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一羣人熱熱鬧鬧的起鬨,相公抱着滿面羞紅的容婉兒,直接進了一旁的臥房。
把門關上後,外面的嘈雜聲才減弱了許多。
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屋子裏已經被劉小毛帶着人重新佈置過了。
牀頭牀尾都貼上了大紅的囍字,並且還按照他的囑咐,屋裏多了許多嶄新的傢俱。
紅木桌椅和梳妝檯,已經按位置都擺好了。
謝瑾抱着她坐在牀上,拿過牀頭的盒子,輕輕打開,那套明晃晃的金首飾便露了出來。
“來,讓相公給你戴上金手鐲金耳環金髮簪。”
“祝我們一生不離不棄,願我們的愛情如金子般亙古不改……”
容婉兒坐在牀邊,剛剛纔穩定的情緒,在聽到身旁人的喃喃後,小鼻子又忍不住抽動了幾下。
謝瑾笑意溫柔的給她戴上手鐲和耳環。
最後,在她耳邊輕聲說道:“相公要掀婉兒的蓋頭了。”
小丫頭哭多了,所以聲音有些悶悶的迴應道:“嗯……”
謝瑾把她身體扳正,雙手提着蓋頭的兩角,輕輕掀起。
“小傻瓜,好委屈……怎麼都哭成淚人了?看看,鼻子都哭紅了。”
被掀起了蓋頭,小丫頭看着面前比平常還要俊逸的多的相公,心裏複雜的情感就一股腦宣泄而出。
“嗚嗚……相公、婉兒不是委屈,是太高興了。”
“婉兒只要一想起相公,想起來相公對婉兒的好,就忍不住想哭……”
謝瑾伸手幫她擦乾了淚,趕緊安慰道:“好好好,乖婉兒,不哭了。”
“來,讓相公給你戴上金髮簪。”
容婉兒知道自己大婚的日子老是哭不像話,所以在相公說了之後,也就努力剋制着。
儘量讓自己高興一些,不去想那些容易讓她感動落淚的事。
把一整套金首飾給她穿戴好了之後,謝瑾起身又看看。
比起來剛纔的典雅大方,如今的容婉兒,全身上下因爲這套金首飾,又平添了一層富貴氣。
看着自己面前的小可人打扮的這麼落落大方,謝瑾心裏就多了一絲想要炫耀的感覺。
“要不要一起到外面宴賓?”謝瑾笑着問道。
容婉兒聽了,仰起頭,天真的說道。
“可是相公,那不是隻許你一個人出去嗎?婉兒還要待在房裏等相公回來的呀……”
謝瑾想了想,就說道:“沒關係的,你的第一面相公已經率先看了,就算現在出去也沒事的。”
“而且外面來的人那麼多,我一個人應付不了的,你難道就忍心看着你相公一個人忙前忙後嗎……”
已經相處這麼久了,即使容婉兒再笨,也能聽出來相公這話裏的意思。
她明白,相公是想在人前人後炫耀一下她。
容婉兒白了他一眼,有些猶豫道:“可是相公……”
“可是什麼,相公在呢,你怕啥?”
“現在纔剛過正午,你要是非等到酒席宴後,那時候相公再回來,已經是晚上了。”
聽他這麼說,容婉兒心裏也就跟着鬆動了一下。
她也不想一個人待在屋裏,相公在外面敬酒宴賓,她不陪着,總覺得心裏空落落的。
這樣想着,相公已經拉着她走了出去。
此時的院裏院外,已經坐滿了人。
十幾張桌子從院前擺到院後。
馮縣令、楊主簿和林秀才幾人,坐在屋裏單獨擺好的一張桌子上,其餘人都在院裏院外坐着。
見到新郎官去而復返,還把新娘子帶了出來。
衆人就笑道:“謝瑾,這麼着急就把新娘子帶出來了?”
謝瑾坦然的笑了笑,牽着婉兒的手緊了緊,說道:“帶婉兒出來,一塊給大傢伙敬酒。”
感受到相公掌心的溫度,容婉兒心裏稍安。
還從沒聽說誰家的新娘子也跟着出來敬酒的呢……別人會不會說她相公做事孟浪啊?
但是挨着敬了幾桌酒之後,容婉兒顧慮也就打消了許多。
她也從一開始的不好意思,逐漸適應了那麼多人注視的眼光。
主要還是因爲每到一桌後,那些叔叔嬸子們就開始誇她今天好看的很。
說她不僅打扮的格外漂亮,人還長的好看,最要緊的還是那滿身的金首飾,看着就有一股富貴氣。
至此,容婉兒的心裏,也多了幾分要給相公長臉的自豪感。
不用相公再鼓勵,到最後,她都巴不得有人能多看她一眼,好再誇上一句。
“這麼多金首飾,新郎官對新娘子可真好啊!”
每當這時候,她就可以很幸福的回道:“這都是相公提前好些天給婉兒準備的~”
謝瑾拉着她敬了一遍酒,本意是想讓人都看看自己的小丫頭多麼漂亮。
可沒想到這一圈下來,不僅達成了目的,還讓這小妮子開心了不少。
而且來的都是村裏人和他城裏的同窗,每當敬酒時,他們全都照顧着小丫頭的身份,堅持不讓容婉兒喝酒。
主要還是讓他給代勞了。
所以容婉兒只在一開始抿了幾小口之後,後來就沒怎麼喝了。
“相公,頭暈不暈?”婉兒見他一杯一杯的酒水進肚,就開始忍不住擔心起來。
但他卻自我感覺很良好,現在的酒度數很低,像這種黃酒的話,一般這種量還是灌不醉他的。
何況爲了照顧新郎新娘晚上還要洞房,所以每次敬酒都是用很小的杯子,敬過一遍之後,也才喝了不到三四兩的酒而已。
“沒事的。”他笑着搖搖頭。
看到相公的精神狀態確實很好,說話吐字也清晰的很,一點也不晃範兒。
容婉兒就心想,相公之前都是不喝酒的,她一度以爲相公一喝酒就會醉的。
可沒想到的是,原來相公連喝酒都這麼厲害的呀!
後續又來了一些賀喜的,安排着他們坐下後,謝瑾又端着杯子依次都敬了酒。
看着這麼多人喫着喝着,說着笑着,謝瑾就突然想起來。
從今天早上到現在,婉兒這丫頭還沒喫飯呢。
他就關切的說道:“餓不餓,要不咱們也坐下來喫點?”
被他這麼一問,小丫頭就覺得肚子裏確實“咕嚕咕嚕”的叫了幾聲。
“相公,這不好吧?”容婉兒剛想開心的點點頭,又猶豫了一下。
賓客們還沒走呢,他們就坐下喫,是不是壞了規矩?
到時候要是讓別人說她沒禮貌,給相公丟了臉就不好了。
謝瑾卻不管這些,都是同村的人和他的同學,自己寵媳婦也要管?
他笑着把容婉兒按在一個桌上,說道:“有什麼不好,摟自己的席才香呢!”
然後又貼着小丫頭的耳朵,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使勁摟,喫飽了晚上好乾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