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李老讓他提的建議。
他們別說是黑洞了，連新型粒子都沒有對撞出來過，又怎麼明白粒子對撞機維穩的重要性？
李老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
他是真真切切的將顧順的話聽了進去。
粒子維穩，是一個新的概念。
以往，其他國家的製造經驗是，如何將粒子對衝出來，進行探索、發現和量化粒子。
卻從來沒有考慮過，量化粒子後，是否要進行維穩。
如果只是探索發現，粒子對撞機的用處就急劇弱化了。
造價高昂的粒子對撞機，最後只能一篇篇論文的實驗設備，而不是造福社會，創造新輝煌的階梯。
這也是爲什麼，諾獎獲得者楊博士，極力反對國家造粒子對撞機的原因。
一個勞民傷財，卻只是滿足一篇篇毫無用處論文的機器，要了也沒用！
“我仔細思考了一下。”
“我覺得顧順的話，沒有毛病。”
“他雖然只是指出了粒子對撞機的毛病。”
“但是，我從中卻聽出了，顧順的意思。”
“大家好好想想，如果製造粒子對撞機只是爲一份份空洞的理論做實驗用的。”
“那勞民傷財，有何意義？”
李老摸着自己的下巴說道。
顧順倒是有些驚訝李老的話。
自己只是指出毛病，並沒有其他意思啊！
李老想象力也太豐富了吧！
面對李老的話，衆人面面相覷。
“李老，什麼意思？”
“粒子對撞機制造出來，不就是爲了探索，發現和量化粒子嗎？”
“就是啊，理論也不空洞啊，未來可以當做某些科技的奠基石。”
...
雖然李老師權威，但是衆人也有自己的想法。
製造粒子對撞機，不就是大國科技力量的體現嗎！
國外有的，國內也有，甚至更好！
以後，再也沒有其他國家說華夏國是隻會依賴國外科技的生產大國。
而是有着自主研發能力的科技大國！
科技兩個字，遠比生產兩個字來的分量更重。
“看來，你們還沒明白啊！”
“大家好好想想，粒子對撞機進行粒子對撞是爲了什麼？”
“不就是發現、探索和量化粒子嗎？”
“如果粒子並不穩定，對撞生成後，馬上消失，那又有什麼意義呢？”
“但是如果粒子能夠穩定下來，成爲新的粒子，組成新的元素，成爲新的燃料或者材料，不是更好嗎？”
“科技的前提，應該是造福國家大衆，而不是爲了擺脫生產二字！”
“如果科技不能進入國防、生活，那又有什麼意義？”
李老說這番話的時候，忍不住挺直了背脊。
“我要的是科技實力造福於國家和大衆，而不是成爲國家和大衆的累贅！”
李老面色嚴肅，眼神堅定。
到了他這個年紀，對於名譽什麼都已經看淡了。
他想要的是，國家繁榮昌盛，國民生活蒸蒸日上，成爲真正有分量的國家！
而不是爲了虛名，不務實的“科技大國”四個字！
聽到這話，所有的教授和科學家，有些慚愧的低下頭，臉色微紅。
顧順也是聽得熱血沸騰。
他其實並沒有想的那麼深。
莫聞深吸一口氣，看向顧順的眼神，不由得出現了光彩。
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
顧順的眼界真是比自己還高！
自己活了那麼久，還沒有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想的那麼長遠！
“請問，顧...”
莫聞一時間不知道改叫顧順什麼了。
“那個，請問這臺機器怎麼維穩？”
莫聞畢竟是門外漢，他只聽懂了李老的話。
知道維穩對粒子對撞機的重要性。
“其實很簡單。”
“我在製造黑洞的時候，也曾考慮過這個事情。”
“一開始，我也是進行激光校準。”
“但是實際意義不大。”
“粒子的直徑實在太小了，只有億萬分之一的機會，恰巧找到激光對準的精確點。”
“粒子對撞機實現粒子對撞，最先考慮到的應該是強度和精準度...”
顧順滔滔不絕的開始在衆人面前，講述起關於粒子對撞機應該有的樣子。
當衆人聽到顧順說到製造黑洞之時，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
之前，李老給他們看的視頻，難道是真的？
雖然在觀看的時候，他們沒有說話。
但是私下議論很多，都是認爲實驗是假的。
黑洞怎麼可能造出來！
這極有可能是特效！
可顧順突然提起製造黑洞，所有人都是傻眼了。
難道，那一切都是真的？
驚訝歸驚訝，但是現場沒有一個人說話，認真的聽着顧順說。
顧順通過二十多分鐘的時間，將自己製造黑洞儀器簡單敘述了一遍。.
李老聽的津津有味，不住的點頭。
見顧順終於說完，他立馬帶頭鼓起了掌。
所有人都是一臉震驚的鼓起掌來。
“真是太妙了！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
“真沒想到，我居然還要去質疑別人，我真是爲自己慚愧。”
“我對燕京大學的校領導們感到失望，這麼優秀的人才，居然還要開除！”
...
除了讚賞和慚愧，還有人因爲燕京大學要勸退顧順，而感到不忿！
顧順倒是不在意這一點，畢竟校長和院長都是批准顧順畢業了。
只是因爲要留校的事情，現在還沒有辦妥。
這對顧順來說，是一件頭痛的事情。
李老深吸一口氣，看着顧順，臉色變得慈祥起來。
他是越看顧順越是喜歡。
這樣的優秀人才，一定會爲國家建設添磚加瓦。
在權衡利弊之後，李老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我現在宣佈，我卸任粒子對撞機項目總工程師一職！”
聽到李老的話，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什麼！
李老可是物理學界的權威和標杆，沒有他，之後的項目該怎麼進行下去啊！
但是李老下一句話，讓所有人喫下了定心丸。
“我將擔任粒子對撞機項目的顧問！”
“而總工程師一職，由顧順擔當！”
“我話說完，誰贊成？誰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