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呀,秦兄,他都走了!”剛剛開口的那位學子推了推秦老五,急忙催促道。
“急什麼?”
秦老五皺了皺眉,上前兩步,攔住王夫子的去路,隨意的打了聲招呼,“王夫子,好久不見!”
“秦秀才!”王夫子頓了一下,再次對着他點了點頭,就想離開。
“等一下!”
秦老五上前一步,再次攔住王夫子,陪笑着說道,“剛回村就聽人說,花溪學堂的夫子是位舉人,最近很忙,一直沒來得及過來拜訪。沒想到居然會是王夫子,我們也算老熟人了。”
“秦秀才有話請直說。”王夫子皺眉。
“王夫子,那個……我這麼說吧,我叫秦老五,秦老三是我三哥!”見王夫子這麼不給面子,秦老五心底也來了氣,意有所指地說道。
言下之意就是,就算你是個舉人,也是給我們家打工的,請注意你的態度。
可惜,王夫子又不是個傻的,根本就不喫他這一套,冷笑了一聲,然後問道,“然後呢?”
秦老五,“……”
“走吧!”見他不說話,王夫子帶着兩個孩子,轉身離開。
衆人,“……”
“秦兄,這王舉人也太不給你面子了吧?!”劉慶反應過來後,有些幸災樂禍地看向秦老五。
秦老五眼底劃過一抹陰蟄,乾笑道,“王夫子平時就是這個性格,不愛與人說話,所以剛剛我纔會猶豫,要不要給你們介紹。他……”
“哈哈哈哈……好,三爺說的是。”
秦老五的話剛講到一半,就聽到學堂另一邊傳來一陣哈哈大笑的聲音,這聲音莫名有些耳熟,很快吸引了衆位學子的目光,衆學子擡眼望去,就見剛剛還很高冷的王夫子正在和一對夫妻打扮的人說話,邊說邊哈哈大笑,臉上表情平和,哪裏還有剛剛的冷淡。
衆人望向秦老五,見他臉色陰沉,看向他們,他們假裝什麼也沒看見,移開了視線。
秦老五臉色鐵青,又不好發作,“咱們先回去吧,拜訪王先生的事情,我後面再做安排。”
“別呀!”
劉慶看熱鬧不嫌事大,拉住秦老五,“秦兄,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那兩位是誰,看着身份就不凡,就着一起介紹一下唄。”說着,眼神不由自主地往喬婉身上瞟。
喬婉也感受到了那道目光,她皺了皺眉,倒是沒說什麼。
“你眼睛不想要了!”
秦老五眼神一轉,眼神陰惻惻地看着劉慶,“那是我三哥和三嫂,三嫂可是聖上親封的郡主,你如果覺得命太長了,可以過去試試。”
別以爲它不懂這些人的小心思,這都是些沒什麼品的人,小娘子家世不好的,他們上去肯定會調戲一番,反正這事以前又不是沒發生過。
不過話又說回來,他以前怎麼沒有發現這喬婉這麼漂亮呢?
要是知道……秦老三不在家這麼多年,他早就……想到這裏,秦老五也不自覺地看了喬婉一眼。
衆人眼神裏不自覺地帶上了尊敬,不敢再纏着秦老五要介紹,恭敬地對着喬婉的方向行了一禮,快速離開。
喬婉,“……”
這些人是受什麼刺激了?她不解,也不想了解,和王夫子說了幾句,帶着孩子繼續往前。
只是,沒走幾步,就被人攔住了去路。
她只是想一家人安安靜靜地散個步,怎麼就這麼難呢?喬婉瞥了秦老三一眼。
秦老三也很無奈,輕輕對着她笑了笑,這才淡淡地看向前面的人,問道:“你來做什麼?”
“秦明拜見三伯伯,三伯母。”
來人彷彿沒感覺到秦老三夫妻的冷淡,笑着衝兩人拱了拱手,“小子不才,考上了秀才,本來回來那天就想來給三伯伯和三伯母報喜的,但是瑣事纏身,到今天才抽出空來,本想上門拜訪,但碰巧聽說你們在這邊,就直接過來了,還望三伯伯和三伯母海涵。”
這就是秦明?!
長得清清秀秀的,表現得也非常有禮和善,可惜年紀還是小了些,太稚嫩了,他已經很努力地藏起了自己的鋒芒,但擡眼對視間,那不經意的一眼,還是暴露了他的小心思。
喬婉拉着秦老三,往旁邊挪了挪,避開了行的禮,笑了笑,這才說道“你就是秦明秦秀才,真是恭喜你了。不過,我們和老秦家斷親已經快一年了,相信你也聽說了吧,我們現在已經和老秦家沒有關係,你直接稱呼我們三爺和安嘉郡主就好了。”
喬婉故意說出自己郡主的身份,就是想拉開與秦明的距離。
秦明是個聰明的人,聞言眉頭一緊,眼神不帶任何情緒地看了喬婉兩眼。
喬婉淺笑着看着她,沒有再說話,但是那種我們真的不熟的意思已經表現得非常明顯了。
秦明不管怎麼說,也是讀書人,而且還是屬於在學堂裏學問做得比較好的那種,這會見喬婉這樣,他心底升起了濃濃的不悅感。他很想問問秦老三,你一個大男人站在這裏,卻讓一個婦道人家和他說話,這是看不起他嗎?
可是他還是忍不住了。
深深吸了一口氣,扯出一抹自認爲標準的微笑,繼續說道,“是聽說了。俗話說,子不言父過,不過我聽說這件事以後,還是寫書信回來勸過爺奶他們了。回來這幾天,我也在做家裏人的思想工作,現在爺奶他們都想通了,還保證了,以後不會再做糊塗事。所以,我今天過來就是想和三伯伯和三伯母說一聲,三天後,家裏將爲我和五叔辦一場秀才宴,宴會上,我們將宴請全村的人一起做見證,我們化干戈爲玉帛,還是一家人好不好?”
這秦明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這事,算是秦老三的家事,這時候,還得秦老三表態纔行。
喬婉冷笑一聲,沒有再說話,只是偏頭,淡淡地看了秦老三一眼。
秦老三感覺頭皮一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