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想親口問的，奈何被表白後的陸一皓直接拉走了，耽誤了最佳時機。
那天之後陸一邈就一直沒敢和白思禾提起這個話題，生怕得到不想聽的回答。
這一拖，就拖到了現在。
這個問題也成了橫在他們兄弟心中的一根刺。
白思禾定定地看着他，心裏在思索該怎麼回覆。
她確實不打算回來了，b市這個地方對她確實有一定吸引力，她曾在這裏讀書工作近十年，這裏就像是她的第二故鄉一樣親切。
可那個神祕的穿越者帶來的威脅不容小覷，只要她還在書中，或者說，只要那個穿越者在暗處，她就不準備出現在這裏。
當初還是她想得太簡單了，那時她在a市，對那個神祕人幾乎沒什麼瞭解，纔想着過來探底。
從親眼見到葉蕭林被追殺的時候，她就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現在也只是在公司悄悄盯梢，更多的事不敢考慮了。
那麼多訓練有素的黑衣人，絕不是從石頭裏蹦出來的，也不是普通人能輕易培育出來的。
以她的實力壓根對付不了，只有把重心轉移進龍國內部的龍王能與之抗衡。
也許，戚竹那個劇組，會是她最後一次和格賽有交集。
不管這次查到什麼，又或者一無所知，她都不覺得遺憾了。
陸一皓也直視着她的眼睛，似乎在等待她說“不”，但卻發現白思禾像是陷入某種回憶中，沒有回答的意思。
他又不傻，沉默了這麼久，她的答案早就呼之欲出。
他不知道白思禾不屬於這個世界，也不知道白思禾的顧慮，只是單純的不明白，爲什麼她會放棄在b市發展的機會。
明明b市是所有企業的終極目標，她又那麼努力地要把初禾做大做強。
爲什麼要走呢？
是因爲他們的感情，讓她覺得困擾嗎？
這時，他終於聽到了白思禾的聲音，那聲音平淡得像白開水：
“對，我會回去，大概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回來，也許這輩子都不來了。”
“是因爲我嗎？”
從他發覺自己對白思禾的感情後，她就開始了撤退的腳步，明明之前陸一邈也沒少說過對她的愛意。
那段時間，她也沒提過要走。
所以他很難不往自己身上懷疑。
“不是。”
白思禾深吸一口氣，搖頭：
“別想那麼多，跟你沒關係，是我突然發現這裏並不適合我。”
她扯了個謊：
“你也知道，a市那個地方，和這裏的氣候是完全不同的，飲食也不一樣，我不能長久適應。”
“我還沒經歷過這樣冷的冬天，也不打算每年都體驗一次。”
說到這，她心虛地轉過了頭。
其實北方冬天的室內，是她最喜歡的地方，溫暖舒適，那是乾燥的空調熱風不能相提並論的存在。
如果不是馬松那套別墅鋪了地暖，她可能早就提桶跑路，逃到北方過暖冬。
陸一皓聽到她說是因爲氣候原因，雖不知是真是假，但還是強迫自己相信了。
“如果是這個原因，那我把陸氏的分公司開到a市去吧？”
他試探着問。
“你執着這個幹什麼，就算真的開起來，你這位大少爺也不可能去a市。”
哪怕他曾經說過，不奢求他們把陸氏做大，卻也不會放任他們當甩手掌櫃。
陸一皓眼中閃着希冀的光：
“我會好好和爸爸說的，萬一他同意呢？你願意我去嗎？”
白思禾知道陸偉兆不會答應，帶着些安慰的語氣，給出了他想聽的答案：
“當然，有朋自遠方來，哪有不願意的道理。”
陸一皓很想說，他不想以普通朋友的身份出現，但最後還是沒能說出口。
最終，只是看了看時間：
“過零點了啊，那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
在他的拒絕中，白思禾依然將他送到樓下，看着車子越走越遠，纔回到家裏休息。
自己在家總是輕鬆的，自從隔空取物升級成意念控制後，她做很多事都不需要親自動手，也體會到了當鹹魚的樂趣。
比如第二天起牀，只需要動動念頭，咖啡機就自己動了起來。
然後是收到櫥櫃中的小鍋自動加了水，又飛上爐竈，火打開。
與此同時冰箱也開了門，前一天晚上準備好的食材通通飛出來，懂事地自我清洗一番，跳進鍋裏。
就像有無數個隱形人在她看不到的位置忙碌着。
比那些程序控制的智能家居爽多了。
白思禾正坐在餐桌前喫早飯，手機響了一聲，是陸一皓髮來的消息。
“我在你樓下，帶了早餐給你。”
真早啊，這才八點四十。
白思禾站起身來，桌上用過的餐具乖巧地跳進洗碗機。
或許，以後轉行當個魔術師也不錯，她心情頗好地想。
他們第一個去的地方就是大學城附近，這也是他們第一個敲定的地址。
在工人的努力下，這裏已經徹底改頭換面，原本廉價的玻璃門也變成了沉重有質感的木門。
此刻門是敞開的，從外面就能看到裏面的景象。
最外面自然是接待大廳，後面有個不起眼的小門，裏面是工作人員的更衣室以及休息區。
左右兩邊分別是兩條走廊，通往不同區域。
左側是沉浸度較高的實景區，右邊是全靠腦補的桌遊區。
白思禾向左隨意走進一間，映入眼簾的就是案件分析房，按她的要求，正中間是一個超大的桌子，旁邊則是一些常用的工具。
從分析區的另一扇門進去，是佈置完成的案發現場，白思禾一眼就看出來這是她寫的一篇童話風格的劇本。
地上那個兔頭人身的道具屍體，正趴在一片黯淡的血泊中，指尖處還留下了黑紅色的線索。
白思禾蹲下去摸了摸軟綿綿的兔耳朵，滿意地擡頭：
“做得好逼真啊。”
陸一皓也彎下腰，語氣中帶着幾分寵溺：
“你辛苦寫出來的東西，我肯定會讓它原汁原味呈現出來的。”
白思禾像觸電一般縮回了手，尷尬地站起來，轉移話題：
“再去看看別處吧。”
他們用了一個小時的時間把這裏迅速巡視了一遍，偶爾個別出現的機關也都試了試。
“很不錯，估計元旦之前就能正式營業。”
“嗯，再去另一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