威,要不是他來白金瀚宮搞事情,最後事態也不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你該不會是來打我的吧?你動手啊!我保證不還手!”
林泰浪一臉壞笑道。
巴立威氣得臉色一黑,隨即哈哈大笑了起來。
“你以爲我會那麼蠢嗎?在這裏動手打你,只會給自己抹黑而已。”
巴立威挑了挑眼角,冷笑道:“我就是來看看你,順便告訴你一聲,像你這樣的垃圾,永遠只配呆在底層。”
“猜猜你的結局會是怎樣?”巴立威擡起下巴,一臉倨傲。
林泰浪聳了聳肩膀,一臉我懶得跟你說話的表情。
“不僅是你,還有你的親人和朋友,他們都會被重點關照。放心好了,我會好好安排的,一個都不會放過。”
巴立威一邊說着,一邊臉上露出了明顯的威脅之意。
“是嗎?原來天穹軍這麼黑的麼?明明是你違反規矩,受罰的人卻是我?”
林泰浪鎮定自若,淡淡道。
“你現在才明白,已經太晚了!那天晚上,我是去調查情況,而你則是勾結邪道覺醒者,將我們擊傷,試圖阻礙調查,罪加一等。”
巴立威一臉獰笑,繼續說道:“你不過只是個剛入職的外勤,連覺醒者都算不上,你覺得上面是會聽你的,還是信我?”
“所以,你死定了!”
林泰浪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了輕蔑的笑意。
“覺醒者有什麼了不起?還不是被我打得跟豬頭一樣!”.
“你說什麼?”巴立威怒不可竭,咬牙道。
“我說你像豬頭,根本打不過我!”林泰浪微笑道。
“你再說一遍!”巴立威咬牙切齒道。
“你被我打成豬頭了,覺醒了也沒什麼了不起的!我再說一百遍也是這樣!”
林泰浪的話,深深的刺傷了巴立威的自尊心。
冷麪青年額角青筋直冒,恨不得咬下對方的一塊肉來。
“我知道,我知道你想激怒我!想引我犯錯!呵呵!你想太多了!”
巴立威只踏前半步,立刻就停下了,喃喃道。
雖然他是真的很想一巴掌抽死這隻討厭的螻蟻,可是他很清楚,這並不值得。
一個階下囚而已,一無背景,二無實力,犯不着因爲他而落人把柄。
巴立威只需要靜靜的等待幾天,就能看到這小子倒大黴!
到時候,再找他的家人出氣,讓他痛不欲生便是了。
想及此處,巴立威頓時舒服了一些,冷笑了兩聲,轉身離開。
“等一下!”這時,身後卻傳來了林泰浪的聲音。
巴立威眼神一亮,笑道:“怎麼?你想求饒?求我放過你麼?”
“如果你肯跪下來扮狗,我也許會考慮一下。”
巴立威的話語尖酸刻薄,存心想要羞辱這隻螻蟻,是絕無可能放過他的。
“本來我是不想搭理你的!
不過你剛纔既然提到我的家人,那麼我告訴你,等我出去,我會再狠狠揍你一頓,讓你長點記性!”
林泰浪冷冷說道。
“癡心妄想!”巴立威哈哈大笑,頭也不回的離去了。
本來,他只是單純的想來羞辱一下這個賤種,但是現在他改變主意了。
既然姓林的小子這麼在乎家人,那就搞他的家人!要讓他知道,得罪了本少爺的下場!
我要讓他,下半輩子都活在地獄裏啊!
巴立威從來到走,監獄走廊上居然一點動靜都沒有。
很顯然,他已經打過招呼了,這裏的獄卒,當然不會爲了一個無名小卒,去得罪堂堂巴氏的少爺。
這一幕,也讓林泰浪變得更清醒了。
這個世界,無論有沒有灰霧存在,都從未變化過。
而此刻,林泰浪只是在等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