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心裏哀嚎一聲，一時不知道是該因爲道具浪費而難過，還是該因爲系統暴露而尷尬。
馬松：……
白思禾：！！！
屋子裏一片安靜，兩人就這麼呆呆地對視着，誰也沒敢再開口。
最終還是馬松忍不住，先問出聲：
“你剛纔是要親我嗎？要不我假裝不知道？”
白思禾的臉頰瞬間滾燙起來，抄起一旁的枕頭，把他那張蠢臉捂了個結結實實：
“給！爺！死！”
……
“嘶……所以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系統存在？”
馬松齜牙咧嘴地抽動嘴脣，想摸傷口又做不到，吸了幾口涼氣。
白思禾則是面色凝重地點頭：
“重點是，我已經確定了那個穿越者，也是有系統的，而且比我的厲害。”
既然系統的事已經他被發現，再藏着掖着，也沒什麼意義了。
還不如敞開了好好聊聊。
“啊？”馬松聞言驚慌地看了她一眼，想搖頭，最後只能轉轉眼珠子：“怪不得你之前會說沒辦法抵抗他，原來他的外掛更強。”
“這就難辦了，我還以爲有了系統就無敵了呢。”
白思禾搖頭：
“哪有那麼簡單，說起來，這次來你家的那些人，你見到他們的臉了嗎？”
馬松滿臉無奈：
“他們就跟你說過的山崖下那些人一樣，別說臉了，我就看見倆眼珠子，果然不是每個穿越者都能成爲主角，起碼你們都有系統，我啥都沒有。”
說着說着，還唱起來了：
“明明是三個人的穿越，我卻始終不能有姓名~”
唱到這，他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張了張嘴：
“臥槽，我突然有個可怕的猜想，不知當講不當講。”
白思禾懶洋洋地靠在牀頭，悼念那存了一個月的十萬愛慕值，沒好氣地轉過頭：
“放。”
“得嘞，”馬松領了旨，開始分析：
“這個人是有系統的對吧，他也穿越了，你說他的系統，是穿進來之前就有，還是進到書裏纔有的？”
“如果是後得到的，他不一定百分百是這本書的讀者吧？但他的表現又特別高調，也正是因爲這點，咱們纔會一直推斷他就是這本書的作者，那你說會不會，他的系統本來就是專門用來穿越的？”
“正因爲先有了穿越能力，他纔開始寫了這本書，這麼一來，他的意淫就成了真的……”
馬松閉着眼睛，又換了個角度分析着：
“當然，他也有可能只是個讀者，剛好讀過這本書，不過這個可能性不太高，因爲沒有哪個讀者穿越後，會主動去找男主的麻煩。”
“比如我，如果不是你也穿進書裏的話，我肯定要選擇苟命，活到最後，還會阻止程家和龍王作對，躲所有的女主越遠越好。”
他說得確實更符合常理，白思禾眉頭輕蹙：
“你是說，他在穿越之前，就有系統了？爲了能穿進自己喜歡的世界線，還特意寫了一本書？”
她也聽懂了馬松的言外之意，又問：
“你不會覺得咱們的穿越，也和那個人有關吧？他的系統能把咱們也帶進來？這不應該吧……”
馬松努力地縮着脖子：
這話，他原本是不想說的，因爲就算回去，他們也早就被炸成一片碎肉了。
就算僥倖回到車禍之前，他也不希望好不容易快追到手的人，又變回原樣。
可即使他不說，以白思禾的頭腦，遲早能想到這一層。
白思禾點點頭，也覺得有幾分道理，正要說話，聽見馬松繼續說：
“不過，咱們現在只是假設，如果他是作者，同時又掌握了穿越的能力，還能把咱們帶進來……”
“說明，他是帶着目的來的，比如——”
說到這，他看了白思禾一眼，沒有繼續。
即使他不說，後面的內容他們也都心知肚明。
白思禾疲憊地閉了閉眼：
“那個程水帶回來的男人，就是y山山崖下的黑衣人頭領，他曾說過，讓我和其他人保持距離，不然就把那些人解決掉。”
“你會出這樣的問題，應該是他們故意爲之。”
這個話題有些沉重，說完後，她也安靜下來，沒再開口。
寂靜的房間中，突然傳出馬松的笑聲：
“所以，他已經認定咱倆的關係了嗎？我被作者轉正了？”
現在是想這個的時候嗎？
白思禾滿臉無語，手向着他腿邊枕頭的方向蠢蠢欲動。
下一秒，被另一隻毫無血色的手按在了牀上。
原來他的左臂也能動，只是要費不小的力氣，動作幅度也很小。
“好暴力啊，這樣可不行。”他頭上冒着青筋，卻還是咧嘴笑起來，然後努努嘴，向着翠綠瓶子的方向：
“你剛纔要給我的這個東西，是療傷的嗎？”
“怎麼使用，要‘麼麼麼’這樣喂嗎？”
他一邊問，一邊持續發出聲音：
“來吧，麼麼麼麼麼麼麼麼麼……”
白思禾聽着令人心煩又羞恥的聲音，差點憋出內傷。
她磨着牙，手一用力就把人掀翻了。
馬松一個不穩，直接撅在牀上，起都起不來。
白思禾抱着胳膊看他，沒有扶，想在他好之前給點苦頭喫。
“讓你嘴賤！接着‘麼’啊！”
馬松還維持着剛纔的姿勢，喘息聲又粗又重，整張臉貼在牀上，透過牀墊傳出來的聲音悶悶的，很是虛弱：
“要死要死，我身上的傷口好像都裂開了……”
似乎在迴應這番話，他身上纏得厚重的繃帶也逐漸透出粉紅的顏色。
這下白思禾沒了逗他的心思，趕緊把人扶起來，看到他滿頭冷汗的模樣時，才意識到他的傷，比自己想得還要重。
馬松靠在牀頭大口喘息，眼睛裏滿是期待，甚至還欠欠的，朝她撅嘴示意。
這副又慘又賤的樣子，讓白思禾都不知道該不該生氣。
咬咬牙，又找系統賒了一瓶藥劑。
上次救葉蕭林的時候，她就是賒賬，所以也清楚系統的底線。
翠綠色的瓶子在空中漂浮，馬松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馬……馬猴燒酒，好刺激！
下一秒，他就被人抓着領子拎起來，接着就是放大版的，朝思暮想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