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麼一動不動的注視着前方,看着漸行漸遠的兩道背影。
熊熊的的大火很快就將他包圍,隔開了他的視線。
模糊的背影漸行漸遠,而他卻突然勾起脣角笑了。
只是那笑意卻未達眼底,狹長而深邃的眼眸微垂透着濃烈的悲涼。
嘴角那抹落寞笑意,更像是對自己的諷刺。
一雙深邃的眼眸再也沒有了以往的高傲,而似透着無盡的孤獨與寂寞一般飄渺而悠遠。
涼薄的脣角,淡淡的輕啓。
“沫兒…”
話音剛落的瞬間,頭頂上方房梁轟然倒塌,傳來木樁震耳欲聾的斷裂聲。
他卻依舊嘴角帶笑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的注視着他們離開的背影。
緊接着就是整個上方的所有木樁夾板全部倒塌掉落,將他徹底淹沒在火海。
走在前方的夏沫兮,突然停下腳步轉身。
奇怪的回過頭看着那堆倒塌下來的木板,胸口微微一窒。
說不出是什麼感覺,總覺得這一刻胸口,悶得似要透不過氣來一般。
明明知道祁驛天不可能在這裏,可是,爲什麼她總覺得自己剛剛似有聽到了他的聲音。
可是真當仔細回過頭來卻發現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堆倒塌的廢墟還在冒着熊熊的火焰。
莫楚淵也是一臉淡漠的看着那堆掉落的廢墟。
失神了片刻,這才奇怪的看着她詢問。
“怎麼了?”
夏沫兮回過神來,淡淡的搖了搖頭,眼眸微垂。
“好。”說話間,莫楚淵再次緊了緊握着夏沫兮的那雙手。
兩人一起離開了這裏。
她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走出那座木屋的,只是當她醒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躺在醫院了。
而醫院的病房內,夏沫兮臉色蒼白的躺在牀上,睡的一點也不安穩。
不知道爲什麼?她總是在做一個奇怪而可怕的夢,夢裏給人的感覺竟是那麼的真實。
在夢裏,她看到祁驛天滿身是血的站在自己面前。
那種眼神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不是憤怒,不是高興,也不是淡漠。
而是一種平靜,平靜到就不像是一個真正活着的人該有的平靜。
還有那天的那場大火裏,她明明記得是她自己一個人回去找莫楚淵的。
爲什麼在夢裏她卻清楚的看到,祁驛天就站在他們身後。
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和莫楚淵,這讓她感到非常不安。
明明知道不應該的,可是卻反覆的做着同一個夢。
夢到祁少就那樣站在那裏,被大火吞噬。
而他卻依舊動也不動的站在那裏,看着自己和莫楚淵離開的背影。
突然房頂上被燒壞掉了的木樁開始斷裂,一根根的朝他身邊掉落。
他卻依舊嘴角帶笑的看着自己,只是那笑意透着無盡的悲涼與失望。
直到那些廢墟把他淹沒,他依舊保持着那抹悲涼的笑意。
在夢裏她能清楚的看到他滿臉是血的倒在地上,注視着自己離開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