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所料不差,最新的那條視頻底下,又全是罵的,幾乎底下所有的評論都在指責她抄襲的真面目都被曝光了,爲什麼還敢發視頻。
也有些不懂欣賞的,說她唱的那首《萬物生》不知所云,一看就是沒得抄了。
白思禾也不惱,架起手機,又來了一首《月光》。
她在選歌上有自己的一套想法,不管是萬物生還是月光,兩首歌都有着鮮明的特色。
這兩首歌想要翻唱很容易,但要想唱得好,起碼想超過她得需要很強的功底。
所以現在的她完全不怕薅,反而還怕他們不敢薅。
她倒是真想看看,到最後是誰比較尷尬。
把視頻發佈之後,她伸了個懶腰,在午休和開始寫劇本之間猶豫了幾秒,最終決定去寫寫劇本。
那些線下的店鋪,也該上線些新內容了。
正準備去書房,剛打開搖搖欲墜的房門就看到吳瑾秋倚在門外的牆上,閉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
“你怎麼跑這來了?”
被她這麼一問,吳瑾秋像是睡夢中被驚醒一般抖了下,站直了身子:
“剛纔那首歌是你唱的嗎?”
白思禾搖頭:
“我沒唱,只是放了個尖酸刻薄的屁。”
吳瑾秋噗嗤一笑,亮晶晶的眼睛望了過來,稱讚道:
“真好聽的歌,雖然我沒聽過其他人唱,但感覺你唱得很專業,聲音婉轉,比其他人都厲害。”
白思禾:……
這段話總覺得在前幾章聽過。
咱也不知道是發自內心的,還是套用了模板。
她習慣性地擡起眼,掃了一下吳瑾秋頭頂的愛慕值標籤,眼睛都直了。
居然已經到了70點?
他們上一次見面,還是半小時前她阻止吳瑾秋繼續舉桌子的時候,那會他頭頂的標籤也才15點。
這麼短的時間他都幹什麼了?
別跟她說聽了一首歌就直接翻好幾倍。
不過現在他的愛慕值又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白思禾思忖片刻,拽着他去找了一趟陸雪柔。
陸雪柔已經清楚了他的情況,自然沒有因爲早晨的事情生他的氣,一想到他明天可能又要把一切都忘乾淨,看過來的目光裏都帶了幾分同情。
白思禾很不喜歡這樣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她相信只要是個有自尊心的人,都不會願意被人這樣看的。
但吳瑾秋卻像是沒發覺一樣,忽視了她的目光,先是爲早上的事道了歉,然後才詢問起她早上和自己打招呼,是不是因爲認識自己。
他們之間的話題又逐漸轉向相互介紹了,白思禾站在稍遠的地方看着他們互動,心中有了個大致的猜測。
斷情絲這個道具,顧名思義是要將人的感情中斷。
因爲被使用者對某人產生了感情,所以道具纔會一次次抹去他的記憶,讓他忘記深愛的人,也忘記一切過往。
那是不是可以反過來推測,如果被使用者再次對曾經深愛的人產生愛意,那麼他就會逐漸想起一些事呢?
而現在,隨着他愛慕值的增高,他對待別人的態度也逐漸發生了轉變,這是他遠比記憶更深刻的,幾乎刻在骨子裏的家教。
所以,他的態度轉變,會在記憶甦醒之前出現。
只是可惜,斷情絲每天都會起一次作用,還不等吳瑾秋想起什麼,就又被打回原形了。
唯一能算得上有進步的,就是吳瑾秋每天的愛慕值都能創下新高,而且上漲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照這個勢頭髮展下去,再過幾天,他的愛慕值就能達到過去的九十點左右。
白思禾不禁有些期待,如果他的愛慕值變得更高,會出現什麼樣的變化呢?
當然了,斷情絲和愛慕值之間的聯繫,全是白思禾根據這幾天的觀察,推測得出的結論,究竟是真是假,她也拿不準。
下午正在寫新劇本的時候,她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拿起來一看,是馬松打來的電話。
剛一接通,對面的男人就不顧形象地嗷嗷亂叫:
“思禾,他們在網上那麼說你,你怎麼不告訴我?”
“還拿不拿我當自己人了?”
“你要是跟我說了,看我不……”
白思禾的耳朵被震得嗡嗡響,趕忙把手機拿遠了些,等到聽筒中的聲音逐漸恢復正常,纔再次放到耳邊。
“喊什麼喊什麼,你忘了自己現在是什麼身份?你這麼鬼哭狼嚎的,程家人知道嗎?”
馬松滿腔的憤慨都被她一句話堵了回去,半晌纔不情願地開口:
“我就是說,那個什麼唱跳rap的節目偷了你的歌,還反咬你一口,說你是從他們那偷來的。”
“叔可忍嬸不可忍,嬸可忍我也不可忍!”
原來他說的是這件事,白思禾輕笑一聲:
“沒關係,讓他們先得意一陣子吧。”
“反正對於他們散佈的謠言,也拿不出任何實質性的證據,只靠那些歌的發佈時間,初禾的法務部就能告死他們。”
“不過我現在沒那麼急,準備等到最後幾期錄製之前再安排讓節目下架。”
她嘴角上揚:
“我要他們這幾個月白忙活。”
她已經摸清了規則,只有最終幾期決戰的時候,那些培養出來的藝人才能正式被簽約。
在那之前,即使經紀公司看中了誰,也不會立馬出手,爲的就是宣傳造勢,讓他們多吸引一些關注。
“原來你早就打算好了。”馬松的語氣變得平穩了些:
“我還以爲你這是打算做一個與世無爭的創作人呢。”
雖然她發佈的大部分都不是自己寫的,但平心而論,馬松自認爲自己是做不到如此還原的。
他這樣普普通通的穿越者,如果什麼能力都沒掌握,想借鑑都沒得借。
白思禾的視線還在屏幕上檢查着劇本的連貫度,嘴裏卻沒閒着:
“樹欲靜而風不止,我想與世無爭,人家卻要主動找上來,我能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