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月思慮再三,認爲這件事既然牽扯到前朝,還是讓皇上知道比較好。
最近穆千辰忙的腳不沾地,連後宮都不來了。
宋婉月不得不自己去找他。
此時,穆千辰正在正乾殿跺着步子走來走去:“張謙,齊王走了嗎?”
張謙放下手裏的茶杯,躬身道:“皇上,齊王一大早來過,說他提前走一步,先去那邊摸摸情況。現在估計已經出發了。”
穆千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嗯!既然如此,你給朕將墨玉叫來。”
張謙躬身退出。
宋婉月到達正乾殿的時候,張謙剛剛吩咐宮人去找墨玉。
看到宋婉月手裏的食盒,張謙躬身施禮道:“奴才見過婉貴妃娘娘,娘娘這是……”
宋婉月輕笑道:“本宮好久沒見到皇上了,今天燉的燕窩銀耳羹不錯,就想着給皇上送一碗。”
張謙還沒說話,穆千辰的聲音傳來:“朕想念婉兒的茶水了,至於這燕窩銀耳羹……”
“拿來吧,朕嚐嚐。”
宋婉月莞爾一笑,從水煙手裏接過食盒,向正乾殿走去。
穆千辰笑眯眯地看着她端出一隻小碗,突然問:“婉兒此番前來,恐怕不止是爲了一碗燕窩粥吧?”
宋婉月端着燕窩的手一頓,隨即輕笑出聲:“就知道瞞不過皇上。”
穆千辰拿起小勺子嚐了一口,滿意地點頭道:“這羹湯可不是婉兒親手做的。”
宋婉月但笑不語。
“說說吧,你宮裏的那個木珍,她到底什麼來歷?”穆千辰再喝一口,頭都沒擡。
穆千辰擺擺手:“起來說話。朕問過了,這個木珍進宮可不止一年兩年了,跟你沒關係,說說你查到的結果。”
宋婉月叩了一頭:“謝皇上體恤。皇上可知道太師府旁系的子輩裏有個叫暮雨的人?”
穆千辰點點頭:“大理寺少卿暮瀾輝的嫡長子,此人低調,好像也沒多大本事,在穆王手下當差。”
宋婉月搖搖頭,道:“恐怕以後皇上就要重新看待此人了。”
“哦?”穆千辰放下手裏的勺子,擡起頭看着宋婉月:“跟他有關?”
宋婉月輕輕地收走這隻小碗:“據木珍交代,這場瘟疫正是出自此人之手,還有上次臣妾遇害,還有上次莫美人流產的事,都跟這個人脫不開關係。”
穆千辰站起身,輕笑一聲:“婉兒危言聳聽了吧?如果說上次婉兒遇險跟此人有關,朕信!但是這場瘟疫和莫美人流產……”
說到一半,穆千辰突然停下來。
他猛地轉過身:“你是說他的目的一直在朕的後宮?他又不是宗室之子,朕的後宮礙他什麼事了?”
宋婉月沒有說話,就這樣眼睜睜地看着穆千辰。
從袖筒裏掏出那本花名單,雙手遞給穆千辰:“皇上,這是從木珍那裏得到的花名單,這還只是一部分而已。”
穆千辰翻着名單,突然眉頭緊縮,暴喝一聲:“張謙!”
張謙趕緊跑進來:“皇上……”
穆千辰將花名單摔在張謙臉上:“朕看你這大總管是幹到頭了!睜開你的狗眼看看!這都是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