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芙蹙眉,臉上有些不滿。
祝語凝也走了過來,擡手放到胳膊上看好戲。
見崔芙不說話,婦人走到崔芙的耳邊低語,崔芙臉色猛然一變。
立即道:“夫人,你可要好好想想,小姐的名聲重要還是你的錢財重要。”
聽見這話崔芙的心裏猛地一顫,看着她的眼神中都起了殺意。
不過很快就被她給按捺了下去。
崔芙扭頭看向祝語凝,道:“凝兒,你先進去,這是我遠房親戚有事來找我。”
聽見這話祝語凝挑眉,就這麼看着這個婦人,沒有迴應。
也沒有離開。
小姐的名聲?
話外之音,那就只能是祝語嫣。
難不成……
這幾天,祝語凝一直都讓秋霜打聽祝語嫣在郊外的事情。
對外宣稱是斷了腿?
可真是斷了腿?
崔氏入府多年,從不和孃家的人來往,遠房親戚怎麼今日就突然來了?
更何況,崔氏先前看到對方的眼神是非常陌生的。
認識的?
騙鬼呢!
祝語凝不走,笑眯眯道:“既然是姨娘的親戚,倒不如進去好好說話?”
崔芙有些焦急,她沒想到小賤人竟然還想把人帶進去!
果然是故意跟她過不去!
崔芙衝着胖夫人使了個眼色,頗有警告的意味。
隨即走到祝語凝旁邊笑着說道:“凝兒,先讓我與遠房親戚先敘敘舊如何?”
婦人先是看了一眼祝語凝,然後把視線放到崔芙的身上。
看見崔芙的眼神像是明白了什麼。
自家男人要連夜離開京城,爲啥?
還不是因爲掌握了高門大戶的一個祕密。
就這樣走了他們一點也不甘心,必須得拐點錢纔行!
婦人附和道:“謝過大小姐的恩惠了,我與夫人許久未見,還希望大小姐首肯纔是。”
她們都這麼說了,一唱一和,祝語凝自然也不好說什麼。
攝政王十里紅妝下聘祝語凝,全程百姓自然是知道的,誰都不敢得罪祝語凝。
畢竟,她手中的把柄是崔芙的,不是祝語凝的!
看到對方至少還有點眼色,沒有落了她的話,崔芙也就放心許多。
這件事情絕對不能被這個小賤人知道!
刁婦都已經這麼說了,祝語凝也不好再說什麼。
只好點點頭道:“既然是崔姨娘的親戚,那我就先回去了。”
說完就繞過她們離開這裏。
和她們拉開距離,秋霜皺了皺眉,扭頭看向祝語凝臉上還有些不確定。
“小姐,我並未聽過姨娘有過什麼親戚,而且這人眼熟的很,像是京城有名的潑婦刁氏,此前好像還追着自己男人滿街打。”
祝語凝嗯了一聲,臉上並沒有太大的變化,繼續向前走去。
不過還沒有剛走兩步就停了下來。
她扭頭看向秋霜,道:“你先回去,我有些事情出去一趟。”
秋霜雖然有些不解,但看着祝語凝的表情還是點點頭答應下來。
等崔芙把刁氏帶出去後,祝語凝這才離開祝府,在旁邊的拐角處等着。
說不定這刁氏就是絆倒崔芙的關鍵,她怎麼可能錯過?
春風苑。
崔芙坐在椅子上,她擡手給旁邊人使了個眼色,這些人立即退了下去,只剩下冬霜。
“你此番前來,就是爲了要錢?”
聽見這話刁婦扯開嘴角笑了起來,走到旁邊的凳子上坐下。
她先是環視了一眼四周,這才扭頭看向崔芙。
“我是陳慶天的妻子,我先前也與夫人說過,我與夫君爲了保守夫人的祕密定然會連夜離開京城,只是需要夫人賜予一下盤纏費用罷了。”
說白了!
就是想要敲詐勒索!
“夫人,我也不要太多,一萬兩,你給我一萬兩我立馬離開,小姐的事情我片字不提,如何?”
刁氏後面的話沒說。
崔芙卻是能聽明白的,倘若她不給,那她嫣兒的事情必定會被這刁氏鬧得滿城風雨!
屆時,倒黴的是她嫣兒!
不過張口就是一萬兩,還真是缺錢缺瘋了!
崔芙攥緊手中的帕子壓低怒氣。
她閉上眼睛深呼一口氣,許久,這才擡起頭看向冬霜。
“去,把我櫃子中的東西拿過來。”
冬霜點頭,立即過去拿出一個盒子放到桌子上。
刁婦立即把盒子打開,就看見不少金條和各種珠寶首飾。
價值連城。
刁婦眼神中滿是亮光,就差沒有直接揣進兜裏。
崔芙冷眼看着刁婦,如同看一個死人。
“這是我所有的家當,可行?”
“行行行,當然行!”
刁婦立即站了起來,滿是笑容的看着崔芙。
“夫人放心,這件事情不會再有其他人知道,不管誰問小姐就是腿受傷了!”
崔芙嗯了一聲,擺手就讓刁氏離開。
刁氏明白,拿到了自己想要的自然不會在浪費時間,轉過身子就離開這裏。
臉上還掛着掩藏不住的笑容。
看着她的背景離開,崔芙扭頭看向冬霜,對着她揮了揮手。
冬霜立即走了過去,在崔芙旁邊停下。
不知道崔芙說了什麼,還從兜裏拿出一張銀票放到桌子上,然後靠近冬霜低語了幾句。
冬霜年紀小,這種事情還是第一次做。
可跟在崔芙身邊卻也不想露怯。
立即點頭。
“還請夫人放心,我現在就去雲鶴客棧,絕對不會讓那刁氏還活着!”
崔芙嗯了一聲,道:“甚好,東西記得拿回來。”
除了身上的,還有那婦人手中的錢財。
冬霜點頭,轉過身子離開這裏。
……
府外。
眼看刁氏快沒影,祝語凝剛想要追過去冬霜就走了出來。
她先是瞅了瞅四周,確定沒什麼人這才鬆了口氣。
看見冬霜祝語凝的臉上並沒有意外。
看來,崔芙比她想象中的還要沉不住氣。
看着冬霜離開,祝語凝立即跟了過去。
很快,冬霜在辦事處停了下來,直接走了進去。
一個身着黑衣的男人走了出來,看了看周圍這才進去關上門。
祝語凝倒是聽說過這個雲鶴客棧。
白日不開門,只在傍晚時分開樓,整整一夜卻不見裏頭有傳來任何聲音。
十分的詭異。
可現如今冬霜進入是爲何?
祝語凝腦中電光火石間似乎想到什麼,走到旁邊的茶攤坐下,背對着那座客棧,不過注意力卻一直都在辦事處門口。
只要冬霜出來,她就能夠第一時間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