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良一夜之間得罪了王曼兮,齊海濤和範德,自己的算盤徹底打的翻了車。
那日在城北,王良跟着貨車一路前行,眼見貨車開始減速就知道是要停車了,所以提前往旁側一跳,拐進街邊衚衕從另一個方向穿了出去。
發現徹底甩掉友天賦,他微微鬆了口氣,站在黑暗中琢磨着還要不要去城西刺殺齊海濤。
思索再三,覺得王曼兮肯定已經有所防備,而且友天賦手裏的草藥已經在打架時被踩的一片狼藉,沒準也會回去二次取藥,那是個粘人的傢伙,倘若再次遇到,可沒有第二輛貨車再幫他跑路了……
於是王良嘆了口氣,憤憤一拳捶在牆上,轉身回了自己在城南的大本營——太極門。
與此同時,範德也不好受,他從城南廣場脫身以後,不敢回酒吧,不敢露面,更不敢回家。只能憑藉着自己熟悉城南地形的優勢,找了一處危房躲在裏面。
中國城裏最多的就是危房和空房,這是一個沒有法制的城市,許多人今天還走在大街上,明天可能就已經躺在棺材裏,那些混混更是如此。很可能因爲一場惡戰就突然丟了性命,人沒了,自己的住所自然也就徹底空下來變的無人問津。
所以無論城中哪個地區,各種各樣的破房子比比皆是,甚至有許多正常住宅永遠都不會再有主人回來。
範德選的位置非常僻靜,沒人會過來尋找,也沒人能想到他會隱藏在這種地方。
酒吧關門了,老孃和老婆自從出了上次的事情也被送到別處,範德此刻無牽無掛,只要自己安全,那就是成功!
太極門百十餘名弟子在城南找了半宿,大街小巷幾乎都溜達遍了,範德家的門鎖也被人撬開,屋子裏更是又打又砸狼藉一片,卻硬是沒能把範德給找出來!
一直到第二天早晨,幾乎喧鬧了一夜的城南終於消停下來,城南廣場上遍地血跡,醒目悚人,醫院裏也是人滿爲患。
大戰之後,便是沉寂,城南酒吧連着三天沒有營業,太極門武館也同樣閉門三天。
範德沒有露面,是因爲自己的兄弟傷的傷,散的散,一旦王良再度發難,根本沒有還手之力。所以安全起見,索性歇業幾日休整養傷,等手底下兄弟都回來,安全有了保障,再重新開門。
王良坐在武館裏,雙目無神,愁容更盛,與範德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範德再怎麼憂愁,只需要擔心王良別對自己發難即可。而王良則不一樣,他不止要擔心範德會暗中報復,還得防着王曼兮和齊海濤。
儘管當下自己的能力最爲鼎盛,人數最多,可若是那三方勢力同時發難,無論明面上還是背地裏,他都難以承受,畢竟命只有一條……
雖然沒想出太好的法子,但王良的擔心不無道理,因爲城西的王曼兮已經在開始謀劃着復仇計劃。
她找人給齊海濤治了傷,就安排在自家足浴城的一個房間裏。
齊海濤這次受傷的確不輕,前前後後不知道承受了多少傷害,尤其後背皮肉已經被砍的一片稀爛,就連醫生看完以後,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如何下手縫合。
單單是他身上這些傷口,就處理了幾乎一夜,等醫生滿面疲憊的離開,外面天都開始變亮。
齊海濤躺在牀上整整昏睡了三天三夜,一直到第四天早晨,這才終於有了反應,張開嘴巴舔了舔乾澀的嘴脣下意識找水喝。
王曼兮得到消息,來到房間門口,讓其他人在外面等候,自己孤身一人就要進去。
江浩有些擔心,擡手阻攔:“兮姐,那傢伙之前差點在地下刑房殺了你,你自己進去,太危險了!他身上都是皮外傷,看似嚴重,但完全有能力再次動手!”
王曼兮卻微微搖頭,嘴角帶起一抹笑意:“他雖然恨我,但更恨王良,放心,我不會有事。”
進入房間,齊海濤正直挺挺的躺在牀上,擡眼望着屋頂發愣,在心裏回憶着之前遇上了什麼事,這裏是什麼地方,自己爲什麼會在這裏,又是誰救了自己。
察覺到有人進來,下意識轉頭查看,發現來人是王曼兮,茫然的眼神瞬間變的憤怒。他雖然受傷昏迷,可並未失憶,之前的一切都記憶猶新,尤其王曼兮折磨他的那些瞬間,每一分每一秒每一種痛楚都刻骨銘心!
就如同江浩分析的那樣,齊海濤怒上心頭,根本不理會自己身上的傷口,猛然翻身從牀上跳下去,一把就掐住王曼兮脖子給她按在了牆上,狠聲喝道:“臭娘們,真以爲老子讓你給折騰廢了!?今天,我他媽非弄死你不可!”
王曼兮微微皺眉,脖子被掐的通紅,卻並未掙扎,張着嘴巴聲嘶力竭的從嗓子裏擠出來一句話:“殺了我,你就失去了報仇的機會……那纔是……真的……廢了……!”
一聽這話,齊海濤知道她話裏有話,鋼筋般的指頭鬆了鬆,卻並未將手放下來:“什麼報仇的機會?”
得以放鬆,王曼兮喘了口氣,一邊咳嗽一邊將王良反水的事情如實說了一遍,隨即擡頭用那雙如水的眼眸直勾勾盯着齊海濤:“之前那場大戰,全是王良一手策劃,你,我,還有範德都被矇在鼓裏。
我對你動刑,是因爲你傷我在先,這算不上仇怨,你真正的仇人,應該是王良纔對!”