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規模上要小得多。
無底歸墟是一座城市大小的空間,而第二道閘門後,只有一座球場大小。
空氣可以呼吸,只是帶着一點淡淡的焦糊味,沒有風,周圍漆黑一片。有數名煉修施放照明術,明亮冰冷的靈光照亮周圍的空間。
天頂距離地面不過二十多米高,其上的石刻古拙樸素,有日月星辰,有云雨雷電。
四周牆壁上是同樣風格的石刻。有崇山峻嶺,有大河大海。在山與海之間,有飛禽走獸花鳥魚蟲點綴其間,栩栩如生。
煉修們像進了大觀園,目不暇接,對着石刻嘖嘖稱奇。修聯對遺蹟的探索已經有許多年,但是從未發現這麼豐富的內容。
就連沈凝也面露震驚。如果能夠解讀這些石刻所代表的意思,說不定可以弄清神州遺蹟,甚至整個神州的祕密。
這時,有一位煉修喊道:“大家快看,這條大河,是不是一個組合術型?”
衆人聞言,立刻圍上去。
只見牆壁上刻着一條巨大的河流,這條河流呈“幾”字型,像是有兩筆構成,也不怪這位修士這麼敏感。
“嗯,確實很像。”
“說不定這些石刻,是上古修士留下的特殊術法。”
“快,拍照!”
大家嘰嘰喳喳的很是興奮。
唯獨陸遠捂住嘴,眼淚忍不住滾滾流下。眼淚是脆弱的標誌,但他就是忍不住。
林檎莫名其妙,手在陸遠面前揮了揮:“喂,你沒事吧?”
“我沒事……”
沈凝也注意到這一幕,他面露遲疑,最終搖搖頭,沒有開口詢問。
這時,其他修士又有了新的發現。
“這裏有東西,都過來。”有人在黑暗中喊道。
數發照明術應聲飛過去。
在整個大廳的中央,有數百個圓形石臺。
這些石臺高出地面半米,光禿禿的沒有任何裝飾,就是剛剛無人機飛進來看到的那些。
此時近距離觀察,這才發現這些石臺呈圓形排列,圍繞着一箇中心。
一尊巨大的青銅三足鼎立在正中。
“不準碰!”沈凝突然發飆,強烈的氣勢從體內升騰,“誰碰老子剁了誰!”
這話喊得及時,好幾個已經伸出手的煉修訕訕的縮回爪子。
衆所周知,煉修手都欠得很,不管什麼都要先玩一下。
這件青銅鼎可以算是神州發掘出來的第一件文物,事關重大必須上報唐雍處定奪處理事宜,可不能讓這些傢伙弄壞了。
不過雖然不可以碰,看一看倒是沒什麼問題的。煉修們站在距離三足鼎一米遠的地方,伸着脖子好奇張望。
“這上面刻着字呦,好多字!”
“這是什麼字啊,怎麼一個都不認識?”
“可能是上古文字。”
陸遠此時已經收拾好心情,他對這個也很好奇。青銅鼎是華族上古文明的重要禮器,上面還刻有文字,一定記錄着什麼重大的歷史。
很遺憾的是,陸遠也看不懂鼎上的文字。他大概能認出這是和甲骨文類似的文字,但要古老許多。
正打算離去,陸遠忽然想起,不知道系統能不能認出這些文字。於是陸遠將注意力集中在三足鼎的上古文字上,果然有效果!
陸遠的視線模糊,他的神念高速運轉,甚至眼中亮起熾烈的靈光。
他這個狀態驚到了周圍的人,大家以爲陸遠要對這件重要文物有什麼不軌,正打算阻止。
老大發話,大家也只能等在旁邊。大概過了半個小時,陸遠停下,此時他已經汗流浹背,系統讀取的內容實在太多。
“陸遠,這上面寫的什麼,能說嗎?”沈凝問道。
陸遠點點頭。
“這上面銘刻的,是治國經世之策,和農田水利之法。”
“這座鼎,名爲薪火鼎。”
~~~~~
發現薪火鼎之後,陸遠又在無底歸墟盤桓了兩天。
倒不是沈凝詢問薪火鼎的祕密,實際上除了“薪火鼎”這個名字,陸遠全部的收穫,就是治國經世之策和農田水利之法。
內容很多,但和修煉完全無關。
陸遠老老實實的謄抄了一些篇章下來,可惜無底歸墟並不是很感興趣。煉修自詡工程師,對於政治經濟種田之類的興趣缺缺。
不過沈凝還是如實上報,他覺得或許唐雍會有些興趣。
陸遠之所以又被留了兩天,是因爲放置薪火鼎的大廳,又發現了第三道閘門。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沈凝人都麻了,天知道後面還有多少道閘門。
於是陸遠再次填滿滴水青陽,嘗試燒開閘門。
但這次無功而返,第三道閘門上升起強烈的靈力,將境界天火衝散。
似乎裏面已經是核心區,因爲閘門款式都都不一樣。第三道閘門是純白的金屬材質,一看就很不好惹的樣子。
沈凝認爲不能蠻幹,他認爲開門的訣竅就在那座薪火鼎,以及圍繞着薪火鼎的112個圓形高臺上。
很明顯,這是某種開門的機關,他需要和北極天鏡來的專家一起商量對策。
而陸遠則完成無底歸墟的準備工作,正式踏上前往天虞的道路。林檎將他送上飛機,但沒有陪同,她還要在林正賢這裏多待一段時間。
在定邊要塞,陸遠最後一次打電話和家人告別。他告訴父母,這是出差,沒有任何危險性,請二老在家不要擔心。
和小冰的電話,則是各種誇獎小冰在燈柔節慶典上的表現。小冰現在爆火。她原本只是在年輕人中人氣高,現在中年人和老年人也開始知道她的名字。
之後和趙晚晴打了個電話,交待班級的相關事宜。
1班一週後同樣也會抵達定邊要塞,參加全境戰修演習,在這次演習之後,大家將擺脫學員的身份,成爲正式的戰爭修士。
陸遠很想和同學們在一起,但他身上的任務更加重要,已經沒有時間耽誤。
甚是遺憾。
最後的最後,陸遠撥通陳飛吟的電話。
之前,陳飛吟給他發了一條短信。
短信中她說她希望和陸遠說說話,又擔心打擾到陸遠。字裏行間中,是滿滿的委屈和卑微。
電話過了很久才接通。
“班長……”她小心翼翼的問道,“你還好嗎?”
“嗯,一切順利,我一會就要進北境了。你呢?”
“我也挺好……嗯……那個……”陳飛吟嗯了半天,最後鼓起勇氣,“班長,我能當你妹妹嗎?”
陸遠笑道:“飛吟,你本來就是我的妹妹啊,我一直覺得你和小冰很像呢。”
“那好~~”陳飛吟的聲音明顯開心起來。
“飛吟,我們是戰修。你要明白,無論我們是什麼關係,我們這個集體永遠都不會分開。”
“我明白。班長!榮光永伴前路!”
“歸來如同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