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是一驚,這……又是怎麼個說法?
榮貴妃猛然看向齊煜立,臉色青黑如鐵。
下面,祝語嫣和崔芙更是驚訝,祝語凝看着悶聲不響的,結果一開口,竟把這事說了出來!
不過也好,事情擺在了檯面上,更有助於他們的婚事下定!
“什麼?”太后完全沒料到祝語凝會說出這話,當即也有些不虞,“語凝,你是不喜哀家的皇孫,纔想把他推給你的庶妹?”
“自然不是,嗯……也是。”
聽祝語凝這般說,齊煜立心頭一緊,生怕祝語凝說出了什麼不該說的。
可祝語凝又笑着擡頭:“太后娘娘,二皇子與我庶妹兩情相悅,臣女不想插足其中,還望太后成全!”
“成全?”太后的臉色已經沉了下來,“語凝啊,你和煜立的事鬧得滿城風雨,人人都知你心意,到底爲何?”
“因爲他們……”
砰!
話還沒說完,一具癱軟在地的赤體男屍,突然被扔到眼前。
祝語凝整個僵住,還沒等回頭,‘砰砰’兩聲,又是兩具同樣赤身的女屍!
這幾個,不是被那磨頭下藥,扔進房裏的人嗎?
該不會……
卻見太后嚇得臉色發白,哆哆嗦嗦地指着祝語凝背後:“攝政王,你……哀家大壽,你卻一襲白衣,還……”
太后指着殿上幾具屍首,驚聲道:“還做出此等行徑,究竟是何用意!?”
“用意?”齊修墨的語氣裏帶着嘲諷,“本王思念母親,以白衣充當孝服,也是爲了對太后保持敬意,至於這些,是本王送給太后的壽禮,怎麼,太后不喜歡?”
這人有病吧?
刀尖上游走,是在找死?
想着,祝語凝用力閉眼。
是啊,能這麼膽大包天的,不是整天挑釁皇家威嚴的攝政王,還能是誰?
潔白的衣袍和靴子出現在祝語凝身側,她咬了咬下脣,悄悄往旁邊挪去。
可還沒等動彈,頭頂忽而被輕輕點了兩下,緊接着,她整個人就被提了起來,“本王半月前險些中招,特地在太后壽宴處理此案,以免污了太后清譽,想來,本王也是孝心志誠,既如此,攝政王妃就不必再跪了吧?”
“攝政王妃!?”齊煜立驚叫出聲。
祝語嫣也不敢置信地看向祝語凝,所以,祝語凝的守宮砂沒了,是因爲齊修墨?
難怪看不上齊煜立了,原來是因爲攀上了更大的靠山!
她心裏嫉妒地恨不能發瘋,可是再看到祝語凝身側閻王一般的齊修墨,只要咬緊牙關,強迫自己移開視線。
那是連皇帝都敢惹的角色,別人多看一眼,恐怕都要被挖眼珠子!
可祝語凝,到底是怎麼巴結上齊修墨的?
祝語凝這時候也磕巴地很,甚至還有點腿軟。
開玩笑,她可是很怕死的。
她怎麼可能會是攝政王妃?明明就是即將死於非命!
“額呵呵,攝……攝政王?”
“嗯?”
“我……啊呀!”
都還沒想好該怎麼接着往下說,齊修墨摟着她徑直邁出大殿。
眼看都已經走到了御花園,祝語凝心一橫,用力掙脫開來:“攝政王,你……”
看她帶着哭腔,齊修墨似笑非笑。
祝語凝咬了咬牙:“你給個痛快吧!”
“痛快?”
又低又充滿磁性的嗓音,就響在祝語凝耳邊,呼吸聲更是清晰到直達腦門。
她瑟瑟發抖,這男的怎麼那麼嚇人啊?
“上次,還不夠痛快?”
“上次?”祝語凝怔住:“什麼上次?”
齊修墨擰眉,盯着她看了半晌,忽而後退半步。
就在祝語凝絞盡腦汁地想着,原主究竟什麼時候,和齊修墨這個變態打過交道的時候,齊修墨卻忽而轉身,走了。
就這麼走了?
她扶穩宮牆,腦子裏只能想到四個大字:劫後餘生!
還好沒有慘死深宮。
趕緊回家,以後再見到齊修墨,繞道走!
一路後怕不已地回到將軍府,卻又見祝閣老在廳中負手而立。
祖父甚少出來,怎麼又在今日等在這兒?
莫不是,爲了宮裏那些事?
目光一轉,看到了側門的馬車,想是太后的壽宴被打斷,無奈中止,所以崔芙和祝語嫣已經回來了。
“孽障,還不過來!?”祝閣老大喝一聲。
祝語凝蹙眉,心想着果然是,緩緩走上前去。
身爲祖父,她是該敬着的,可祝閣老從來都沒管過她,任由她被崔芙和祝語嫣明着哄騙,暗着算計。
既然甩袖不理俗事,現在又來秋後算賬個什麼勁兒?
“祖父。”她走進去,看着祝閣老,目不斜視。
“不知天高地厚的孽障,還有臉喚老夫?”祝閣老怒而上前,揚手就想打。
祝語凝往後一撤,躲開了,冷眼道:“祖父當心些,我如今可是攝政王妃,您若打壞了我,可怎麼跟攝政王交代?”
爲了躲過祝閣老的雷霆之怒,再不想和齊修墨扯上關聯,也只能這麼辦了。
“你個……”祝閣老氣得渾身發抖,厲聲質問:“你老實說,究竟是什麼時候,和攝政王扯上關係的?”
祝語凝歪了歪頭:“那自然得問您的親親好兒媳和好孫女了,半月前,她們半路攔我,給我下藥,結果,嘿,您說巧不巧,把我送到了攝政王牀上!”
她雙手一拍,又一揚,張口就來。
半個月之前的是人是鬼,誰都不知道,想怎麼扯就怎麼扯。
難道,祝閣老還能去問齊修墨嗎?
“另外,祖父,您對我說話低聲些。”祝語凝揉揉自己的小腹,“萬一驚着胎,那可就糟了!”
雖是故意這麼說,但她心裏也忍不住猛跳。
隨口胡謅而已,應該不至於應驗吧?
眼看祝閣老已經被氣得說不出來話,祝語凝轉身朝自己的院落走去,全然沒發現,柱子後面有一道黑色的身影竄出。
趕回攝政王府的路上,高逸暗暗心驚,祝語凝居然說懷胎了……
難道半月之前那個女子,當真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