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情況下,別說一個只有十幾人的小團體,就算是陳東謝建南這般大佬級別的人物,也不可能連外來者意圖都不詢問,直接就下了逐客令。
能讓幾人反應如此激烈,只有一種可能,就是事後心虛,打了齙牙張,擔心被對方發現,所以遇見外來者才問之不語,避之不及,免得說錯哪句話再露了馬腳。
對方情緒如此暴躁,想要心平氣和的解決希望不大,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兄弟幾個也不想再磨嘰,直接給身後二十幾個兄弟下了命令,準備去飯店正面對峙,看看這個安老大到底是何方神聖。
一堆人正在悄悄商議,殊不知從友天賦他們走出飯館開始,一個矮個子混混就已經悄悄跟在了身後,穿過街道拐進衚衕,遠遠的看着那呼呼啦啦幾十個人頓時就慌了,趕忙一路小跑的衝回飯館,說出了所見場景。
飯館裏這羣人也不是省油的燈,原本以爲友天賦只是來探口風的,沒想到背後還帶了這麼多人。
意識到一會肯定會有一場惡戰,索性直接來了個先下手爲強,將前屋後院裏裏外外十幾個兄弟全部聚齊,穿上裝備戴上傢伙,提前繞到了衚衕後邊。
友天賦這邊正準備帶兄弟們浴血衝鋒,一轉頭卻看見身後烏泱泱出現了不少人影,正在快步往這邊奔走。
街頭上出現成羣結隊的小混混並不稀奇,可帶頭的幾個卻都是熟悉面孔,尤其那個臉面凶神惡煞的廚師給兄弟幾個都留下了深刻印象。
看清對方模樣後,林立東也將那根帶尖的鋼管攥在手上,兇狠的棱形眼裏隱隱閃過一絲興奮:“不用咱們去,這幫孫子自己送上門來了!”
很快兩幫人在狹窄的衚衕裏匯聚到一起,兄弟幾個站在隊伍前面,面不改色眼聚精光。後邊二十幾個弟兄同樣擡頭挺胸,氣勢凜然。
而對方則顯得有些零散,儘管十幾個人也全都聚齊了,可狀態跟之前在飯館裏差不太多,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猶如一羣雜兵。
那體態寬厚的廚子站在最前邊,身旁還跟了個女子。
那女子穿了套緊身皮衣,利索的短髮之下,雙目湛湛有神,修眉端鼻,頰邊梨渦微現,看上去給人一種十分乾練的感覺。
她是人羣當中唯一一個沒拿武器的,直挺挺站在原地,目光一掃而過,最後停在了友天賦身上。
兩夥人實力差距非常明顯,友天賦這邊算上兄弟幾個接近三十人,而且各個都拎着清一色的鋼筋鐵管,全是硬傢伙。
對方則滿打滿算不足二十人,而且手上拿的東西也繁雜多樣,有的拎着菜刀,有的拿着掃把,看不出多有氣勢,反而還有些滑稽。
互相打量一番,郝正光往前上了兩步,手中鋼筋往前一指:“好言好語說不聽,敬酒不喫喫罰酒。既然人都齊了,咱們也打開天窗說亮話。前幾天城南齙牙張在醫院被人打了,這事跟你們有沒有關係!?”
那廚子粗眉一擰:“是我們又怎樣,不是我們又怎麼樣,別以爲你們是齙牙張的人就可以爲所欲爲,真動起手來,還指不定誰輸誰贏!”
這話算是承認了,如果他們跟齙牙張真沒關係,也就不可能是當下這種拼死之態了。
徹底確定下來,郝正光嘴角上揚,冷聲一笑,隨即指了指那女子:“跟這些傢伙混在一起,瞎了這張精緻的小臉。老子不打女人,你閃一邊去,免得一會濺一身血!”
那女子卻紋絲未動,也冷聲迴應:“既然你們是爲了齙牙張的事而來,那咱們就按江湖規矩辦事。雙方各出一個代表,單挑解決。我們輸了,隨你處置。你們輸了,離開這裏,永遠別再回來!”
友天賦不知道她葫蘆裏賣的什麼藥,便點頭答應:“好,單挑就單挑!”
一聽這話,林立東頓時上來了:“讓我去!”
說着鋼管一亮往前走去,沒走幾步卻被郝正光擋住:“你去個jb,一旦那股子畜牲勁上來給安老大打死了,咱拿什麼去城南交差!
靠邊好好看着,今天讓光哥教教你,什麼叫中國功夫!”
論綜合能力,郝正光在兄弟幾人裏最爲突出,雖然打起架來身手一般,但皮糙肉厚的體格子彌補了一切,友天賦沒有阻攔,給林立東使了眼色表示同意。
大大咧咧的走到前方空地,郝正光歪着腦袋臉上橫肉一擰:“別整那些小魚小蝦浪費時間,直接讓你們安老大出來,能跟老子交手,是他這輩子的榮幸,祖墳都他媽得直接大呲花!”
原本衆人以爲對方會派出那個廚子來應戰,畢竟論體格論彪悍,還有兇狠程度,那廚子都不是一般人所能比較的。
郝正光雖然嘴上叫囂,可心中已經開始思索應對辦法,眯起眼睛瞄着那廚子細細打量,發現他雖然有一膀子力氣,但活動不便,動作遲緩。兩條腿更是致命弱點,只要自己看準機會一鋼筋抽在其腿窩上,他直接就得原地跪下!
他心裏正想着,卻看見那廚子並沒有上前的意思,反倒是身邊的女子走出人羣,站在了三米開外位置。
郝正光皺皺眉頭,擺好的架勢又收了回去:“我他媽剛纔說話你沒聽見啊,老子不打女人,打贏了也不光彩。趕緊閃一邊去,讓你們安老大滾出來!”
那女人雙手叉腰,眉眼一睜:“我就是你要找的安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