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楊夫子閃躲不及,突然就被一個臭雞蛋命中眉心,金黃的蛋液順着他的眉眼鼻尖流了下來,惡臭的味道在他鼻尖散開,他一下子沒忍住,當着衆人的面就乾嘔起來。
圍觀的人見狀,面面相覷,不約而同地停了下來看着王夫子。
王夫子乾嘔了幾下,悄悄捂着鼻子深吸好幾口氣,才勉強忍了下來。
他狠狠瞪了楊夫子一眼,拿出一塊藍色手帕擦了擦臉,輕咳一聲,想要說話。可是,剛一張口,臭氣襲來,他好不容易壓下去的噁心感又升了起來。
“大家別激動!”
好不容易又壓下那股噁心的感覺,王夫子見圍觀的羣衆又開始騷動起來,急忙上前一步說道,“現在事實還不是很清楚,還有很多漏洞,我們給楊夫子一點時間,看看他還有什麼要解釋的。”
見人羣又開始騷動,王夫子趕緊繼續承諾道,“大家放心,如果楊夫子在這件事情的處理上如果真有偏頗,我們一定嚴懲不貸!”
楊夫子狼狽地躲在王夫子身後,一聽這話他有些急了。
王夫子這明顯是想要放棄他呀!
他不情不願地從王夫子身後跑了出來,哭喪着臉說道:“事實不是這樣的,這幾個孩子明顯有備而來,他們肯定是被人指使的,目的就是針對我們育元學堂。”
“不然,幾個孩子,怎麼可能知道這麼多?一個孩子知道可以說是有天賦,這麼多孩子,全都這麼聰明,這一看就有問題呀!王夫子,你快救救我,冤枉,我冤枉呀!”楊夫子越說越激動,感覺自己已經猜到了真相,彷彿李石頭的事情他也是被人設計了一般。
王夫子眼神一眯,覺得楊夫子說的也有可能。
“呵呵……”
蔣允奕真是開了眼界,精緻的眉頭皺了皺,將剛剛楊夫子拿出來的筆記、李耀祖和李石頭的考卷全部拿了過來,掃了圍觀的人羣一圈,將它們遞給兩個做書生打扮的年輕人,“麻煩兩位看一看,這些東西有什麼特點?”
那兩人將書本考卷接了過來,其中一人瞄了兩眼,眼神閃了閃,搖頭說道,“沒什麼問題呀!”
另外一個人倒是看得很仔細。
“吳兄,這沒什麼好看的,就你的才學,看這些太浪費了。”剛剛隨便看了兩眼就不看了的男人說着,伸手就要去拿另外一人手裏的筆記。
“等等!”
那個姓吳的男人卻攔住了他,仔細看了看筆記,又觀察了很久李耀祖的考卷,最後看向蔣允奕,“可以看看你手裏那份考卷嗎?”
蔣允奕點了點頭,將李石頭的考卷遞給了他。
男人接過來,又看了好一會,才擡眼說道:“如果我沒看錯,這份筆記教學出題的部分與批閱考卷的人應該是同一個。”
什麼?
那豈不是在說楊夫子不僅說謊,還造假嗎?
人羣一片譁然!
“你胡說!”
“在下不才,但基本的鑑定筆跡的能力還是有的。”
姓吳的學子不卑不亢,淡淡地陳述道,“我不認識這幾位小友,也沒有針對您的意思只是剛好遊歷到此,湊個熱鬧罷了!”
“什麼遊歷?怎麼會這麼湊巧?藉口,你這就是藉口!”楊夫子彷彿抓到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般,不依不饒。
“楊夫子,恕在下直言,你現在這樣子,已經輸了!如果我是你,直接道歉比較好。”吳學子誠懇的給出了自己的建議。
“你放屁!”
楊夫子怒火中燒,已經暴起,“我又沒有錯,爲什麼要道歉?”
還好,王夫子不想事情鬧得太難看,及時讓人拉住了他,他纔沒有打到吳學子。
不過,就算被抓住了,他還在不斷掙扎,想要去撕打吳學子。
吳學子皺了皺眉,看了楊夫子一眼,搖了搖頭,“對了,忘記告訴你了,我姓吳,如果我沒猜錯,你說的吳先生是我叔父。”
他叔父是何等人物?他的筆跡怎麼可能是這些人可以模仿的?
吳學子說要,不顧剛剛和他一起的學子的阻攔,轉身離開了。
留下圍觀的人面面相覷,看着楊夫子的眼光充滿鄙夷。
“楊夫子,你可知錯?”
王夫子感覺,今天他的老臉都被丟光了,氣得鬍子一翹一翹的,瞪着楊夫子,“爲人師表,學生犯錯,你不僅沒有明察秋毫,冤枉學生,事後還直接將學生趕出學堂,不好好教育引導。甚至在知道自己冤枉學生後,不想寫道歉彌補,還製造僞證。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會毀掉一個孩子的一生!你簡直罪無可恕!從今天起,你不再是育元學堂的夫子了,請你馬上離開。”
在圍觀的人鬧起來以前,王夫子就迅速做出了處理。
“李耀祖,念你年紀還小,也是初犯,命你回去以後好好反思,直到認識到自己錯誤再返回學堂。”
說起來可能沒人相信,育元學堂的幕後東家居然是個女子,而那女子正是喬欣。
以前喬欣想弄學堂,只是爲了賺錢而已。
但自從真正的喬欣被姚靜韻替代以後,姚靜韻最近花了很大的勁整合了喬欣手裏的資產,利用對前世的認知,親自去了一趟省城,幾天前,纔將王夫子請來,做學堂的夫子。
她做這些,倒不是因爲她對學堂的孩子有多深的感情,而是因爲秦老三的身份。
以後,她如果想要代替喬婉,成爲秦夫人,就必須現在就開始謀劃,做一些善事,將善良的名聲打出去,等秦老三恢復身份的時候,喬欣的身份做不到與他門當戶對,但只要她謀劃好,就有資格成爲那個站在他身邊,與他比肩的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