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燒炭雖然賺錢,但也不是長久生意。
把他們叫回來,好像不太合適。
老大媳婦身子弱,而且還要照顧家裏,做這活肯定不行。
“小喬呀,李叔謝謝你了。”
李文山嘆了口氣,狠心拒絕道:“但李叔家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我們家能出工的只有我和你嬸子,這燒炭的事情呀,叔恐怕就沒這福氣摻和了。”
“李叔這哪是沒福氣,明明是福氣太好了,家裏兒子都成器,不用您操心。”
其實李文山的態度,喬婉過來的時候就料到了。
一個是他們家確實沒有可以調配出來的人,另一個原因是因爲他是村長,擔心兩家走太近了,還一起做生意,怕被別人說閒話。
但喬婉來都來了,這件事無論結果如何,不得不先提一句。
免得以後村長知道她先來的他們家,最後卻去找了別人,心裏不舒服。
“對了,李叔,我打算年前動工,將房子蓋了,但是我一個婦道人家,對這方面也不懂,村裏人也不熟,就想問問您有沒有什麼推薦的人選。”這纔是喬婉今天過來的主要目的。
李文山皺眉想了想,沉吟道:“人選倒是有的,只是不知道你要蓋什麼樣的房子?”
“具體什麼樣的我也沒想好,不過這兩天應該就能定下來。”
喬婉拿出一兩銀子,遞給李文山,“李叔有時間可以先幫我物色看看,找幾個靠譜的工人。先說好,我們家勞動力不多,現在又要燒炭,就更沒時間做飯了,我們家不包喫,工錢的話就一天三十文好了。”
喬婉打聽過了,村裏蓋房子開荒,不管飯,一般一天也就二十五文左右。
她給的這個價格,算不錯的了。
“行。”
喬婉給的這個價格,找人可不難。
李文山點點頭,“那叔明天去找人,後天帶來給你看看,然後算算日子,就可以開工了。”
他說着,卻並沒動手去接喬婉遞來的銀子。
“那我在這就先謝謝李叔了。”
喬婉把銀子放在桌上,“李叔,這銀子你拿着,就當是我僱你找人的跑腿費了。”
李文山臉色當即就沉了下來,一臉嚴肅地看着她,“小喬,你這樣就太見外了。一點小事,也給跑腿費,那你還當不當我是你叔了。如果你以後還要叫我一聲叔,就趕把這銀子收起來,不然我可生氣了。”
“就是就是,小喬,你再這樣,嬸子也生氣了呀。我也同意我家老頭子說的,讓他以後不許幫你了。”村長媳婦阮氏拿起銀子,塞回喬婉手裏。
他們上次才得了喬婉的二兩銀子。
最近喬婉租借牛車,每次都要帶點野味過來。
今天還提了一大隻野兔和一包桂花糕。
只是幫忙找幾個人的事,這要是再收喬婉的錢,他們心裏真的會過意不去的。
“那好吧!”
這些喬婉也明白,見村長和村長媳婦都堅持不要,她也不硬塞,順勢將銀子收了回來。
笑着又在村長家坐了好一會,她這才起身離開。
秦老族長膝下有兩兒兩女,都已經成家。
而且早就分家了,秦老族長和大兒子,也就是喬婉堂大伯秦巖生住。
秦巖生和妻子沈氏育有三子一女。
大兒子學有所成,娶了府尹家的千金,在府城做縣令。
二女兒也嫁在了府城。
小兒子中舉以後,娶妻生子,回了縣城教書。
按理說,兄弟姐妹都這麼有出息,三兒子秦謙恆就算是個草包,有他們的扶持,應該過得也不錯纔對。
但偏偏秦謙恆是個老實的。
他也讀過幾年書,但他非常不喜歡外面爾虞我詐的生活。
考上童生後,他就跑回了花溪村。
在家侍弄幾畝土地,不管別人說什麼,再也不願意出去。
後來娶了村裏的媳婦孫氏,生了兩個孩子,過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剛好,秦老族長也不是個愛熱鬧的,就悄悄跑了回來,和三孫兒一起過。
秦巖生和妻子沈氏見狀,也跟了回來。
現在他們全都和三兒子秦謙恆一家住在一起,而秦謙恆夫妻膝下又育有一兒一女,兒子在縣上讀書,女兒非常乖巧,四世同堂,家庭和諧又美滿。
“三堂哥,小芹嫂,你們在家嗎?”
如今,喬婉也算是秦老族長家的常客了,時不時還會送些野味過來。
“是小喬呀,你來就來了,怎麼又拿東西過來呀?!”秦巖生妻子沈氏在院子裏撿豆子,看到是喬婉,急忙站了起來,將她迎進屋子裏。
“堂大伯母!”
喬婉和她打了聲招呼,笑道:“都是山上獵來的,不費事,也不值錢,眼看天氣涼了,就想着帶來給大家嚐嚐。今天就你在家嗎?其他人不在呀?”
“你謙喜哥昨天回來,說山上太冷了,縣上氣溫還高一點,非得把你族長爺爺接走了。”秦謙喜是沈氏在縣上教書的小兒子。
“小芹去田裏摘菜了,你堂大伯和三堂哥倒是在家的,今天天冷,這會應該是在竈房烤火呢,你找他們有事啊,那我去把他們叫過來。”沈氏說着,轉過身,準備去竈房,就見丈夫和三兒子一起從外面走了進來。
大家打過招呼後,秦巖生看着喬婉直接說道:“小喬啊,你是不是遇上什麼困難了?你有什麼事你就直說吧,大家都是親戚,能幫的我們肯定會幫。”
通過最近的相處,他們一家對喬婉的印象還是不錯的。
“是啊,堂弟妹,你有什麼事,需要我們幫忙就直說。”秦謙恆也跟着說道。
“噗嗤!”
見這一家子關心中帶着一絲緊張的神色,喬婉樂了。
她笑了笑,才說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你們別緊張。我就是看最近天冷了,想着燒點碳去鎮上賣。但我和相公兩個人又忙不過來,就想着你們家人多,想找你們一起做,卻不知道你們願不願意,所以先過來問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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