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什麼?”
“沒。”白思禾移開目光,沒一會又不受控制地轉了回來,盯着他頭頂發呆。
沒了那個6,現在只剩1了……也就是說,他只談過一次。
這東西也能作假的?是他之前成功騙過了系統,還是隻有被特定條件觸發後,纔會顯示真實數據?
她不受控制地思維發散,難不成他們頭頂的愛慕值一直沒有變化,也和這件事有關?
系統的顯示,出bug了?
想到他之前的話,白思禾試探性地開了口:
“對你說出那種話的人,是之前那個女人嗎?”
陸一邈的手停了停,心不甘情不願地哼了一聲,聲音小得跟蚊子叫一樣。
又看看他頭頂那個1,白思禾終於明白他爲什麼刻意裝作花心,甚至把渣男當成榮譽稱號了。
根據陸雪柔說的,他之前交往過一個女孩子,雖然她不清楚那段時間都發生過什麼,但最終結果是那個女孩騙了他。
白思禾琢磨,哪怕是這樣,他可能也是付出過真感情的,不過那個女人顯然沒把感情放在首位,也許只是看中陸家的錢財,或是地位。
如果是爲了這些,不論陸一邈說過,或是做過什麼,她都會選擇忍耐,除非是在撕破臉的時候。
比如,身份被揭穿後,惱羞成怒。
這樣的話,就還挺過分的。
不僅踐踏了別人的一片真心,反而還把鍋扣在別人頭上,他這個受害者反而成了罪人。
“其實一個女人如果真心喜歡你,你是否無趣就不再是一件重要的事,因爲在愛情中的兩個人,本來就是相互磨合共同成長的。”
“也許你真的成爲一個經驗豐富的老手,懂得了那些感情上的套路後,確實會吸引很多異性,可這樣一來,揠苗助長的結果是,可能會錯過真正適合你的那個人。”
她的目光直視着陸一邈,說出的話也越來越直白:
“你有沒有想過,就因爲那個女人的一句話,裝到這個份上真的值嗎?你真的很想別人把你當成責任感薄弱的那種人,不在乎別人的嘲諷嗎?”
“沒有哪個女人真的不介意另一半的情史,除非她壓根就不愛你,只是想要消磨時間,或者另有所圖。”
“如果你腦子還是清醒的,就趁早做回自己,愛惜羽毛,才能在遇上心動的人時,讓她知道你對待感情的態度,不只是玩玩而已。”
陸一邈抿着脣,一言不發,整個人看起來跟石雕沒什麼兩樣,只是那根撓着貓頭的手指頭的速度越來越快,暴露了他此刻亂糟糟的心情。
菲菲也感受到了它爹的不自然,哼哼唧唧地躲了躲,沒能躲開。
白思禾見狀把它拎到自己掌中保護起來:
“請你不要到處摳摳,再摳下去貓頭要被你摳禿了,你還是回去好好琢磨琢磨吧。”
還好她反應快,再過一會小陸菲就成河童了。
被她這麼一提醒,陸一邈眼中清醒了幾分,帶着歉意看了看把頭塞進爪子底下的菲菲,這才上樓去了。
第三天是週末,陸偉兆父女回來了,帶着滿臉的喜氣洋洋,不知道以爲去歐洲過了個年回來的。
“思禾,我想死你了!”
陸雪柔衝進白思禾的房間,給了她一個肉麻的擁抱,然後才把手裏的盒子拿過來打開。
“我專門爲你拍的項鍊,快看看喜不喜歡?”
白思禾看了一眼,趕忙拒絕:
“你自己留着就好,我對這東西沒什麼興趣的。”
盒子裏的鏈子倒還好,但那顆碩大的吊墜卻非常奪人眼球。
那是一顆不論顏色、淨度、切工都能稱得上頂級的帕拉伊巴碧璽,不僅如此,還是稀有的土耳其藍色,很有可能是這次拍賣會上,價格能排進前三的一件拍賣品。
“我挑了其他的,這個是專門送你的,我看到它的第一眼,就知道肯定適合你。”
說着,陸雪柔拽着白思禾在椅子上坐下,不由拒絕地幫她戴在纖長白皙的頸間。
“就知道我的眼光沒錯,它簡直就像爲你量身定做的。”
陸雪柔站在她身前,仔仔細細地看了一會,突然雙手搭在她肩上,彎着腰笑出來:
“太美了,我要是個男人就好了,一定把你追到手,把所有的好東西都給你,讓你戴給我看……只給我一個人看的那種。”
來自女生的直白話語讓白思禾面上發紅,她拘謹地伸手摸了摸,看了看面前的梳妝鏡:
“確實好看,我把錢轉給你吧。”
陸雪柔搖頭拒絕:
“不需要,你把我從那個小村莊救出來之後,我就一直在想送你些什麼,這次看到合適的就馬上拍下來了,你能喜歡就好。”
當初如果沒有白思禾,也許她現在已經死在那間小黑屋裏,又或者被二次販賣,孩子都懷上了。
在陸雪柔心裏,不管白思禾最後會不會和那兩個弟弟其中一個走到一起,她都已經把她視爲親人一般。
與她們之間的感情相比,一條小小的項鍊又算得上什麼呢?
“快跟我說說,你和一邈到底是怎麼回事?”
怕白思禾還不願收下,陸雪柔急忙轉移話題:
“我在網上看到一些視頻,他跟你表白了?你真的不打算答應嗎?”
一提到這件事,白思禾就有些頭疼:
“他那個表白不是真心的喜歡,只是因爲……”
她正要把事情的始末,以及陸一邈的問題講述清楚,門外卻傳來敲門聲:
“大小姐,老爺請白小姐過去。”
是王媽的聲音。
白思禾只能暫時終斷這次的談話:
“等我回來再和你細說。”
她前腳剛走,後腳陸雪柔就出門了,叫上司機直奔陸氏。
“不是真心的也敢表白?把我的話都當耳旁風了是吧?”
想到白思禾的話,陸雪柔把後槽牙磨得咯咯作響:
“反了天了,看我不好好收拾他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