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平難得的靜下心來,偏頭看着窗外,欣賞周圍的美景。
馬車內部,鋪墊着柔軟的羊毛毯,安琪拉坐在一邊,盡心伺候。
在遠處。
一羣凱爾特人與日耳曼人組成的匪徒,正對馬車虎視眈眈。
只見這羣匪徒的首領示意了一下,他們就徑直衝向了馬車。
“聖女大人,我們遇上了麻煩!”王莽握着馬車繮繩,不鹹不淡的說道。
楊平感應了一下。
這羣匪徒在她眼中,與常人無異,沒有一絲威脅,就連王莽都能輕易解決他們。
“你趕走他們就行了!”
隨着楊平的話落下。
匪徒們騎着馬,已經將馬車團團包圍。
王莽不慌不忙的停下了馬車。
安琪拉的兩個孩子,也修行過劍術,他們稚嫩的臉上稍顯緊張,但還是握緊了腰間的短劍。
楊平隔着窗簾看了一眼,嘴角露出笑容道:“安琪拉,你把兩個孩子教育的很好”
安琪拉微笑道:“我爲該隱與亞伯拉,感謝神子大人地誇讚,你的誇讚就是他們最高的榮耀”
兩個孩子也在同時,挺胸擡頭,神情嚴肅起來。
匪徒們繞行片刻後,首領打了一個眼神,於是他們一聲招呼不打,就朝着馬車發起了進攻。
王莽嘴角動了一下,手中長長的馬鞭揚了起來。
就在他準備抽出去的時候。
又停了下來。
轟轟……
馬蹄聲由遠而近,迅速靠近馬車。
另一批精銳的羅馬騎士,非常湊巧的在關鍵時候,趕了過來,在沉默之中一起拔出來劍。
匪徒們的表情,明顯變了一下,似乎有不解,也似乎還有慌張。
旋即。
騎士們只是一個衝鋒,就把這羣裝備簡陋的匪徒們斬於馬下,馬車周圍,頓時充滿了血腥氣味。
斬殺匪徒之後。
騎士們紛紛停在了周圍,有組織,有紀律的維護好了現場,同時做出了保護馬車的舉動。
王莽眼睛眯着,臉上露出了有意思的神情,也沒急着駕車離開。
緊接着。
身穿光鮮騎士鎧甲,身爲十二使徒之一的普布利烏斯,迅速騎馬趕了過來。
他的視線,在匪徒們身上掃了一下,然後看到坐在馬車上的兩位聖子,立刻露出了嚴厲的表情,對地上的匪徒屍體呵斥道:
“可惡的匪徒們,居然敢在神聖的羅馬帝國,行兇打劫,真是死有餘辜!”
說完後。
他的表情又一變,向馬車裏面瞟了一下,誠惶誠恐道:“兩位聖子大人,尊貴的教母大人,真是很抱歉,讓你遭遇了這種事情。
這都怪我,雖然一直在追捕這羣匪徒,但依然沒能及時把他們消滅了”
該隱挺着胸膛,想說點什麼,但亞伯拉伸手製止了他。
現場一時間寂靜無聲。
普布利烏斯低着頭,安靜的等待馬車裏面的回話。
然而。
馬車裏面,卻充滿了壓抑感,似乎連空氣都被凍結。
安琪拉已經嚇得全身顫抖,那還有什麼心情去管普布利烏斯。
她在普布利烏斯出現那一刻,就大概猜出了前因後果。
在她面前,楊平臉色陰沉,手中正託舉着一個靈魂。
剛剛那一瞬間發生的事情。
楊平全程都知道,但她萬萬沒想到,這羣騎士們出現後,居然毫不猶豫的殺光了這羣匪徒。
怎麼可能二話不說,就把人殺光了。
這感覺就像是在刻意爲之,爲了掩蓋某些事情滅口一樣。
所以楊平沒來的急阻止,只能在第一時間,留下了一個靈魂,準備看看是怎麼回事。
原來這羣人,根本不是什麼匪徒,而是一羣社會最底層的角鬥士,甚至大部分人,是失去價值的原角鬥士。
角鬥士是羅馬帝國特有的職業。
他們在大多數時候,都是羅馬貴族,奴隸主們的私有財產,以在決鬥場決鬥,取悅主人爲生。
這種競技是非常血腥,也非常殘酷,大多數角鬥士,只要踏上決鬥場,就只有死亡的命運。
少部分能夠活下來,也會一身是傷,過得非常悽慘。
如果他們在決鬥場中殘疾了,喪失了勞動能力與價值,甚至還會直接被殺害,又或者像垃圾一樣被拋棄,然後自生自滅。
當然,羅馬帝國賦予了角鬥士所謂的榮譽,但不管怎麼看,用自己性命,才換來觀衆喝彩,都不是什麼好事情。
因爲他們的喝彩,是建立在角鬥士死亡的基礎上。
而這羣角鬥士,之所以僞裝匪徒截殺馬車,都因爲普布利烏斯答應他們,事成之後給他們自由身,讓他們擁有公民身份。
“安琪拉……”
“是的,神子大人……”
楊平釋放了這個滿懷怨念的靈魂,聲音冷冷道:“你應該慶幸,我現在已經不會輕易憤怒了”
安琪拉沒敢說話。
楊平又繼續道:“看看吧!這就是你創立的原初密教,這就是你精心挑選的人”
安琪拉現在心中,恨死了普布利烏斯。
“蠢貨普布利烏斯,居然在神子大人的面前,做這種拙劣的事情”
楊平閉上眼睛,深深呼吸了一下。
“以後,我不想在看到,聽到,你跟原初密教有接觸,這是我最後的警告,你明白了嗎?”
安琪拉立刻回答道:“遵命!”
驀然。
一股魔力從馬車中擴散出去,周圍所有的人,瞬間眼皮一沉,一起倒在地上昏睡過去。
就連他們的馬也在同時,失去了知覺,倒地不起。
那些被矇騙的角鬥士們,則是直接沉入了地下。
人已經死了,說什麼都沒意義,楊平唯一能做的就是,安葬他們,讓他們安息。
“我們走”楊平淡淡道。
王莽揮動馬鞭,駕駛馬車繼續上路,同時,他在馬車外面覆蓋了一層納米生命,啓動了光學迷彩。
剛走了一段路,馬車就憑空消失。
程氏遠遠看着事發經過。
露出了鄙夷的神色道:“這傢伙已經蠢到沒救了,居然敢在神靈的面前,做這種找死的事情。
不用在看了,聖女大人一定被激怒了,我們再去接近的話,只會跟普布利烏斯一樣的下場”
提比略道:“大主教的意思是?”
程氏回到馬車上:“你處理就好了,但十二使徒不能少,也不能再有普布利烏斯這種蠢貨,成爲我們偉大責任中的一員了”
“我明白了!”提比略眼神陰沉道。
其他的使徒,見到普布利烏斯的下場之後,也打消了接觸神靈的念頭。
更何況,馬車已經消失不見了,想接觸也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