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就攔住程水，不讓他給那兩人在嘴脣的膠水上開條縫了，憋死一個是一個。
白思禾一轉身，對上兩雙亮閃閃的眼睛。
孔子明和蘇澤都滿眼期待地看着她，等着她的選擇。
六目相對，她猶豫半晌，隨手拉開身邊的警車坐進去。
本來，她也是應該和這些女人們坐同一輛車的。
車裏的人沒想到她會選擇這輛車，不過好在每輛車裏面的人都不是很多，足夠給她讓出一個位置。
“謝謝啊。”
白思禾輕聲道謝，轉過頭髮現身邊的人，正好是她之前幫助過的陸二妞。
陸二妞像是被救出來之前剛剛洗過臉，衣服也不算合身，不過即使如此，精神狀態卻還不錯，對她微微一笑。
果然，這種時候就能看出她和普通人之間的不同，雖然外形不是很優秀，但勝在氣質出塵。
白思禾也對她點點頭，算是打招呼。
車子很快行駛起來，過了很久，陸二妞突然拉住了她的手，身子也歪了過來。
她蒼白的脣湊到白思禾耳邊，呼出的熱氣盡數打在她耳朵上，那種又癢又怪異的感覺令她身子沒來由地抖了抖。
“謝謝。”
她的聲音很輕，說完後，她毫不見外地把頭靠在白思禾的肩上，似乎離她近一點，纔會更安心。
陸二妞微短髮絲貼在頸間，隨着車子顛簸若即若離，蹭得她脖子一側酥癢極了。
白思禾只覺得半邊身子都是麻的，身體彷彿不是自己的一樣，坐得比小學生還要端正。
如果在她面前放一面鏡子她就會發現，從耳垂，到臉頰，再到脖子，每一處都泛起了淡淡的粉色。
我好想逃，卻逃不掉。
她想讓陸二妞換個姿勢，別靠在她身上睡，可剛擡起手，睡得不安穩的陸二妞就在肩頭蹭了兩下。
這下，她不敢動了。
我太團隊了，我哭死。
白思禾把視線放在窗外，轉移着注意力。
到了晚上，已經離開了村子所在的省，距離a市還是有着不近的車程。
案子是在a市立的，自然要先把人帶回去仔細詢問，然後再分批送回家，大家也都累了，沒急着開夜車回去。
他們在一間十分普通的快捷酒店住了下來，酒店不大房間有限，白思禾又和陸二妞分到了一起。
吃了點東西，白思禾先去找了馬松。
她想洗澡後換件乾淨的衣服，但如果去買的話，錢就成了一個大問題。
她是把生活必需品放在系統揹包沒錯，可現在是和陸二妞同住，想拿點什麼出來，實在是不方便。
“賞點錢花花。”
馬松一開門，就看到她攤開雙手滿眼期待的模樣，心裏又一次樂開了花。
等了好久終於等到今天，夢了好久終於把夢實現~
這還是思哥第一次主動找他要錢，明明同行的還有姓孔的和姓蘇的。
說明什麼？
說明在她心裏，自己纔是最值得依賴的人吶！
這種情況，要是隻給錢可就大錯特錯了，她出去消費，自己就得跟着。
可不能再弄丟了。
“你等下，我換個衣服咱們一起去。”
他也不問白思禾要買什麼，反正他有的是錢。
倆人正要離開酒店，陸二妞不知從哪裏冒出來，詢問：
“你們要出去嗎？”
她中午的時候，在警車裏看得真切，也看懂了不少。
那些警察之所以會大老遠跑過來救她們，很可能和眼前這個男人有關係。
總之能被她記住，應該也不會差到哪。
不管是因爲白思禾曾經給她送東西救了她，還是因爲她相關的背景，她都想和白思禾拉近關係。
雖然，對她來說是白思禾高攀，但她並不介意，因爲她始終心懷感恩。
“嗯，買身衣服換，要一起去嗎？”
白思禾隨口一問。
哪知陸二妞連連點頭：
“可以嗎？我也想換身衣服，能不能……”
她說着，視線停留在馬松身上。
這個男人衣着還算不錯，應該是有點財富在身上的，估計這次出門是由他付錢。
如果他不願意，自己也沒必要跟着了。
馬松只是淡淡地掃了她一眼，又問白思禾：
“你覺得呢？”
“可以啊，正好有個搬運工，乾脆多買一些，讓大家都換身衣服，也換個心情嘛。”
說道“搬運工”的時候，白思禾拍了拍馬松的肩，被他笑着捏住了手。
“走了走了。”她不着痕跡地把手抽回來，走在最前面。
由於被拐賣的人數較多，白思禾也沒打算買太貴的，只在中低端的店內選了幾種樣式，都要的均碼。
唯一一件例外，是那件孕婦裝，對於弱勢羣體，總是該多照顧些。
二十多人的衣服，總價也沒超過一萬塊，還是全身的。
陸二妞雖然覺得有些廉價，但因爲自己沒出錢，也不好意思過多挑剔。
起碼比她身上這一件，從老宋家屋裏隨便拿的衣服，乾淨太多了。
別人送的東西，便宜一點也能理解。
白思禾就不同了，她覺得老闆明顯把他們當冤大頭來宰。
“不是，你這個做工，要線條沒線條，要版型沒版型，是不是有點太貴了？”
她砍價的時候，陸二妞整個人都傻了，在她身後瞠目結舌地聽着，覺得臉上火辣辣的。
堂堂首富的女兒，居然要因爲幾件衣服跟在別人後面砍價。
腳趾開始忙碌起來。
“哎呦，你這話說的，這衣服多好看？你剛纔試的時候我就想說，比那模特穿上還好看，怎麼就貴了？”
老闆也寸步不讓。
白思禾臉不紅心不跳：
“那是因爲我長得好看，就算披塊抹布也不會難看到哪去。你想想，我把你店裏的衣服穿出去，這不是給你打廣告？有我在，你還怕衣服賣不出去？”
“而且你這個衣服確實一般，你看看這，在看這裏……是吧？我說一個數，四千，你要願意，我們就拿着。”
白思禾指着不算細密的針腳，開始挑刺。
老闆聞言連連擺手：
“不行不行，你這個價我進貨都進不來，你看我這門面，水電，哪一個不要錢？這樣，七千你都拿走，行不行？”
“四千。”
“六千！”
陸二妞聽到這裏，更是深深地垂下了頭。
爲了這麼一點錢還需要討價還價，早知道就不跟來了，真的很沒面子。
“那算了，我去隔壁看看，我看那邊也不錯。”
白思禾使出終極手段，放下衣服，轉身就走。
陸二妞這才長舒一口氣。
剛走到門口，老闆“嘖”了一聲：
“真是服了你了，算了算了，就當我交個朋友……”
陸二妞驚喜地望向白思禾，卻見她小幅度地一跺腳：
“shift，還是給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